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6）

「这个嘛，那就梅子和柴鱼各一个。」

「梅子和柴鱼喔。」她点点头离。

雅也一边吃盐烤竹䇲鱼一边喝啤酒，一整天的疲劳都在这一刻消失了。在家里工厂工的时候，几乎没有这幸福的时刻，脑袋里总是挂念着工厂的营运状况。

然而，看来连福田工业也无法高枕无忧了。他起自己与福田的对话。

没什么好说的，雅也心，这下就跟水原制所的后期一模一了。将大批员工一一解雇，缩小工规模，一切都朝坏的方向发展，典型的恶循环。

话虽如此，雅也也了解福田的心情。雅也才刚进去工，福田便立刻认定这座工厂不需要三个员工，只要有一个全能的人就够了。福田大概是见识到雅也的技术之后，判断只要他一个人便绰绰有余了吧。

还有，那零件究竟是什么……？

看到雅也做好的零件，福田似乎很满意，夸奖一番之后，小声加了一句：

「这件事不要告诉其他两个人，他们不晓得有这零件。以后偶尔还会有订单，到时候也要拜托你了。」

雅也默默点头。只要拿得到加班费，他没有意见。

吃完晚餐抽过一根烟，雅也起身离座。付帐之后，有子把纸包的饭团递给他。

「来，你的。」

「谢谢。」买饭团回家当宵夜也已成为习惯。

「啊，还有，」有子拿出一个小纸袋，「你讨厌甜食吗？」

「不会啊。」

「那这个也给你。特别大优待！」她皱皱鼻子。

离「冈田」之后，步行五分钟就到了公寓，那是一幢小小的两层楼建筑。刚到东京的时候，雅也没有工，也没有保证人，在那状况下要找房子相当困难，再加上这是一片全然陌生的土地，若只靠他自己可能真的会束手无策。

回到屋里，刚打日光灯，电话就响了。

「喂，是我。」

「嗯。」

「现在过去方便吗？」

「好啊。」

「那我十分钟后到。」说完电话就挂了。

十分钟后──这么说，她是在这附近打电话的。向来如此，就他记忆所及，她从不曾从她家里打电话给他。

不久，门铃对讲机响起廉价的声响，雅也起身了门。她没有这个房间的钥匙，雅也也没有她房间的钥匙。

新海冬穿着Ｔ恤，上面再套一件牛仔外套，下半身穿着牛仔裤。来这里的时候，她不会穿有女人味的衣服，头发也不会精心梳理。

「还好吧？」她伸长了腿坐下，口问雅也。上一次见面大约是十天前。

「嗯，还好。」

「工怎么？」

「情况不太好。」

雅也把福田工业发生的事告诉冬。原以为她会露出严肃的表情，没到她的眼睛反而闪闪发光。

「这就代表老板很看重雅也的才能呀！不是很好吗？」

「可是，这可能会有两个人失业啊。」

「那又怎么？这是个弱强食的世界，弱者只能吃亏。」

雅也没声。冬的话他明白，但总觉得无法释怀。

「雅也。」冬平静地说：「以我们的身分，是不能说漂亮话的。」

他点点头。一点也没错。打从大地震那一天，杀死俊郎的那一刻起，自己的人生就完全走了。

「这是什么？蛋糕？」冬仿佛要赶走沉重的气氛般轻快地说，一边伸手去拿餐桌上的纸袋，「啊，是『和音』的泡芙。其难得，雅也也会买甜点呀？」

「不是买的，是定食店的女生给的。」

「定食店的？」冬的双眼闪过一丝亮光，「对了，你说过那里有值可爱的女孩嘛。」

「我没说可爱。」

「没有吗？不管怎么，她一定对雅也有意思。」

「怎么可能。」

「不隐瞒啦，这又不是什么坏事。可以给我一个吗？」

「好啊。」

她说声动，咬了泡芙一口，指尖擦去沾在嘴上的鲜奶油后，望着他说：「雅也。」

「干嘛？」

「如果你跟她上床，没关系哦。」

雅也一时之间不明白她的意思，反应慢了半拍。

「妳在说什么啊？神经，我怎么可能做那事。」

「要跟她上床也没关系，但是有条件。」冬把脸凑过来，定定地凝视他的眼睛，「绝对不能在女生里面，这一点你一定要发誓。」

雅也皱起眉头，他感觉得出冬不是在玩笑。

「如果你那么做，我们的关系就完了。全部泡汤。」

「无聊。我都说我不会了。」

雅也伸手拿香烟和打火机。

冬狡黠地一笑，大口咬着泡芙。

「真好吃，还是『和音』的泡芙最棒了。雅也你也吃嘛！」

他啧了一声，吐了一口烟。

※※※

在她体内随心跳脉动，雅也全身投入追求快感，泉涌的汗水滴在冬的房上，脑内一波波的麻痺袭来。

始有精的预感了。今晚应该可以吧？他大脑内的一角思考着。她说绝对不能在其他女人体内精，那么意思就是，只能在她体内吧？

既然她什么都没说，雅也准备直接冲到最后。或许会怀孕，但怀孕就怀孕，他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快感的波涛迫近，他加强下半身的动。

