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空 睦月（2/2）

“会不会是灯火……”阿胜怯怯地说。

“不，不是。灯火媳了。没有别的会起火的东西。是你阿妈的头发着火了，所以注连绳也跟着着火，神龛也就着火了。事情就是这。那，你知为什么头发会着火吗？不，你知是谁让头发着火吗？”

阿胜默不声。

“其实啊，是你阿妈。是你阿妈的灵魂让头发着火的。”

阿丰弯着上半身，望着阿胜那小小的脸庞。

“因为你阿妈很担心只要留下—点东西，也可能会把病传染给心爱的女儿，所以生前不是说要你们把她全部烧掉吗？可是你却剪下她的头发，藏在身上穿的衣服领子里。你阿妈真的高兴你这么做吗？阿胜，你仔细。”

阿胜眼角又溢出眼泪。

“你阿妈啊，在你的衣领里不知有多担心哪。她一定很早点烧掉自己，可是，又不能让你受伤。她在你的衣领里，没法烧掉自己。”

“结果，移到神龛后马上着火……”藤兵卫喃喃自语。

阿丰点头表示同意，她说：“所以啊，阿胜，我们还是烧掉那头发吧。明天在后院，我和掌柜、你，三个人悄悄把头发烧掉。边念经边烧。我教你念经。”

阿胜扑簌簌掉着泪，连续点了好几次头。

阿胜离房间，藤兵卫不高兴地说：“我说起火点可能是注连绳时，你不是根本就不信吗？”

阿丰抿嘴一笑说：“我现在也不信呀！”

藤兵卫大吃一惊，“你说什么？那，你对阿胜说的都是胡说八？”

“不要那说，那孩子太可怜了。再说，既然知了，那头发绝对不能不烧掉。”

阿丰利落地掸了掸衣摆站了起来。“这一来，注连绳的事也解决了。至于小火灾，我还是认为起火点是灯火。今晚始，我每天睡觉前会偷偷去确认—下佛龛房的灯火。”

阿丰走出榻榻米房时，身后的藤兵卫不知在嘀咕着什么，听起来好像是说：“真是倔强的人……”但是阿丰没有回头。

四

翌日除夕夜早上，阿丰依照约定在后院生火，祭拜阿胜母亲的头发。阿丰教阿胜合起小小的手掌，并教她念经。藤兵卫也走调地一起念着南无阿弥陀佛，之后，他的表情一整天都很严肃。

光烧注连绳的话，还是不太放心，因此又添上柴薪，这火势应该够大了。烧完后的灰烬，全部集中起来，仔细埋在后院一角，并在上面搁置圆石记号。阿丰知，这个角落每逢春天便会稀稀落落出可爱的黄花。当阿丰向阿胜说，所以啊，你虽然人在这里，你阿妈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时，阿胜终于露出了笑容。

唯有—件事很奇怪。

明明这处理了，不知为何，阿丰总会闻到一股烟熏味，那味始终留在她的鼻子里不散……（内容加载失败！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