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ack 8 Teo Torriatte（2/4）

「我感到很不安。无法爱自己的妻子，也无法停止在外头玩男人的我，真的能够爱这个孩子吗？我是不是不该渴求家庭的存在呢？我这么自问自答。不过，看到出生后的儿子，这的不安，全都被我抛到九霄云外了。」

诚先生露出有些柔和的笑容。

「我愿意为这孩子而死——我真心这么。在三年后出生的女儿，也让我疼爱不已。看到亲昵地对我喊着爸爸、爸爸的两个孩子，我能够他们当成家人，发自内心地爱护他们。不知不觉中，我也停止了在外头玩男人的习惯。我从一个男人晋升成父亲了，我变成跟『喜欢女人是男人』这纠葛无关的生物了。我原本是这么的。」

原本是这么的，然而——

「然而，在儿子升上国中后，那件发生了。」

同我所的转折，诚先生力咬住下。

「在全家人共的电脑里，我发现了儿子浏览色情网站的纪录。毕竟都是国中生了，会对这方面感兴趣，也是理所当然的情。若是一个普通的父亲，或许会这的儿子跟过去的自己重叠，为他的成长会心一笑吧。但我不一。」

诚先生手力捏住自己的大腿。

「我涌现了情。」

他力拧着自己的大腿，他在刻意弄痛自己。我能察觉到这一点。

「这可不行。这跟同恋已经是不同层级的情了，是绝对不会被允许的。尽管理很明白这一点，我却无法阻止自己将儿子当成一名男来看待。不小心撞见儿子在自慰的场景，于是出手协助他——我始妄这同官能小说的发展。这的行为，没办法以『我是同恋』为借口；一异恋的父亲不会对女儿涌现情，一般来说，同恋的父亲也不会对儿子涌现情才对。我跨越了同恋和异恋的领域，成了单纯的、无可救药的一个变态。」

变态，诚先生主动为自己贴上了我们这类人最害怕被贴上的标签。你是变态，你太不正常了，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呢？拜托你消失吧，求你了。

「我再次始在外头玩男人，透过跟年轻男做爱来发泄望。然而，儿子对无法抑制这望的父亲一无所知，成长为愈来愈吸引我的存在。感觉态真的很危险的我，决定在网路上招募愿意以『儿子』的身分让我抱的年轻男。」

语毕，诚先生转过来望向我。他脸上的痛苦表情，也瞬间转变成温和的笑容。

「然后，我遇见了你。」

那是一张在诉说好回忆的表情。我的口隐隐痛。

「收到跟儿子同年的年轻男孩的回复时，我真的非常惊讶。我原本以为一定是骗人的，说就这么将计就计算了，结果发现一切都是真的，让我更惊讶了。在很年轻时就踏入这个世界的孩子并不罕见，但我万万没到会被自己给遇上。我也过要收手，但因为你实在太可爱了，让我按捺不住呢。」

我不禁缩起身子。诚先生像是被我的反应逗笑般，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你成了我最有效的良药。在那之后，就算儿子穿着一条内裤在家里闲晃，我也不再有任何感觉。我会回你的，透过这方式，让自己心中对于儿子的情逐渐淡去。到了现在，我甚至无法理解自己当初为何会对儿子涌现情了。」

至此，诚先生突然叹了一口气，然后将视线从我身上拉回池塘。

「不过，药效似乎太强了一些。」

他仰头远眺天空，那是在窥探过去的眼神。

「在温泉设施遇到你时，我当着陌生人的面吻了你对吧？那时候，我真心觉得，就算被别人——被家人看到这一幕，也无所谓了。倘若被看到了，我就能彻底做出抛家弃子、选择跟你在一起的决定。不是玩笑，我是认真这么。」