「不行哦。」

然而就在此时，冬轻巧地闪身到上位，很快抬起上身。

「为什么……」

「就是不行。」

冬让雅也坐起身，双压上来。她的手伸往他的，指尖抚摸尿，摩擦，那动显然是熟知该刺激何处。

快感的高峰再度逼近，雅也低声吟，在她的引导下了精。

「呐，可以问妳吗？」

雅也躺在棉被上望着天花板，右手枕在自己的头下，左手稍微弯着，冬的头就在他的腋窝里，手放在他的口上。

「什么事？」冬娇声回答。

他以舌头湿了湿嘴后说：

「戴保险套也不行？」

一听到这句话她神情就变了。虽然没看着她的脸，雅也感觉得到她的表情变得严厉。

「这事之前不是说过了吗。」

「我忘了。再说一次。」

冬叹了口气，离他的腋窝，抬起上半身。

「雅也为什么那么在里面？」

「只要是男人都吧，在最舒服的时候自然释放啊。虽然有时候怕怀孕会在外面，可是其实谁都不那，所以才要戴保险套呀。」

「我不是手帮你弄了吗？那不舒服？」

「是不会，可是还是抱着喜欢的女人进入高潮啊。」

冬又退了些，拿毛巾毯盖在前，身子靠到墙上。

「我，那么做有很多女人会很高兴，可是我不希望雅也变成那男人，我不希望你流于本能，被控制。我希望你无论什么时候都能控制望。」

「我才不会被望控制。」

冬摇摇头，似乎在说你不懂。

「如果可以精，那精就成了做爱的目的。雅也你以追求快感为优先，就和一般人一了。但我们不能这。只要做爱，就得抱定控制对方的打算，自己的快感都是其次。所以绝对不能以精为目的。就是这。」

「冬妳的意思是，做爱也是操纵别人的手段？」

「当然呐，还说吗，没有利益可言的爱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雅也缓缓起身，猛搔着头。

「那和我做爱有意义吗？」

冬嫣然一笑。

「和雅也做爱的意义，是确认彼此的爱。可是就算这，我也不希望雅也输给望，我希望你成为一个即使做爱也不求精的男人。而当你做到了，你就会变得更强。」冬触摸雅也的脚，她的手缓缓移动，抚着他的小腿肚。

这无法释怀的感觉一直让雅也很迷惘，他很知冬这奇特的爱观是从哪里来的，又怕追问下去形同玩火。

「啊，对了，那个做好了。」雅也试着改变气氛。

「真的？」冬双目生辉。

雅也仍光着身子站起身，取出放在小书桌抽屉里的东西放到手掌上，端到冬面前，「费了一点工夫就是了。」

她眼里的光芒更强烈了。冬将那个东西从他手心上拎起。

那是一枚以银打造的戒指，材料是她给的。

「好厉害！雅也真行！和我要的一模一。」

「金工我以前在高专时代碰过一点点，只好从头始学，可是还是失败了好几次。幸好我们工厂有专的机器，不然就很难了。」

冬看戒指看得出神，不知有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过了好一会儿，她满是光辉的双眼才看向雅也。

「这三颗宝石镶得很好。难不难？」

「最难的就是那个部份，我试了好多次。」

「好棒。我就觉得雅也应该做得到，可是没到竟然这么快，而且做得这么漂亮。」她再次望着戒指，「雅也，谢谢你，这我就有信心赌一把了。」

「说到这个，赌一把到底是什么？」

「秘密！等一切顺利再告诉你。」冬吻了一下戒指。

雅也从厨房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拉拉环，像要接住满隘的泡泡似地喝了一口。

冬拿戒指的设计图给他看是在大约一个月前，她问他能不能做。事实上，刚上东京她就曾问他会不会金工，当时他回答会一点。他的确有经验，但没到她真的要他做。

她给他看的戒指设计图非常奇特，即使对金工只有基础认识的雅也也看得出来，最大的特色在于宝石的位置，三颗不同的宝石立体排列，他从未看过戒指是这设计的。

他拿着罐装啤酒回到冬身边，她还是盯着戒指看。

「有件事一定要跟妳确认一下，」雅也喝了一口啤酒继续说：「妳说的赌一把，该不是什么要不得的事吧？」

冬的视线慢慢从戒指转向他，「什么意思？」

「就是不会像今年四月那吧。──这个意思。」

雅也试着摆出一脸严肃，她却像在闪躲似地微笑了。

「没什么要不得的事。四月那件事也一，给雅也带来麻烦了吗？没有吧？相信我。」

「可是那是……」

「别说漂亮话，雅也。」她仿佛看穿他的内心，不让他有辩驳的余地，「我们说好要两个人奋战到底的不是吗。周围都是敌人，为了活下去，我们不能只顾清高。」

「这我知，我是担心冬。」

「我没事的。只要雅也站在我这边，我就能坚持下去。所以，雅也，」她那双眼角微微上扬的大眼睛望着他，「不能背叛我哦。」

她的凝视让雅也有连人带骨都要被吸进去的错觉。他眨了眨眼轻轻甩头后，朝冬点了点头。

「我永远支持冬，绝对不会背叛。」

「兑，媳证。」翠狸抵挪增，喧踏县拗弱谁访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