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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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苔绿色套装的雪穗进来了,两手都拿着东西。右手是两个纸袋,左手是两个超市的袋子,肩上还挂着黑色的侧背包。

「你饿了吧?我马上准备。」

她把超市的袋子放在厨房地板上,走进寝室。她经过的地方,留下甜甜的香水味。

几分钟后从房间出来的她,已经换好居家服,手里拿着围裙,边穿边走进厨房。

「我买了现成的回来,不等太久,而且还有罐头汤。」略带喘息的说话声从厨房里传过来。

诚本来正在看报,听到这些话,不由得心头火起。究竟是哪里惹恼了他,他自己也说不上来。真要说的话,应该是她活力十足的声音吧。

诚放下报纸,站起来,走向发出伙声音的厨房。「结果,妳要让我吃外面现成的?」

「咦?你说什么?」雪穗大声说,抽油烟机的声音让她听不清楚,这让他更加暴躁。

诚站在厨房门口,正准备在瓦斯炉上烧水的雪穗看着他,不解地偏着头。

「我是问妳,妳让我等这么久,结果要让我吃偷工减料的东西是不是!」

她的嘴巴张成「啊」的嘴形,接着,她关掉抽油烟机。空气立刻停止流动,整个家里随即静了下来。

「对不起,你不高兴?」

「如果只是偶尔,我也没话说。」诚说。「但是,这阵子根本就是每天,妳每天都晚归,端出现成的菜,一直都是这个子!」

「对不起,可是,我怕让你等太久……」

「我是等很久了,等到我都不等了。我还干脆吃泡面算了,结果等到吃外面现成的,跟吃泡面有什么两?」

「对不起。我……虽然不成理由,可是最近真的很忙……,给你添麻烦,我真的很抱歉。」

「生意兴隆,真是恭喜啊。」诚自知自己的嘴角难看地歪了一边。

「别这么说。对不起,以后我会注意的。」雪穗双手放在围裙上,低头歉。

「这句话我听过好几遍了。」诚双手插进口袋,丢下这句话。

雪穗只是低着头,没声,大概是因为无可反驳吧。然而,最近每当遇到这场面,诚突然会产生一感觉,怀疑她是不是以为只要像这低着头,等到风头过去就算了。

「妳生意还是不要做了吧,」诚说。「我看,还是没办法兼顾家里。妳也很辛苦吧。」

雪穗什么都没说,避免为这件事争吵。

她的肩膀始微微颤抖,双手抓住围裙的下䙓,按住眼睛,呜咽声从她手里传出来。

「对不起。」她又说了一次。「我真没,真的好没,只会给你添麻烦……。你让我做我喜欢做的事,我却完全无法报答。我真没,我真是个没有的人。诚,也许你不该和我结婚的。」泪水让话语断断续续,还不时夹杂着抽噎声。

