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下午五点四十分。

松夫在自家门前偶遇浪尾妙子。算起来，妙子应该叫他表姐夫。

「啊，表姐夫，你刚回来呀？」

「咦，噢，是啊——你找世枝吗？」松夫问。

妙子面犯愁云：「我担心育也又跑来这里捣蛋。」

「哦。」

「一转眼就不见了，不知是不是跑来这儿……」

「所以你在担心——来，请进。」

松夫当先推门而入。

大门并未上锁。平常在天黑之前，门窗都是不上锁的。以前伊园家就一直是这，房屋改建之后亦然。

「我回来了。」松夫喊。

须臾，若菜坐着轮椅从里面出来。

「姐夫！」若菜一见松夫，立刻以悲怆的表情叫。「我好怕！懊怕呀……」

「怎么啦？」

「不得了，二楼……」

「二楼？发生了什么吗？」松夫问。

若菜正要回答时，外面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咦？」松夫转头望向大门。「是妙子吗？……怎么啦？」

不知妙子有没有听见这句话。尖叫声仍不绝于耳，是从庭院传来的。她可能是进了大门后，就直接绕到庭院找育也了。

「若菜，你等一下。」松夫说完就往外冲，绕到屋子左边，奔向庭院。

「育也……」是妙子的声音。

「是……」是育也那天真稚嫩的声音。

「妙子，怎么回呀？」松夫跑到妙子身边问。

妙子脸色惨白，嘴不住颤抖，转头向松夫：「表姐夫，唉，怎么办？育也他……他竟然做出这……这……」

育也就站在她旁边，一副不知所措的子。妙子泪光浮动，盈盈泣，以免伸左手拭泪，一面伸右手指着儿子的脚边。

「是。」育也向着松夫微笑。

松夫这时才看见，育也的双手和衣服都已染成血红色，有……

武丸就在育也脚边，脑袋已被敲烂，动也不动，已成了一具鲜血淋漓的猫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