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2/2）

我条件反般地回忆今天是不是穿错衬衫上学了。但我并没穿错，它只是被血染成了鲜红而已。

我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如果眼前这一切都是现实，那意味着我恐怕快要回天乏术。

我努力地调整心态，希望这是假的，希望这只是我的幻觉，或者是被其他东西染红的。

但，我那祈祷般的法很快就被轻易否决了。

因为我清楚地看到喉管处不断有红色的体噗嘟、噗嘟地喷溅而出，把衬衫剩余的地方也染成了红色。

噗嘟、噗嘟、噗嘟。就像是心跳的频率一般，充满了节奏和规律。

我下意识按住大动脉——

——可手却动不了。

手指还能略微活动，手臂根本抬不起来。左手也好右手也罢，完全抬不动。

刚刚还能感受到的酷暑，现在却变成了严寒——

为什么……？

这到底什么情况？

难说……我快死了？

不可能。不会的。今天本应像往常一普通地坐车回家，普通地生活下去。不过是回家坐的公车发生了一点小事故——

咔嚓♪

落针可闻的车厢里响起了不和谐的声音。实在是不和谐过了头，导致我的视线比脑子先转了过去。

发出声音的是那个金发混蛋。

他正拿着手机对着我。

这个场景过于奇异，我一时间都忘了我快死了。

他大概、在拍视频吧。

对着快死的我，对着濒死的我，他选择拿起手机拍视频。

愤怒充满了我的内心。

杀了他。

这恐怕是我出生以来一次对某个人有着如此纯粹的杀意。

什么玩笑……！

我恨不得现在冲上去把他大卸八块。然而身子完全动不了。

「————嘶！」

着至少要骂他一句以泄怒火，但嘴只是嗡动了一下，便再无下文。

不可原谅！怎么能原谅！去死！给我去死！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瞪着正一脸兴奋地拿着手机拍摄的这个男人。

至少要眼神传达到我对他那无法抑制的杀意。

为什么，死的是我，我的眼中凝聚起无处发泄的愤怒。

为什么，之前要谄媚附和这男人，我的眼中涌现出无以言表的后悔。

我把这全部情绪化诅咒狠狠地——

狠狠地。狠狠地。狠狠地。狠狠地。狠狠地。瞪向他！

直到我的血流失殆尽。

直到我的呼吸逐渐停止。

直到我的眼睛失去焦距。

我都会一直死死地瞪着他。

然后、直到我的意识也消失在白光中的瞬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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