一听到她这一连串反省的话语,诚无法再责备她。反而觉得自己为了一点小事而大发雷霆,心眼未免太小了。

「别哭了。」他就此收兵。既然雪穗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要吵也吵不起来。

诚回到沙发上,摊报纸。雪穗却来问他:「那个……」

「干嘛?」他回头问。

「晚餐……怎么办?要做也没有材料。」

「啊啊……」诚感到全身懒洋洋的,倦怠不堪。「今晚就算了,吃妳买回来的就好。」

「可以吗?」

「不然也没办法吧。」

「对不起,我现在马上准备。」雪穗的身影消失在厨房中。

听着抽油烟机再度运转的声音,诚有无法释怀的感觉。


※※※


「我可以去工吗?」再一个月便要迎接结婚一周年的某一天,雪穗提出这个问题。由于完全没有预期到她会这么问,诚愣住了。

雪穗的说法是,她在服装界的朋友要独立店,问她要不要一起经营。她们打算设进口服饰店。

诚问雪穗不做,她说试试看。

自从不再碰股票以来,她那双黯然无光的眼睛,又始闪闪发光。看到她这,诚说不出反对的话。

诚只说别太勉强自己,便答应她了。雪穗十指在前握,以话语表达她的喜悦。

她们的店面在南青山。诚去过好几次,那是一家全面玻璃帷幕,感觉华丽明亮的店,路过时便可看到店里琳琅满目的进口女装、杂货。后来诚才知,店面的装潢费全都由雪穗出资。

雪穗的合对象名叫田村纪子,脸孔和身体都圆滚滚的,有平民气质。诚如她的外表给人的印象,是个刻苦耐劳的人。照诚的观察,她们的工似乎是这分担的:雪穗负责招呼客人,而取货、算帐则是田村纪子的工。

这家店采完全预约制,也就是顾客预约好来店日期。这么一来,她们便能依照客人的尺寸与喜好备妥商品。这做法可以节省无谓的商品陈列空间,可说相当有效率。

这做法的成败端看她们有多少人脉,但张以来,客人似乎没有断过。

雪穗会不会因为热衷经营服饰店,便忽略了家事,诚多少有点担心,但那时候还没有这现象。雪穗多半也怕诚这么吧,店后,她做起家事比以前更卖力。那时候她不但做饭不会敷衍了事,也不会比诚晚归。

店后两个月左右,雪穗又提出意不到的事,这次她问诚愿不愿意当店东。

「店东?我吗?为什么?」

「房东为了缴遗产税,急需一笔钱,问我们要不要买。」

「妳买吗?」

「不是我不,而是我觉得买下来绝对划算。那个地点,以后一定只涨不跌。现在房东的价钱,可以说是破盘价呢!」

「如果我不买呢?」

「那就没办法了,」雪穗叹气。「只好由我来买。」

「妳买?」

「我,如果是那个地点,银行应该肯贷款。」

「妳要去借钱?」

「对呀。」

「妳那么买?」

「是买没错,但是我认为,不买恐怕以后会有问题。如果我们不买,房东一定会去找房屋仲介业者,这么一来,要是运气不好,可能就得退租了。」

「退租?」

「叫我们退租,好以更高的价钱把土地卖掉呀。」

诚先是不置可否,然后始认真考虑起来。

他并不是买不起。高宫家在成城有好几块地,将来全归诚继承,只要卖掉一些就行了。如果说服得法,母亲赖子应该也不会反对。因为他们家持有的土地实际上几乎都处于闲置状态。

他不赞成雪穗去向银行贷款。因为这么一来,她很可能把所有心思放在事业上。况且,若以她的名义店,总令人有家庭、工无法分割的感觉。

「让我考虑两、三天。」诚对雪穗说,其实当时可以说他已下定决心了。

一九八七年伊始,南青山的店便归诚所有。雪穗她们会自营业收入中,定期将房租汇入他的帐户。

过了不久,诚便领教到雪穗的先见之明。

由于东京都心的办公大楼需求增加,地皮创下天价,短期内连翻三、四倍已不足为奇。频频有人找上诚,询问南青山的店面与土地是否打算出售。每次听到对方价,他都忍不住怀疑事情的真实。

约当此时,他始对雪穗产生淡淡的自卑感。他渐渐认为,论生活能力、经营管理能力及大胆果断这几点,自己可能都比不上这个女人。他并不清楚她事业上的成绩如何,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们的服饰店业绩正顺利成长。目前她计划在代官山二家店。

相形之下,自己呢?一到这里,诚便感到郁郁不乐。自己根本没有创的勇气,只以自己的个适合为人所为由,赖在公司不敢走。得天独厚继承的土地也不曾好好利,住在家里出资购买的公寓里。

