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文学少女」的心愿

醒来之后，我的头沉重得像铅块一。

我转头看看枕边的闹钟。

不起床不行……

可是，我不去学校，也不演出话剧。

我就像国中的时候一，虽然啜泣着要躲在家里，但是一到妈妈他们担忧的模，还是无可奈何地爬出棉被。

「早安，心叶。要不要吃早餐？」

「……嗯」

煎蛋、涂上苹果果酱的吐司、玉米汤和果菜汁，吃起来就跟昨天的晚餐一毫无味。

「我要出门了。」

我背起书包，走出玄关。

干脆随便找个地方去吧，像是看电影之类……或是去网吧……

我一边思考，一边走往上学路时。

「早安，心叶。」

刚下过雨、寒冷晴朗的天空洒下透亮的光芒。

远子学姐拿着罗伯特·布朗宁的诗集，站在残留着雨水味的街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望着我。

「我来接你了，一起去上学吧。」

此时的远子学姐，就跟她把刚升上高中的我硬拉进文艺社后，为了不让我翘掉社团活动，每天到教室来接我的时候是同的表情。

那是雨后放晴般温柔的表情。

——社团时间到啰，心叶。

远子学姐阖起诗集，轻快地走到我面前。像猫尾巴一的长辫子也跟着大幅跳动。

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远子学姐俏皮地歪头仰望我，让我感觉喉咙热了起来，口好像压着什么东西。

「……真是多事。」

我一边压抑着热气涌上喉咙的感觉，颤抖着声音说：

「妳总是这么多事。我再也不管了，我也不演出话剧。对芥川来说，这也比较好。」

我像个拗起子的小孩，远子学姐则像母亲一般，脸色温和地问我。

「心叶不演出话剧，是因为不忍心看见芥川那么痛苦吗？还是，心叶不看见的是自己的痛苦？」

「都有。」

远子学姐的眉梢稍微垂下。

「是吗……可是，如果持续这状况，心叶和芥川会一直痛苦下去喔？」

「无所谓……这就好了。总比做些多余的事而失败，承受更大的痛苦来得好一点。」

远子学姐的表情变得更落寞。

那是我最无法应付，又担心又悲伤的表情。

「昨天心叶回家后，芥川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看起来也很难受。芥川现在不是正需要别人帮助吗？」

「我已经无能为力了。我连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好了。」

远子学姐清澈得像流水般的声音，对低头颤抖的我说：

「我啊……看到升上二年级的心叶跟芥川在教室聊天时，觉得很高兴喔。我心，啊，心叶也到朋友了，我真的很为你感到心。因为心叶在一年级的时候，跟谁都不亲近，总是跟别人保持距离，好像只是在应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