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话 突如其来的别离
爱与性的季节（12月〜）
寒假结束了。
屋内寂然无声，我走出家门。
二叶送的那条围巾不知从何时起就找不到了，她买回来放在衣柜里的那些洋装也不见了。
家里落针可闻，像是失去了内在的空壳。那位前不久占据了我生活中大部分时间的同居人今已经不在了。
元旦当天在神社参拜完后，我们回到家，就在进门的那一刹那，二叶消失了。
后回起来，寒假的平安无说不定就是风雨来的预兆，和巨浪来袭前大海会先退潮是同的理。
那是我们所剩无几的，最后的时光。
冻僵的手插进口袋。
独自走过的上学路格外寒冷而落寞。以前我一直觉得路上的一切稀松平常，现在却时常留意当中透出凄凉之感的物，比路边散落的垃圾，或是画满涂鸦的卷帘门。
每迈出一步，心中的忧郁就浓重一分。
我失魂落魄。驱使双腿的动机、去学校的目的，有活着的理由，没有一件是得明白的。
好就这不管不顾，去一个谁也不知的地方。
去一个不会记起她的地方。
一起学习的图书室里没有，相约见面的楼梯口没有，偶然撞个满怀随后欢声笑语的楼梯间也没有。
这些景色里，没有二叶的丝毫痕迹。
这让人难以忍受。我心刀绞，因为习以为常的风景中少了她的身影。哪怕二叶从世上消失，我的脑海中也尽是她的残影。每一个她都笑靥花，无处不在，却又无迹可寻。
原本视若珍宝的回忆渐渐蒙尘。
不该是这的。
我不是才许下希望今年顺心的愿望吗。
我不由自主地向着东校舍走去，就好像那里有什么在吸引着我。回过神时，便发现自己已然身处冷清的灰色校舍内。
一楼的厕所已经修好了，而我过了好半晌才意识到这一点。
走进厕所，来到平常吃午饭的隔间。我关好门，坐到马桶上。感觉最后一次来这休息仿佛是上辈子发生的。
昏暗的隔间里充斥着污水的腥臭。
「原来有这么臭吗……」
别离来得太过突然。
剥不学姐之前就说过，电磁波可能会在年前消失。届时两个世界的联系或许会断绝。
她的推测准确无误，能持续到元旦纯属偶然。
我早就对此心知肚明。
可我是什么都没能做到。
「……妈的。」
直到此时独处，我终于按捺不住，泪水决堤般涌出。坐在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的隔间里，大颗泪珠扑簌簌地淌过脸颊。霉臭扑鼻的厕所地板上溅起朵朵水花。
真丢人。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弱了。
起初就是独来独往，现在不过是回归原点罢了。
可对我来说，她的消失带来的痛苦与剜去自身血无异，痛不可忍……（内容加载失败！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