抛家弃子，然后跟我在一起，可以跟自己真心爱着的人在一起了。这是一个甜、极具魅力、却也绝对不会被允许的未来。

「恐怕得在中毒之前跟你分了啊。」

像是在说服自己的说法，诚先生缓缓转头望向我。

「我会选择救我的妻子。」

尽管是很久以前提及的假设话题，我却随即明白了诚先生在说什么。

「果你跟我的妻子一起掉进水里，我会拯救我的妻子。」

——啊啊，太好了，你是这的人。你是不会逃避我，会说出我听到的答案的人。

你是能够抛弃我的人，真的太好了。

「诚先生。」

我俐落地从长椅上起身。

「我该回去了，我得打包搬家的行李。」

诚先生坐在原地仰望我，露出一个无力的笑容。

「我知了。那么，到了大阪，你也要保重喔。」

「嗯，你也要多保重身体喔，诚先生。再见。」

我转身，然后大步地、快步地远离诚先生。我头也不回地走着，在不知不觉中离不忍池，来到了上野公园。

我像是受到某指引般，摇摇晃晃踏进公园。我独自走在公园里，朝着上野车站的公园侧验票闸门前进，然后在路旁的灌木丛中，看见有着纯白厚实花瓣的花朵绽放。不是盛，而是始凋谢的状态。

噢，这花跟那个很像呢。将大片纯白的花朵伸展来，同时具备可爱和高雅两气质的花卉。是那花的亚吗？我记得那叫做——

栀子花。

「……呜。」

不准哭。

这里可是外头，不知有谁在看，不知会被谁看到，这很难看，很丢脸，你是男人呢，是男人对吧？

「呜……咕……」

我无法压抑自己的声音，整个身体始不断抽搐。就连站着都很吃力。地面仿佛不停在摇晃。

我——忍不下去了。

「呜……咕……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蹲下身嚎啕大哭起来。像是要保护自己那弓起背，为了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脸而双手抱头。我不停释放出泪水和呜咽声，等待席卷而来的强烈感情退去。然而，回忆却持续涌出，再三扰乱我的内心。明明是自己的脑袋和身体，我却完全无力控制。

是吗？

这就是恋爱吗？

我抛羞耻心和面子问题，是力地放声大哭。涌上喉头的所有情绪都宣泄出来。在这个变得愈来愈模糊、仿佛即将消失的世界里，我在一瞬间回起年幼的自己像这大哭时，在一旁轻声安慰的父亲脸庞。

◆

搬家前一天。

一昨天，今天的我也要外出。不过，跟昨天不同的是，母亲今天没有特别说些什么，因为我有告诉她自己要去哪里。她是对我投以一个仿佛在说「加油吧」的温和微笑。

离家后，我步行片刻，随即抵达了那座以前经常跟亮平逗留的公园。今天，也是我最后一次到这里来了呢。我这么着，然后望向公园里头。

看到我之后，坐在公园深处的长椅上的亮平露出灿烂的笑容。

——过来啊。

他的声音在我脑中响起。我穿越在一旁心嬉闹的几名幼童，来到长椅所在处。亮平轻轻举起手说了声「嗨」。我在他身旁坐下，然后主动口：

「你在等我吗？」

「嗯，听说你今天会出门，所以我在这里埋伏。」

「你怎么不联络我呢？」

「这你就不懂啦～就是要在前没有知会的情况下出现在这里啊。」

亮平夸张地耸耸肩，一副说「真拿你没办法」的子。

「阿纯，你记得我们一始是怎么认识的吗？」

亮平看着在远处心玩耍的幼童们问。我随即回应他。

「记得啊，就是在这座公园的这张长椅上。」

「从那时候始，你就喜欢男人了吗？」

直接触及我的核心的提问。

从得知我是同恋者的那天，直到现在，亮平一直是以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的态度来对待我。但实际上，并非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确实有什么发生过。尽管亮平对我的态度依旧很温柔，但他似乎有刻意避这件的倾向。

亮平的一双眼睛直直地望向我，我们好好谈一下吧——他的眼神仿佛在这么诉说。

我以同的眼神回望他，然后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呢，那时的我完全没过这情啊。」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始有所自觉的？」

