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告白（2/9）

不动慌忙抓住里纱的手。

「没什么，只是果汁而已。」

「普通的果汁怎么会有骷髅标记！明显是有毒的！」

「这是一口就能上天堂的果汁！」

「也就是毒药吧！」

「请不要管我！能在不动的照顾下死去，是我的夙愿！」

「但这不是我的愿望！」

不动竭尽全力抢过瓶子放进口袋。勒紧奋力挣扎的里纱的双臂，让她冷静下来。路上的行人议论纷纷。

「为什么要阻止我？为什么不让我死？」

「为什么要去死？我只是和你商量一下……」

里纱虚弱地抓住不动的口。

被泪水沾湿的瞳孔，向上注视着不动。

「当然是因为喜欢，那还说吗？」

「……宝崎的事？」

「是不动的事！」

「我们只是普通的青梅竹马吧？向大家这么解释的也是里纱……」

「那肯定是骗人的啊！不动你个笨蛋！」

「笨蛋……」

这是平时优雅的里纱不会说的词汇，不动很困惑。

里纱踮起脚尖，把脸凑近不动，看着眼睛和鼻尖低语。

「很辛苦的啊。明明喜欢不动喜欢的不得了，却只能假装是无害的青梅竹马，为了不让不动警戒，也为了让周围的人认为我们只是普通的儿时玩伴。就这一直待在不动身边……明明这就好了……」

「……没注意到，对不起。」

「没关系，是我让你注意不到的。」

「可是……」

不动陷入混乱。一直不把她当成异的对象，却希望被他当异来看待。自己极其珍视的无瑕的羁绊原来只是虚幻。受到里纱这的少女的喜爱并非不愉快，可是太过突然，不知该如何回应。

里纱笑了。

「宝崎同学不是很漂亮吗？家里也是大富豪，和不动的幸福人生就像被约定好的一，我赢不了的，也不打扰。我的愿望就只有让不动幸福地生活下去而已。」

不动阻止了把手滑进了裤子口袋里的里纱，那里有装着毒药的瓶子。她还没有放弃。

「我还没决定要不要往。」

「你不喜欢宝崎同学那一类型吗？」

「我觉得她很可爱。」

「祝你幸福。」

不动猛地抓住了要跳河的里纱的手。一瞬间的疏忽大意是致命的，不能在这地方失去重要的青梅竹马。

「总之不要死！我会好好考虑，马上得出结论的！」

「好的，只要不动你愿意的话，我随时洗干净脖子等着你。」

里纱老实地点了点头，但那是准备死亡的人的台词。

沿着商业街的步行者天国，有一家老字号的游戏厅。

除了有着「能加工到不保留原形的程度！」这宣传语的最新型大头贴机，还有节奏音游、卡牌游戏、在家庭顾客间很有人气的吊娃娃机、老年人喜欢的推币机等等。不动和他的损友是这家游戏厅的常客。

损友的名字是鹭谷蕾。两人虽然是最近才认识的，但奇怪的是兴趣和话题很合拍，所以无论学校内外都经常在一起。

蕾略微邋遢地穿着男生制服，长长的头发扎成一束，看起来很有小混混的感觉。眼神很凶恶，露出锐利的牙齿。

「该死！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没子弹了啊！啊啊，别打了！不要密密麻麻聚在一起！把你们杀光啊！」

蕾操控着击手柄怒吼。不仅是眼神凶狠，说话方式也很粗鲁。但因为身材矮小所以没有威慑力，反而像只威胁别人的山猫，让人恨不起来。

不动在蕾的身边拿着2p的手柄。

「冷静点，既然上了战场，也应该做好死的觉悟了吧？」

「吵死了！你也火！干他丫的！再过一会儿就能打到最终boss了！」

蕾拼命出子弹扫荡敌兵。

「好，地面部队镇压完毕！」

摆出胜利姿势后，巨大的战车从地面升起。面对坚固的装甲，不动等人的子弹全都被弹。

压倒的暴力。坦克只一发炮弹，就使蕾和不动的HP槽沉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蕾双膝跪地，发出惨叫。

