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王（3/9）

「此物芬芳，吾置房内一晚，明日再食。」

寿雪说着，将夏宝柚搁在小几上，欣赏着其有太阳一般的金黄外表。善体人意的九九不等吩咐，便主动熄了薰香。

高峻在寿雪的对面坐下。「新护卫表现何？」这才是高峻今天主要问的话。

「不过不失。」

「是吗？那很好。」

「似与温萤恶。」

寿雪朝高峻背后的卫青瞥了一眼，而后者露出一副不关己的表情。

「噢？若是这的话，或许换一个人比较好。」

「不，温萤似无此意，或可稍观望，再行定夺。」

「淡海这个人武艺高强，但是有些爱耍嘴皮子，喜欢打探小消息，而且个有一点特立独行。」

「岂是『一点』？此话姑且不提……彼曾言内廷有幽鬼徘徊，汝可知此？」

「嗯……」高峻应了一声。从他的反应看来，他似乎原本就知这件。

「内廷真有幽鬼？」

「朕不曾亲眼见过，但宦官们言之凿凿。」

「既是此，应非空来风？」

「朕听说这幽鬼是四处徘徊，并不危害于人，所以也没有多加理会。」

──但幽鬼深夜徘徊是实。

寿雪像一名老仆在夜里独自蹒跚而行的景象，不禁有些于心不忍。

「吾见此幽鬼。」寿雪说。

高峻皱起了眉头，「现在吗？」

「汝何面有难色？」寿雪见高峻露出不赞成的表情，不禁有些意外。「向者汝亦以幽鬼之示吾。」

「话是这么说没错……」高峻沉吟着说：「但妳上次不是说过，尽可能不与幽鬼扯上关系？」

「……然也。」上次处理布面具幽鬼的情时，寿雪确实曾说过类似的话。

「所以朕才不拿幽鬼的情烦妳。」

「故汝不语内廷幽鬼之？」

「是啊。」

「过犹不及，汝实有多虑之失。」寿雪皱眉说。

高峻凝视着寿雪，问：「妳这么认为？」

「虑而过甚，反易招怨。」

「其实……这也是朕的烦恼。」

寿雪原以为皇帝应该是桀骜不逊、目中无人之辈，然而实际认识高峻后，却发现他有着相当纤细的格，在每件情上都相当小心谨慎，甚至不禁令人担心这会令他过度操劳。

「与其虑人，不虑己。」

高峻一脸认真地听了寿雪的忠告，说：

「好，朕会记住。」

「……此非精奥妙语，不必萦系于心。」

「要是妳说的话，朕都会牢牢记住。」

「记之无益，吾亦不日便忘。」

「好吧……」高峻将头歪向一边，脸上依然不带表情，似乎陷入了沉思。寿雪不禁心，个太过认真也不是一件好，高峻正是因为法过于严肃，完全不知什么时候可以放松心情，也不知该在什么的时机显露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