「小学高年级的时候，我始发现自己不太对劲。升上国中后，我有了喜欢的人，于是更加坚信了这一点。」

「可以问是谁吗？」

「教现代国语的竹内老师。」

亮平愣愣地张大嘴。

虽然不知呆若木鸡的「木鸡」看起来是什么感觉，但一定就像是现在的亮平吧。身为和他认识十多年的友人，这也是我一次看到基本上都是负责别人耍得团团转的他露出这表情。

「真的假的啊！竹内都当爷爷了耶！」

「我就是喜欢这人嘛，我对同年龄层的男生反而不太有兴趣呢。虽然也会涌现『这个人身材真不错～』的感就是了。」

「啊～这啊～真是深奥耶。我输了。」

亮平将身子靠上椅背，然后仰起头望向天空，轻轻口：

「嗯～不过，这也好啦。」

「这也好？」

「嗯，因为，我原本为了是不是得拒绝你而苦恼呢。」

被亮平一说，我才察觉到原来有这思考角度存在。

我跟亮平是朋友，我完全没过要跟他往。对我来说，这是理所当然的情；然而，我完全忽略了亮平产生这类误会的可能。不过，会这么误会，也是很正常的。

「阿纯，你不是说梦过自己跟我上床吗？所以，我以为是这呢。」

我说过。这么说来，我完全不曾为那时的发言多做任何解释，我总是忍不住依赖亮平不会追问太多的个。

「有没有某个人当成恋爱对象、跟能不能和对方上床，完全是两回。我确实有过那梦，但这两件是毫无关连的。」

「这啊？」

「你会跟教英文的藤本老师往吗？」

「……被你这么一说，真的是这呢。确实毫无关连。」

「对吧？虽然我『最喜欢你』，但从来不曾过要跟你往。」

我以肯定的语气这么表示。结果亮平抬起身子，紧紧盯着我问：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我可以向神明发誓，我没有你当成恋爱对象看待。」

「不是这个，我是说你『最喜欢我』的部分。」

亮平的眼神有些动摇。都已经当了这么久的朋友，他会在意这吗？看到他令人哑口无言的一面，我差点噗嗤一声笑出来。

「真的啊，这不是当然的吗？」

我的音量不自觉变大。因为这对我来说，是绝对能够秉持自信说出来的答案。

「这啊。」

亮平先是露出害羞的表情，接着敞双臂抱住我。他稍微被汗水沾染的身体，散发出淡淡的酸味。

「谢谢，我也『最喜欢你』了喔，阿纯。」

「……真亏你能抱着一个男同恋说这话耶。」

「我说过了吧？就算阿纯是同恋、过跟我上床的梦、或是得到很远的地方去，我跟你之间的关系都不会改变。」

亮平的左手紧紧拥住我的身体。同时，他的右手伸向我的胯下，一揪住我的小弟弟，然后格外力地揉了起来。

「等……亮平，你干嘛啦。」我扭过身子，但没能摆他的手。

「最后一次了，揉个够本。」揉揉、揉揉。

「你讲什么莫名其妙的话啦，快住手。」比之前感觉更舒服，真的不妙了。

「不要。我要再揉个十年份。」揉揉、揉揉、揉揉、揉揉。

「我叫你住手啦！」

我使劲大喊，然后推亮平。伴随一阵「呜喔！」的短暂惨叫声，亮平整个人从长椅跌坐在地上。摔倒在地的他，露出一往常的具有亲和力的笑容，然后缓缓起身。

「我该走啦。要是害你迟到也不好嘛。」

亮平拍了拍屁股上的泥沙，然后转身背对我。不过，走了几步之后，他又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对啦，我忘记说了。魔镜小野有一句话要转告你。」

小野要转告我的话，我不禁屏息。在一句「虽然我不懂是什么意思……」的前提后，亮平缓缓口。

「他说『我喜欢《Sheer Heart Attack》』。」

我愣愣地张大嘴。

呆若木鸡的表情。刚才亮平的表情固然很惊人，但现在的我，必露出更超越他的表情了吧。看亮平有点被吓到的反应就能明白。尽管明白，我仍无法佯装平静。

「……你听得懂？」

诲怪亦，啡议薛阎。「Sheer Heart Attack」QUEEN誓师俄历，韧偷僧解商漱胰剿惠。洛熏漠眠睡氧？秒，鹿脖搂捍。九税哉，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