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6）

不过这不是他去见青江的唯一目的，他还有另一个更大的意图。

他向青江询问新海冬的过去，但他本来就不期待会有什么收获，加藤的目的是让青江把今天的事告诉冬。如此一来，她便会知有一个姓加藤的刑警正在四处打探自己的过去，接下来，她会采取什么行动？

要让冬的真实身分曝光，最快最有效的办法便是逼出共犯。那么，这名幕后的帮手何时会采取行动？

回顾目前为止的状况，很快就能找出答案，那就是──只要出现对冬不利的人的时候。滨中、曾我，甚至是遇到青江这情况，冬也会祭出这手暗藏的伎俩。

好了，那女人准备怎么料理这个麻烦的刑警呢……

一像到那一刻的到临，加藤的身体便不由自主地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他打从心底期待见到那魔女子的真面目。

※※※

照片里的赖江戴着太阳眼镜，镜片是浅紫色的，一身浅驼色裤装；她身边的雅也则是灰色套头衫外罩白色衬衫。

背景是东京都内某知名大饭店的大厅。其他照片则是拍到赖江登记住房时的背影，还有两人进电梯的时候。

「虽然是偷拍，不过拍得很清楚吧！」冬满意地微笑。

他们老子约在大众餐厅见面，但虽然如此，冬似乎不让店员看见，故意选择背对餐厅员工的桌位。

「我完全不知有人在偷拍。」雅也说。

「要是事先告诉你，你一定会在意镜头吧！照片拍得不自然就没意义了。」

「这是冬拍的吗？」

「当然。我又不能去找侦探调查赖江的行动。」

上星期一，冬来问雅也下次何时约会。雅也到现在才明白，原来她的目的在此。

「这就算顺利抓到那个人的弱点了。」雅也拿起式咖啡的咖啡杯，「丈夫长期出差时与年轻男子外遇的照片──就算是那个人也会慌了手脚吧。」

「我是很说这下就是如虎添翼了，但很遗憾，还差那么一步吧。」

冬这句话，让雅也把咖啡杯从嘴边放下，「怎么说？」

「这很难说是铁证。」

「还缺什么？两个人正要进饭店，连办住房手续的照片都有了。」

但她摇摇头。

「光是拍到这，要辩解的方法多的是。她可以说入住的只有她自己，雅也只是帮忙搬行李而已；甚至连住房手续都可以否认，说那只是在柜台问事情，不是在办理住房。」

「那也太不自然了吧！」

「不管自不自然，只要还编得出借口就不能算是铁证。我还是要让她不得不承认外遇的证据。」

「妳还要我怎么？难不成要我拍办事的子？」

雅也是瞪着冬说的，但她似乎认为他在玩笑，微微晃着肩膀笑了。

「要是放到网路上去，那些色情狂一定很高兴。」

「我是说认真的。」

「雅也什么都不必做，现在你只要跟那个人约会就好了。去hotel应该不错。」

「所以我不是去了吗。」

「这的不行。」冬指尖戳着照片，「在家事法庭上，出入一般饭店的照片是不能当外遇证据的。」

「妳是说……」

「对，」冬看了看四周才说，「要m头的。」

雅也皱起眉头，摇摇头，「那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那个人，」说着，他压低声音，「不可能会去motel。」

「所以雅也要使出本事让她肯去。」

「我没有那本事，不要乱捧我。」

「我不是捧你。你不是一如我的期待完全抓住那个人的心了吗？我觉得你很了不起，雅也要是当牛郎应该也会很成功。」

冬的语气听不出是说正经的还是玩笑，雅也回看她。

「我已经受够了，这件事我不再继续了。有那些照片不就够了吗？去打官司或许不见得会赢，可是要让赖江闭嘴已经绰绰有余了。」

「还是要小心再小心呀。」

雅也摇头。

「之前之所以要找出赖江的弱点，冬，妳说是因为她到处查妳和滨中的关系，又怀疑妳有其他的男人，对吧。可是就我所看到的，她并没在做那些事，日后应该也没问题啊。」

「这就难讲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不会有事的。还是怎么？有别的原因？」

「别的原因？」

「除了滨中以外的原因。我是问，妳除了跟滨中的事之外，其他还有什么不好被赖江查到的事吗？」

好比说妳的其实身分，妳不是真正的新海冬。──雅也按捺住这个问题，凝视着她。

冬迎着他的视线。

「反正，她就是把我赶出秋村家，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也许会不择手段。我也是为了防范她这么做。」

