第壹章 世界公敌（2/7）
第十二卷 Mundus vult decipi, ergo decipiatur
「果然还是得在为胜者的那时……不，这是凄惨的依恋罢了。」
只能舍弃自我怜悯，背负起刻薄的现实。
就容许败北，容许战略失策吧。
「并非胜利，也非灭亡的三条路──能够容许的妥协点。我得将帝国所能争取的条件最大化。」
为弱者的帝国，能「迫使」为强者的战国去做的事情是什么？
当然，敌人才是胜者。
……祖国只不过是个败者。
纵使祈求奇迹，要改变这个结构，依旧早已超过奇迹的限度了吧。
然而就算是濒临破产宣告的祖国，现在仍尚未正式破产。只要靠着这微妙的差异，便还有拚命挣扎的余地。
「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为止，我们都仍掌握着某可能。」
帝国引以为傲的暴力装置，依旧保有利牙。就连将兵们，不也还怀着抗战的意志吗？更何况自己有着不顾一切的觉悟。既然如此，直到心脏停止跳动为止，不妨尽情做着难看的挣扎吧。
「既然赢不了，那就以赢不了的方式……迫使对方服从。只要明白规则，便能到一、两个办法。」
有成功的把握。
即便这会是一条狭隘、严厉、残酷的路。
但是在这条路前方，杰图亚上将确信能有着多少好一点的未来。尽管是无法成为乐园，也无法成为理乡的炼狱色未来，也总比被世界推下地狱深渊的未来好吧。
差异仅有些许。但正是这些许的差异，能决定地左右故乡的未来。
「所以我拒绝。唯独最糟的未来，我敬谢不敏。」
自己的话语成为契机，让他回起来。
「我也曾这么相信着呢……」
不是选择最糟，而是要选择最好。
在古老的好时代；就连自己也确信帝国会胜利的瞌睡时代。
过去的余晖时光里，待在图书室一隅的娇小幼女，向气色比现在来得好的他说出「不败北」的意图，甚至令人感到冲击。
「……啊，真令人怀念呢。听到她说不败北就是胜利时，我对她的消极感到惊讶，实在让人怀念。」
当时极力主张「这点」的她，必已经注意到了。又或者她是活在某不同的常理之下？
「尽是些不懂的事。」
无论如何──杰图亚摸着下巴。
「只要接受胜利是相对而言的，便能轻易理解了。」
地图贴在墙上。写着最新情势的图面，述说着战线仍在「国境外」这件事。
这也能说是在战场上胜利，扩大战线的战果。
但是占领地区，不过是帝国「战术上的胜利」。就战层面来说虽有进展，却是对战略层面不具意义的空虚结果。
在战场上胜利，在战场上不断胜利，帝国却朝着灭亡直线前进。
「买下土地，要是得到石头的话，就拿来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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