还有一件事,更让他觉得抬不起头来,那便是当前的股票热。去年NTT股票上市立刻狂飙,而股市仿佛顺势被拉抬似的,始上涨,甚至到了全民炒股的地步。

然而,高宫家与股票无缘,理由当然是他因此责备过雪穗。在那之后,她也绝口不提股票。但一到她是以什么的法看待这场空前的股票热,诚便感到浑身不自在。



这天晚上上床前,雪穗提起一件令人意外的事。

「高尔夫教室?」诚在加大的单人床上,看着妻子映在梳妆台里的脸问。从新婚起,他们就分床睡,不过雪穗睡的是单人床。

「对呀,我,如果是星期六傍晚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雪穗把一张传单放在诚面前。

「哦,NGF(国高尔夫球协会)认可的高尔夫球学校,妳从以前就学高尔夫球了吗?」

「有一点啦,现在有越来越多女在打了嘛。高尔夫球的话,等上了年纪,夫妻也可以一起打呀。」

「上了年纪以后啊……,我倒是没过这么久以后的事。」

「喏,始学嘛,一起去一定很好玩的。」

「说的也是。」

诚还记得父亲生前便喜欢打高尔夫球,每到假日,便把大大的高尔夫球袋放进车子的后车厢出门去。那时候父亲的神情,比平常来得有活力,或许是因为赘婿的身分让他在家里悒悒不乐。

「听说下个星期六有说明会,要不要先去看看?」完成肌肤保养的雪穗边上自己的床边说。

「好啊,就去看看吧。」

「太好了。」

「这件事就说定了,妳要不要过来?」

「啊,好。」雪穗离自己的床,轻巧地滑进诚的床。

诚调整枕边的按钮,把灯光转暗。接着往她身边靠,手伸进白色睡衣的口。她的房非常柔软,比外表有份量得多。

今天应该没问题吧?他。这阵子,因为某个原因,经常发生夫妇生活不协调的状况。

揉捏房、吸吮头一阵子后,他缓缓撩起雪穗的睡衣,从头部下。然后下自己的睡衣,他的已经完全勃起了。

全之后,他再度抱住雪穗的身体,那是一具弹十足的身体。抚摸她的腰,她似乎有点怕痒。他抱着她,亲吻她的颈部,轻咬她的头。

诚伸手褪下她的内裤,一褪到膝盖下方,便脚一口气掉。这是他平常的做法。

接着,他怀着某期待,伸手触摸她的三角地带,中指慢慢往下滑。

微微的失望在他心中蔓延,应接纳他的的部位,一点都不湿润。他决定爱抚她的蒂,但是,无论手指的动再轻柔,也感觉不到湿润。

诚不认为自己的做法有问题,因为不久之前,这便足以产生充分的润滑。

不得已,他把中指伸入内。但是,那里仍紧闭着。他正准备硬钻进去时,雪穗闷哼一声:「好痛!」即使在昏暗中,也看得出她皱着眉。

「抱歉,很痛吗?」

「没关系,别介意,进来吧。」

「可是,才手指妳就这么痛了。」

「没关系,我会忍耐的。慢慢进来反而会痛,一口气进来。」雪穗把腿张得更一点。

诚来到她的双腿间,握住,让前端靠住她的口,腰往前挺。

「啊!」雪穗叫出声来,可以看见她咬住牙的子。诚不认为他的动这么具侵略,困惑不已,因为他连前端都还没有进去。

如此反覆了好几次,雪穗始发出原因不明的吟。

「怎么了?」诚问。

「我肚子……好痛。」

「肚子?」

「就是子宫那边……」

「又来了啊。」诚叹气。

「对不起。不过没关系,马上就不痛了。」

「不了,今晚还是算了吧。」诚捡起掉落在床下的内裤,穿起来。接着边穿上睡衣,着不是「今晚还是」,而是「今晚也是」。这阵子老是这。

雪穗也穿上内裤,拾起睡衣,回到自己床上。

「对不起,」她说,「我到底是怎么了……」

「还是去给医生看看比较好吧?」

「嗯,我会的。只是……」

「只是什么?」

「我听说拿过小孩的人,有时候会这。」

「妳是说不会湿润、子宫会痛吗?」

「嗯。」

「我倒是没听说。」

「因为你是男人啊……」

「这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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