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6）

「到区公所去问会有消息吗？」

「我他们也不知。我去查过了，区公所没有他们女儿的住址。地震的时候，她好像是跟父母一起在公寓里。」

「这么说，新海小姐也遇到震灾了？」

「照理说是吧。」

一家三口一起罹难。──他从没过这个可能。

「请问，坂本先生，我现在方便过去打扰一下吗？我多了解一下状况。」

「可以是可以啦，不过我也没什么消息能告诉你，我知的就这么多了。」

「没关系，麻烦您了。」听筒紧抵着耳朵，曾我直接对着电话行礼。

大约三十分钟后，曾我来到大坂的福岛区。坂本告诉他的公寓大楼位在距大坂环状线野田站走路几分钟的地方，他说这里是出租公寓，地震发生后，旋即由认识的不动产商介绍过来的。

「这栋公寓还没地震的时候一直空着，没打扫也没整理，但是有得住就谢天谢地了，我赶紧搬了过来。那时候大家都抢着要租房子，我做梦都没到，我租房子给别人，自己却没地方住。」

坂本边向曾我奉茶边说。自己的住家烧毁，经营的公寓也倒塌，这状况实在叫人笑不出来，但他的口吻却听不出灰心丧气。坂本说他在梅田还了间咖啡店。

「说到朝日公寓啊，现在成了那副德，得把押金退还给租户才行。其他人都退了，只剩新海先生他们家。」

「所以您才到区公所调查？」

「是啊。我在电话里也说过，去了什么都没查到。」坂本摸了摸稀疏的头顶。看他一副精打细算的模，却规规矩矩地要将押金还给承租人，可见他是个好人，或者是同为受难者的同伴意识不容他起歹意呢？

「您说地震时新海先生的千金也在现场，是真的吗？」

「她好像带着父母的遗体一起到体育馆避难。我们那天早上人在广岛，不知家里和公寓怎么了，急得要命，可是电车和车都到不了，实在没办法。」

「这么说，坂本先生也没能见到新海小姐？」

「我没见到。不过，新海先生的邻居说他们曾在避难所打过招呼。听那个人说，新海小姐好像是在地震前一晚到公寓的，因为从没听见新海家那么热闹过。」

「地震前一晚？怎么那么……」不幸这两个字，曾我吞了下去，因为他起坂本也是受难者。

「所以我也是在找他女儿，还让你跑这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哪里，是我执意要来打扰的。」曾我摇摇手，「请问，您与新海先生所签的租约还在吗？」

「当然。」坂本打放在椅子旁一个扁平的皮包，从中取出档案夹，「就是这个。」

曾我说声不好意思，伸手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