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老板，好久不见了。”

听到静信的声音，正在自家后院的农地工的清水雅司马上转过头来。

“啊。原来是副住持。”

“老板真是老当益壮。”

老人站了起来摘下帽子，露出黑白参杂的头发。雅司的脚边是一畦又一畦静信不认得的树苗。

清水园艺不但承揽庭园造景的业务，平时也做些批发树苗的生意，要些植物的村民都会直接向清水园艺批购。静信的母亲和子也是清水园艺的忠实客户之一，时常来买些树苗回去在庭院里。

“今天的天气可真热啊，副住持到这来有什么要吗?”

“前阵子听说府上的隆司先生不幸过世，今天特别前来唁。”

静信的这番话顿时让雅司表情黯淡了下来。

“不敢当不敢当，劳烦副住持亲自跑一趟。”雅司将手中的花铲丢进身边的水桶，指了指住家的方向。“外头热。是请进来喝杯茶吧。”

静信徼微颔首，跟在雅司的身后。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真有点不敢相信。记得上次见到隆司的时候，他看起来是红光满面的呢。”

“可不是吗?”踏上屋内走廊的雅司叹了口气。静信在他的招呼下走进起居室，跪坐在佛坛前。佛坛上摆着一张新的遗照以及牌位。隆司去世的时候才四十一岁，生前在沟边町的一家会计务所工。就在静信放下线香双手合十的时候，雅司端着两杯麦茶走了进来。

“家里剩下麦茶而已。请副住持多多包涵。媳妇今天出门办，我这个老头子又不知茶点收在哪里……”

“请别这么客气。隆司的不幸必对老板造成不小的打击，不知心情是否平复了许多?”

雅司露出苦笑。

“直到现在我是无法接受，那么健康的人怎么会说走就走?记得那天他跟平常一出门上班。没到居然在公司里面昏倒。等我们接到通知急忙赶到医院的时候，就已经失去意识，没过多久就这走了。”

“听说隆司的心脏不太好?”

雅司摇摇头，直说没那回。

“今年春天才刚做过健康检查，身体状况好得不得了呢，谁到几个月之后竟然死于心脏衰竭。不过现在回起来。他死的前几天身体倒真的不太对劲，好像经常愣在那里发呆的子。当时我以为他大概是熬夜或是宿醉，所以也没放在心上，不到……”

雅司眼眶一红。差点说不下去。

“不过这也是后诸葛，当时全家上下没一个人注意到他身体不太对劲。反正他起床的时候我已经在工了，父子两平常见面的机会也不多。”

“之前都没有请假在家休养，或是躺在床上养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