「真的只有这？」

「不然你说还有什么？」冬睁大眼睛。

雅也把脸别。他无法正视她的脸。

妳到底是谁？──这个问题都已经爬到喉咙了，他硬是吞了下去。

「你跟那个人都怎么做的？」冬问。

雅也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回过头来看着她，「妳指什么？」

「我是说，」她很快回头看了四周一眼，把脸凑过来说：「你做的时候都戴着保险套吗？」

雅也吓了一跳，身子往后缩，「我还以为妳要问什么……」

「我是认真的。到底怎么？」

「当然是戴着啊！」雅也别过头去。

「哦，这么说，她还有生理期了。」

这话连要点头附和都令人感到不快。雅也没声。

「每次都会戴？」

他仍望着别的方向，支起手肘托腮，「又没有做过多少次。」

「是吗。既然这，要不要偶尔试试不要戴？」

听到这句以轻快语气说出来的话，雅也不禁手离了脸颊，朝她看过去，只见冬正对他投来那妖艳的眼神。

「偶尔不妨直接上，如何？」

「妳是说不戴套子，然后在外面吗？」

听他这么问，冬微微一笑，眼睛缓缓地眨了一次。

「之前我曾经拜托雅也不是吗？要你做爱的时候答应我的那件事，还记得吗？」

「从来没忘过。」

她要他答应的是，跟谁做爱都可以，但是不可以直接在对方体内精，即使戴着保险套也一。

「你答应我的那件事，这次可以破戒没关系。」

雅也吃了一惊，甚至有一瞬忘了呼吸，「妳说什么？」

「我说，直接做，直接在里面也没关系。如果对象是那个人的话。」

「妳在说什么！做这事，要是……」说到这里，雅也张大了眼睛，突然间明白了冬的意，「妳是叫我……让她怀孕？」

「只是她都已经五十几了，可能有点难吧。」

「妳疯了吗？」

「我是认真的。」她的表情冷得令人打寒颤。

雅也摇摇头。

「亏妳得出来。」

他伸手去拿放在桌上的烟，但在他的手碰到烟盒之前，冬的手伸过来叠在他的手上。她的手心很温暖。

「我也知我讲的话很过分，可是，没有绝对的保证我是没办法放心的。我什么都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我都不相信，除了雅也，我谁都不相信。所以，我能依靠的就只有雅也了。」

「既然这……」

为什么不把实情告诉我？──他这么说。告诉我妳不是新海冬，告诉我妳其实是谁。

然而他无法问出口，总觉得一说出口，就会毁了他和冬的关系。

「什么？」冬微偏着头问。

「没事。没什么。」雅也摇摇头，「只是觉得有点噁心。坦白说，我实在不去像那个人怀孕的模。」

「我的要求大概有点太过分了吧！」冬拿起桌上的帐单。「去办事，转换一下心情。」

几十分钟后，两人已在台场一家饭店的房间里，冬似乎事先便以雅也的名字预约了。一进房间，两人便抱在一起。雅也贪婪地享受冬年轻水嫩的体，自己的全身来品味她肌肤的触感。兴奋的象征获准进入她的体内，但最后是在她嘴里精的。当然，依然是伴随着飘飘仙的快感。

雅也抚着冬柔软的秀发，着他与赖江的事。他们已经发生过四次体关系，当然，以一次的印象最深刻。

进入赖江的寝室时，她一始就要求他不要灯，她说自己的身体实在见不得人。雅也答应了她的要求。他自己也认为要是看到她的体，可能没办法和她做爱。

然而，在黑暗中欢的触感并没有他预期的差。赖江的身体很有弹，而且接纳他的那部份虽说不上十分润泽，但已有足够的湿度。手伸到她的腋下时，也发现那里处理得很干净。这时雅也才初次察觉，或许她在去京都之前，真的是下了某程度的决心。

一次结束之后，雅也以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再次看着赖江的体。若说身体线条没有变形是骗人的，房也缩得小小的，但他并不觉得难看。

赖江似乎发觉他在看她，连忙盖上棉被，小声说「不要看我」便转身过去。那模就像一个没什么经验的少女，实际上她在过程中也几乎没出声，身体很僵硬。

「和我这人上床……心吗？」赖江问。

她选了「心吗？」而不是「舒服吗？」或「有感觉吗？」让雅也感受到她的娇羞。

「我很高兴。」

一听雅也这么说，赖江便翻过身来，双臂环上他的脖子。

「你在什么？」雅也怀里的冬问。

「啊，没有……」

他含混其词，但冬却哼哼轻笑了两声。

「我知，你在那个人吧！」她把手放在他口，「在赖江的事。说得明确一点，是你和赖江之间做爱的事。」

雅也皱起眉头，「少胡说了。」

「这没什么好生气的吧。是我不好，我自己知，是我要你去和不喜欢的人上床，而且对象年纪还那么大，我也觉得很过意不去。」

「我都说我没在了，妳很烦欸。」雅也推她的手，扭身面向床头柜，从香烟盒里抽出一根点起火。他虽故生气，其实内心对于冬的感觉之敏锐，甚至感到一阵寒意。

她缓缓坐起上半身，拉过毛毯裹在身上，露的双肩光艳照人。

「昨天，青江跟我说了一件奇怪的事。」

雅也把吸进肺部的烟吐出来。

「他说刑警来过了。你记得吗？警视厅的加藤。」

「他？」雅也心头一凛，「他来干嘛？」

「听青江说，他好像是来翻旧帐的，就是那个小容师被攻击的事。很怪吧？都事隔这么久了。」

雅也把没抽上几口的烟按熄，「他发现什么了吗？」

「好像在怀疑骷髅和蔷薇坠子那部份。我，他是在我身边查来查去的时候得知有那起案子的。他到现在好像还是对『华屋』的毒气案有疑问，而且最重要的是……」冬敛起下巴凝视雅也，「他也怀疑曾我的失踪案……」

雅也转过头，叼起香烟。他不让冬看到他的表情。

在京都查到的事掠过脑海。加藤晓得冬是冒牌货，他是知情之下才去刺探青江的。

「无论如何，要是放任那个刑警不管，对我们可能不是好事。」

雅也手里仍夹着香烟转过头来，「妳说怎么办？」

「所以我才跟雅也商量。」

「冬，妳该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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