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在阳光明媚的十一月早晨（2/3）

「那么，你为什么会把舒伯特的奏鸣曲，在伴奏里面？」

「啊～果然被你发现了？」

「那是理所当然的吧。二十一号可是让我花了不知几百个小时，苦心练习的曲子。」

「这么说也对。毕竟是比赛的决胜曲呢。」

凛子柳眉轻挑。

「你知是比赛的曲子才拿来？为什么你会知？」

「我有看到影片啊。不知是谁上传到网路上的。」

她刻意的叹息扫过键盘。

「要是所有人都消失掉的话就好了。」

虽然觉得她应该是针对影片这么说，不过听起来涵盖的范围似乎更广，而让我起了鸡皮疙瘩。

「呃，不过多亏了那支影片，让我也能理解舒伯特的妙处。我不知他写过那么棒的曲子。谢谢你。」

「那首曲子不是为了你弹的，影片也不是我上传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

「如果是为了你的话，我会弹贝多芬的十二号跟萧邦的二号。」

这两首都是内含送葬进行曲的奏鸣曲。让我感动得都哭了。

反正自己早就被她讨厌了。已经到这地步，为了消除自己心中的疑惑就直接问吧。

「为什么你钢琴弹得那么好却放弃了？」

她眨了眨眼，然后垂下眼帘盖上钢琴盖。

「我没有放弃吧。」

看着自己的指尖，凛子淡淡地这么说。

「啊、嗯。」我把说的话稍微酝酿了一下。「我的意思是，参加比赛时的那——认真演奏。」

「比赛就那么重要吗？为什么我要听素昧平生的家伙，说那像我父母会讲的话啊。」

视线还有回答都很尖锐。她父母也说了这话啊。那倒也是。我缩了缩脖子。

素昧平生的家伙——

完全正确的论述。就连我自己不是也认为，对音乐排名这事很蠢吗？比赛什么的应该根本无所谓才对。

我往上瞄了一眼。

在乌黑亮丽的钢琴盖上，凛子的指尖进入我的视线。

太可惜了。就只有这个理由。有翅膀的话就应该飞起来。对只能站在地面以憧憬的眼神仰望天空的人来说，这是很自然的感情吧。

凛子低声。

「之前我也说过吧。村濑同学只是因为不熟悉钢琴，才会高估我而已。我的钢琴演奏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只不过是手指动得快又很少出错。顶多就只有勉强能在都府县主办的比赛上，获得优胜的能耐。」

她的眼睛没有看着我，而是对着脚下的弱音踏板在说话。所以我摇头否定也没有任何意义。

「经常有人这么说。说我的钢琴演奏之中欠缺一优雅的感觉。粗俗、音色肮脏、杂音太多、声音贫乏……我自己也这么认为。」

「……音色？」

我忍不住这么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