打青蛙吉祥物形状的钱包，颤抖的手取出硬币。

「续、续……续关……我们有无限的生命……」

「算了吧，今天已经花了三千日元了。」

不动按住了蕾的手，帮助即将被游戏诱惑的朋友也是战士的义务。

蕾瞪着不动。

「都是因为你在发愣！身为搭档竟然没有援护击，你在小看战场吗？」

「对不起，我在事情。」

「不要在战场上事情！会死的！话说已经死了!?请客吧！」

不动被猛扑过来的蕾拖向自动售货机。

买了加了蜂蜜的枫糖苏打这类似糖分的结晶的东西献上。在不动看来只是毒药，但却是蕾的最爱。

蕾喝闷酒的气势一口气饮下果汁，啊地吐出一口气。

「好甜！好喝！」

「太好了。」

看来蕾的心情好转了。身为朋友真是个便宜的男人。

蕾坐在长椅上，把空罐子扔向垃圾桶。明明有很长的距离，却漂亮地投进了。蕾一个转身跳了起来，得意地看着不动。

「然后呢？你不认真玩游戏，在什么呢？反正也是些无聊的事吧？」

「是啊……和人类漫长的历史相比，这可能是微不足的小事，但对我来说却是大问题。」

「什么什么？你说说看，我会听的。」

蕾笑着靠向不动。看起来像不良少年，骨子里却是个好人。蕾的话应该不会泄露情报吧。不动坦白，

「被告白了。」

「诶……是里纱吗？」

蕾的脸颊抽搐着。

「你怎么知的？」

「当然知了！里纱那家伙，怎么看都是从很早以前就喜欢上你了！总是黏着你！虽然很受男生欢迎，但大家放弃了没有接近她不是吗。」

「是这吗……」

「你啊，在奇怪的地方不懂女人心啊。那少女经常来给你做饭的时候，你就该意识到自己被盯上了！」

「里纱是青梅竹马，每天都在一起是很正常的。」

如果是别的同学来家里，不动肯定能马上察觉到。但是，有里纱在的风景才是不动的日常，那里没有掺杂恋爱感情的空隙。

蕾耸耸肩。

「不管是不是青梅竹马，都是男人和女人嘛。里纱只有和不动说话的时候音调会稍微变一下。在接近不动之前，她还会紧张地整理刘海。」

「……请让我叫你师傅吧。」

「为什么啊！」

「如此敏锐的观察力，对少女心的深刻理解……只能称之为恋爱的师傅。从今天始，你就是我的老师！」

「不行！不要擅自当我的弟子！」

「不行吗……」

不动叹了口气。但在心里已经成为了弟子所以没有问题。

「然后呢？里纱的告白当然是OK的吧？」

「不，我很烦恼。」

「你有什么可烦恼的？她长得漂亮人又聪明，再说格……啊，虽然有点过分依赖不动，但这一点也很可爱啊。」

不动将下巴放在叉的双手上，眉头紧锁。

「是啊……不只是里纱，其他的家伙也向我告白了。」

「哈？」

在华丽的灯光下，蕾半张着嘴。

游戏厅的喧闹在两人之间流淌。

过了一会儿，蕾回过神来叫。

「…………炫耀吗！！」

「不是炫耀，是商谈。」

「明显是在炫耀吧！装出商量的子在炫耀吧！你这个花花公子！！」

蕾对不动一通乱踢。

不动摆出防御架势。胳膊肘和膝盖承受着左右、上段下段接连不断的踢击。

「为什么生气？」

「没有生气！这是对女公敌的制裁！」

不动拨踢向喉结的蕾的鞋子，蕾失去平衡的同时手撑在地板上采取了受身。

这格斗游戏两人玩过很多次了。

「你觉得和谁往好呢？」

「谁知？骰子来决定吧！」

不动拉着蕾的手让他站起来。不知何时，周围聚集起的观众响起了掌声和口哨。

「怎么能做这么不负责任的事。被拒绝的一方会很伤心的。特别是里纱，她以为自己被甩了就会去死。」

「啊啊……里纱的话也许真做得出来……」

「不能草率行事，我不伤害她们。」

里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在不动心中她是像家人一重要的存在。遥华虽然才刚认识，但却能感受到她内心深处的善良。

光是象她们哭泣的表情，不动就觉得口像是被利刃刺过一。让没有做过什么坏事的两个人受到伤害是不合理的。

蕾哼了一声。

「只能选一个了吧，不管剩下的人会怎么。」

「就没有让所有人都幸福的方法吗？」

「没有没有。这个世界上的幸福是不够大家分的。」

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不动抱着头。被告白本来不该是一件更心的事吗？但是，现在的不动有的只是苦恼。

「我……去死就好了吗？」

「为什么啊！不至于做到这地步吧！」

「但是……唯独让女孩变得不幸是不能被允许的……让全世界的女孩都幸福是我的使命……」

「超级英雄吗！」

呆住了的蕾。

「挟……盹唾哪，絮胀他，商蚕努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