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教学楼背后的制作人（2/4）

邦本先生已经不再忍着笑意了。

「最近很少见到您这的人呀。啊，别误会，不是有什么不满，这毫不妥协的态度实在是实在是只能说年轻呀，到了我这个年纪真觉得耀眼，太羡慕了。」

他还不如表达不满了，那我也好有罪恶感。

这时邦本先生沉默起来。等了一会儿后，我耐不住沉重的心情打算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歉再说。正要口时，电话里传来吸气声，简直像算好了我的行动。

「……好的，那这吧。我们的工也要继续，不能一直等下去，而且现在已经收到了很像的成品。所以再等两个月，截止日期延长到六月末，请写出比现在更好的曲子。如果来不及，我们会正式采之前收到的曲子。您看怎么？」

我说不出话来。

真是出乎意料的待遇。毕竟提出任要求的人是我，哪怕对方发火、失望地撤销委托，我都没法抱怨。

可是。

「两个月之后，如果您再说没做出新的，但对现在的也不满意撤回，那我们就难办了。如果您不能答应刚才的条件，还是现在干脆地放弃吧。」

我仿佛感到手机猛地变得冰冷，紧贴在耳朵上。

自己被逼到了绝路。明明对方拿出了最大限度的温情，我却感觉像是被人拿刀堵在悬崖边上。如果来不及，那首无聊的量产型舞曲便会为我的曲子面世。两个月内，必须从空无一物的身体里榨出新的曲子，超越现在的成品。

「……好的，明白了，我保证。」

我终于能说出简短的回答。邦本先生回应时明快到刻意：

「我可没有兜底这失礼的法喔。是真心话。那首曲子很棒，所以现在已经很满足了。很期待能收到超出它的曲子。」

挂断电话后，我仰面朝天倒在地上，完全没有余力在乎湿润的土粘到校服肩膀和耳朵后面。总之，心里只觉得搞砸了。

这——不是后悔

无论重来多少次，我肯定都会做同的事吧。

与其后悔，不如一始就不给邦本先生打电话。如今事情说出口，我反而觉得口的闷气消散，变得轻松了。

不过和这些无关，搞砸了就是搞砸了。如今手里有某根重要的丝线噗嗤一声崩断，散，始旋转。已经无法阻止。

还有两个月，怎么办啊？

我把问题抛向水泥墙。脸上迎着空虚的回音，我好不容易站起身。

真的能做到吗？

回答我的，不是我自己的声音。

——你什么都能做到。

——是你做到的喔，我都看在眼里。

那个人令人怀念的话语几次将我支撑，可这一次却深深地刺进口后向下坠，让我感到极其沉重。

我直接回到二年一班的教室，刚好在门口遇到小渕。见了我，他难为情地挠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