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静信再度睁眼睛的时候，时钟正指在清晨五点的位置。屈指一数，静信发现自己睡了三个小时左右。

被布幕隔的恢复室里面依旧一片黑暗，静信却感到说不出来的异。

距离黎明时分有段时间，恢复室内当然一片漆黑。桌上的台灯是敏夫熄掉的。他在凌晨两点进去探视节子的情况之后，就顺手关起台灯。然后将恢复室的房门打。当时节子睡得很沉，情况一切正常。

照理说应该不会让静信感到异才对。

僵硬的关节让静信皱起眉头。从椅子上挣扎起来之后，才发现今天早上似乎特别冷。朝着恢复室的方向走去，静信感觉到一股冷风从房内吹出来，同时也清楚的听见窗外的声响。树木摇曳的沙沙声。以及若有似无的风声。

阵阵冷风从窗外吹进来，静信终于发现哪里不对了。急急忙忙的跑进恢复室，大的气窗顿时映八眼帘。

(窗户打了……怎么会?)

不是敏夫打的，静信心。环视房内的他突然发现节子不在病床上。

“节子?”

除了通往护士站的房门之外，恢复室里面有一个直接通往走廊的出口，今那扇门也是打的。门户洞的恢复室里面空无一人，冷风静静的吹过。

不该睡着的。悔恨不已的静信伸手将敏夫摇醒。

“敏夫，节子不见了。”

睡死在椅子上的敏夫赫然惊醒，以怀疑的眼神看着静信。

“……不见了?”

“嗯。恢复室的气窗被打，通往走廊的房门也是。”

敏夫闻言，立刻冲进恢复室。病床上空无一人，剩下敏夫塞给节子的念珠孤零零的躺在上面。气窗和通往走廊的出口大大的启，却看不到节子的身影。敏夫跑到走廊上四处张望，但是找不到节子。

“敏夫。”

听到静信在呼唤自己，敏夫连忙回头一看，却发现表情僵硬的静信正指着床边的小桌子。桌子上面应该摆着敏夫从家里带出来的佛像、花瓶以及香炉才对，今却空空也。敏夫走回小桌子旁边四处翻找，依然一无所获。

“对不起……我不该睡着的。”

静信低声致歉，然而敏夫也没有责怪静信的资格。

“上二楼看看。”

静信点点头，朝通往二楼的阶梯走去。离恢复室的敏夫先到手术室看了看。然后回到护土站略搜索，最后到通往后门的楼梯往下看了一眼。清晨的冷风顺着阶梯一路吹上来，后门没关，敏夫发现一个穿着睡衣的妇人倒在地上。

快步走下楼梯一看，果然是节子没错。节子的下半身在门内，上半身却倒在门外，看来似乎是正离医院。敏夫伸手碰触节子的颈部，感觉不到脉搏的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