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遗留之物，孑遗之人（2/6）
第９卷
她侧眼瞧著一边怀大笑一边为祭典做准备的人们，在村子里漫步。漆黑鳞片不只一块，而是有好几块。不知是巨龙掉下了多个鳞片，还是村人们敲破了它。从硬度或信仰问题而论，恐怕是前者吧。许多鳞片掉在「艾达斯村」的外围，沿著村子与森林的界线如石碑般树立。
艾丝每发现一块鳞片，就动也不动地定睛注视它，握紧了手。
每一次她都得钢铁般的意志，压抑住拔剑的冲动。
纵然黑色火焰焚烧著她的内心，为了这座村庄的民众，她必须视若无睹。必须忽视这座村庄就在龙鳞旁边展露笑容的光景，以及人们与怪物气息为邻，照常度日的矛盾景观。自己必须懂得折衷。艾丝一次又一次规劝自己。
时间流逝，天空染成了枣红色。
日落时刻来临，太阳即将沉入西方的山顶后面。在黄昏余晖笼罩的村子里，艾丝回到了最早发现到的鳞片前面。
位置差不多在村子的中央。
这间经过装饰的石头小屋是祭坛，摆在鳞片前面的食物是祭品。这是受到村人祭拜、敬畏的巨龙的一部分。
是会毁灭世界的……灾厄的碎片。
「艾丝小姐？」
贝尔的声音敲击著艾丝的背。
注意到少年在背后驻足的气息，只有这一刻艾丝没做出反应。她拿不出那多余精神。
艾丝只注视著眼前的鳞片，以免让少年看到自己的脸，闷不吭声，视线紧盯著那个东西。
不久，贝尔好像到什么就说什么，对她说出这句话：
「好像在拜神一呢。」
就在那个瞬间。
艾丝的黑色火焰增强了火势。
受到让视野一闪一灭的激情巨浪所支配，否定的话语从她的嘴冲口而出：
「那才不是什么神。」
连艾丝自己都吃了一惊，她那声音沉重、冰冷，伴有尖利的语调。
就像一把剑，要把所有事物都砍碎似的。
「────」
她知背后的贝尔哑然无语。
知他接触到艾丝一瞬间泄漏的赤感情……黑暗面的片鳞半爪，而倒抽了一口冷气。
「……」
感觉到少年畏缩的气息，艾丝的目光略为低垂了。
不能让这黑色火焰烧到纯白无瑕的他。艾丝恢复了些许理智。
她压抑住火焰，控制自己的感情。
艾丝重新戴起人偶的面具，好在转回头时能继续当【剑姬】。
「我们回去吧。」
「……好、好的。」
艾丝转过身来，移步从小屋前面离。
本来呆站原地的贝尔急忙随后追来。
他来到艾丝身旁，偷偷观察艾丝的神情，但什么都没问。那表情就像迷失在现实与幻象的界处。
艾丝认为这没什么不好。她希望贝尔什么也别问。因为要是现在被问到，艾丝可能……（内容加载失败！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