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太宰将此处设为露营地（2/2）

「老师」

「什、什么事」

「好久没有给老师您做饭了呢」

雪尾和我曾经共同生活过一段时间。

那时候是为了取得芥川奖而奋斗，决不是什么下流的事情，但因为绝对不能让乃乃夏听见，所以这类话要趁现在赶紧讲清楚。

「你做的菜只有纳豆、腌鱼子，总是很朴素」

「您不喜欢吗？」

「不，比起山珍海味，我更喜欢你那些。算是暴露本吧」

「那段时光，不论写、吃饭还是睡觉，都有老师陪伴身旁」

「这话有些歧义，不过大致没错吧」

「您跟直木奖家小姐现在还藕断丝连吗？」

「我没有跟她共事」

「老师，您被出版社断了」

「麻烦，那招真是麻烦，我没到那个编辑部会使出那外策略。雪尾小姐，这些话我对乃乃夏都没说过，还请你保密。我其实很受打击，我那么努力却被这么对待」

「嗯」

「这件事，我永生不忘。背叛别人是如此简单啊」

「以出版社的角度来看，单独某部畅销小说不算什么，反而文学界的人往往容易闹出丑闻，所以理解各家的慎重态度」

「小说畅销算不上什么，是真的吗」

「因为就漫画就能卖出几千万部」

「几、几千万部？这是造圣经吗？」

「《鬼灭之刃》就有这个销量，记得《进击的巨人》全球累计都超一亿部了」

「太卑鄙了，这是玩文字游戏。我的《人间失格》单册就突破六百万部！」

「唔呵呵，老师您还是那么太宰治啊」

「什么意思？」

可是雪尾没有回答我。

「老师，我并不是在模仿《斜阳》，但革命究竟正在何处进行呢？我看了芥川奖的评论，但还是不明白自己的品好在哪里，坏在哪里」

「盆栽选」

「盆栽？」

「没人知评委会的前辈们是以什么标准来判定合格与否」

「所以是盆栽选吗？我明白了」

「雪尾小姐，你现在还在写小说吧」

「虽然在写，但没人来委托。毕竟现在这个时代，芥川奖落选的家毫无价值」

「真是个痛苦的时代啊」

「我是个不争气的徒弟，承蒙老师培养却没能拿下芥川奖，所以现在回到故乡负责烧火。为落魄的天才家来说，这有些太过顺理成章了」

「你一定恨我吧」

「我过，您怎么不去死啊」

雪尾的眼神是认真的。

我早点醉过去，把啤酒一饮而尽。

「你恨我，恨我的八面玲珑，高估了我的能力。然后，你不知我的宿命。流着泪剥洋葱皮，剥啊，剥啊，什么都没有。但是更里面肯定有。你怀着坚信又继续剥洋葱，剥啊，剥啊，还是什么都没有」

「这就是，先生您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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