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如果我的心能相信你（3/5）

老师憔悴得简直像是老了一百岁。他浅坐在椅子上，充满苦恼的软弱双眼从镜片底下仰望着我。

我凶狠地瞪着他的眼睛，释放出心底涌上的愤怒。

「棹要当『我』，不只是因为他希望和小瞳、老师在一起，也是因为他希望能更了解『老师』啊！

他当『老师』有烦恼的时候会一个倾诉、一个求助的人啊！」

我很能理解老师说出「无法挽回」的绝望心情。

棹对老师敞心房、留下讯息，老师却让棹孤单死去，当然会后悔绝望。

这份痛苦必会一辈子延续下去。就像《心》的老师，忍成老师也得在无尽的黑暗里和痛苦自责不断奋战。

但是，棹绝对不希望老师就这么陷入恐惧和折磨之中！他希望的不是这！

他曾经笑得那幸福。即使受到老师的背叛而寂寞地死去，他也不可能有这么残酷的期望！

「K或许也在等着『老师』和小姐说出真相，或许他期望的只有这。

如果老师能信任K并说出实情，那么，即使K得不到小姐，也不至于陷入绝望。此外，K死了以后还是有人关心老师。如果老师不是一直藏着烦恼，而是早点对『我』说出真心话、对夫人表明一切，或许他就不会死啊！」

我力甩头，死命压下即将涌出的东西。

「不对，说不定老师是在『我』看完信的很久很久以后才死的，说不定『我』真的赶上了呢！」

喉咙好疼，眼里也在刺痛，脑袋就像被人猛敲一记似地发昏。

但我现在什么都顾不得，就算喉咙迸裂、眼中喷血、脑袋爆炸都无所谓。

「如果『老师』不放弃，努力地改变当下，或许就有不一的结局啦！」

忍成老师似乎没听进我说的话，还是哀伤地垂着眉梢，痛苦地注视我。

若是撇视线，好像会输给老师背负的绝望，因此我拼命盯着他说：

「忍成老师，你说过你们的关系和《心》很像，但只有一个地方差很多。老师说的没错！因为老师还活着，还在这里好好地活着！」

《心》里面的老师说，希望死前找到可以信任的人，就算只有一个也好。

所以，他写了很长的遗书给「我」，说他寂寞得承受不住，或许也会走上和K一的路。

就算这，我也不希望他犯下和K同的错，抛下孤零零的夫人。

这是不对的！太奸诈了！

夏目漱石写实地描述「老师」的心情，宣称这就是人类，人类就是这么寂寞的生物，但我绝不认同，就算他是大文豪我也不甩他！

「忍成老师还活着啊！就算再寂寞、再痛苦，也该继续向前走！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就没办法再改变。或许人类真的是寂寞又自的卑劣生物，或许猴子的心都比人类高贵，但是，……（内容加载失败！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