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不明所以的袭击」（3/7）
第三卷
希丝缇一边语带不满地说着，一边满脸厌烦地食指戳着文件堆。尽管她的动像是麻烦推到一旁，但是学院发生的件必须进一步向高层报告，因此这些全都是逃不掉的务业。
「所以，您找我过来是为了什么？我丑话说在前头：果是要我帮忙写报告书的话，我可不干喔。」
「哎～这啊～」
希丝缇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沮丧。亚尔斯本人是很希望理长找自己过来，就是找人帮忙制报告书而已，可是希丝缇的沮丧反应显得有些刻意，代表情没有那么简单。
「果真的就是为了这件，那我似乎是帮不上忙呢，我就先行告退了。」
「别这么说啦，你先坐下吧。」
简直是在鸡同鸭讲，但是这强行对方拉进自己步调的方式，就是理长的惯手法。亚尔斯已经很清楚，若是为此感到火大将会没完没了。理长也站起身来，像是目光从占据视野的文件小山移。接着，她径直走到亚尔斯对面的沙发坐下，并且立刻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仿佛昭示着接下来才是正题。
「所以，那些家伙是什么来路？」
「就算您这么问我，我也不晓得啊。不就是一群小毛贼吗？」
听到亚尔斯这番答非所问的回答，理长柳眉微蹙地表达出她的不满。可是亚尔斯果不这么岔话题，八成又会被眼前的这位魔女牵着鼻子走。即使此，理长表面上依旧是一副笑咪咪的模，继续说了下去。是此刻在她的笑容里，已经能够明确感受到一股隐藏不住的压力。
「你可别跟我装疯卖傻喔？我可不认为他们是『普通的小毛贼』。」
「被您发现了啊。」
亚尔斯这句睁眼说瞎话的回答，让理长的目光变得更加尖锐。现场的气氛已经不容许插科打诨了。身为理长的希丝缇，不得不摆出这的态度。
「老实说，我也真的不晓得他们是什么来路。理长您对付的贼人，有施展出什么魔法吗？」
「嗯，是货真价实的光系统魔法。」
「跑到我那里的家伙，的也是光系统魔法。」
此看来，似乎可以认定所有贼人都是使光系统魔法。也不晓得希丝缇是怎么理解亚尔斯的这番沉吟，听她口说：
「你可别瞒着我什么情喔。」
「…………」
在很快地瞥了亚尔斯一眼之后，希丝缇再次向他摆出一个「给我从实招来」的笑容。
「他们可能是某实验体……从他们颈部的伤痕来看，似乎是曾施加一定程度的体改造。然后精神方面也被改造过了吧。」
「所以当然不是普通的小毛贼啰？」
「我认为他们应该是基于某目的而展行动。我目前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这些家伙的袭击路线是先拟定好的。」
学院方面对于无关机密的普通资讯，基本上采取完整公的透明化做法。由于国民的同意是学院维持运的基础，因此学院设施或任职教师等相关资讯，就一定程度上来说，无论是谁都能轻易调查到。
换句话说，要是向学院发动袭击的有心人士，都能够相对简单地先掌握设施位置等资讯。尽管此，学院方面可是设有完善的警备系统，而且在正常情况下，几乎不会有人胆大妄为到要挑战魔法师，毕竟他们可是每天都在苦心钻研打倒魔物技术的专家。
「所以他们的目的是？」
「完全不晓得呢。这部分我就真的不透了。」
「……不过，这场袭击居然动了五名宝贵的元素魔法师。背后是某个组织指使的可能很高呢。」
「不好说呢。果我们有办法知得这么详细，就能先采取预防措施了。」
实上，将学院视眼中钉的势力是存在的。抵制魔法师的组织和宗教团体确实存在。甚至有邪教组织以「魔物是为了惩戒人类的傲慢而来的神明使者，是凌驾于人类的存在」这思招揽信徒。此外，由于魔物天生就具有自由操纵魔法的能力，因此在魔法的起源上似乎有着远比人类密切的关系，这一点也成了这类思的根据。
尽管案例不多，但这些反魔法师组织、邪教，及恶魔崇拜者之类的势力，过去确实也曾经发动恐怖攻击。理长应该多少也在怀疑是不是这群家伙干的。
不过，亚尔斯认为这一连串的袭击，应该和这些组织没有关系。而他之所以会此认定，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于直觉：昨天在市区和自己对上的那些家伙，和这次的袭击者大概是同一伙人。
「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和那些组织无关。」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
面对要进一步试探自己的理长，亚尔斯举起手来，向她示意别再追问下去。
「果您要知更多详情，请自己去找总督接洽。我能透露的部分就到这里为止。」
亚尔斯的这一席话，一方面是在暗示这项判断和军方的任务有关，另一方面也表明了自己正在执行绝对机密的任务。而单凭和军方有关这一点，理长似乎便大致察觉到是怎么回。
「原来是这啊。我知了。」
「那么，我就此告辞了。」
「嗯，辛苦你啦。」
「理长也请努力处理后工。这次的件暴露出了警备和防盗系统存在着漏洞。有劳您费心了。」
「你果这么的话，就过来帮我的忙嘛。」
「很遗憾的是，这并不是我的工。」
再继续搅和下去，可就太不识趣了。这番枪舌剑要是不小心擦枪走火，可不是闹着玩的。为了尽快逃离理长室，亚尔斯立刻转身走人。
走出主校舍的亚尔斯，发现那些暑假期间仍留在校内的学生，纷纷从先前避难的校舍或宿舍来到屋外。在凑热闹心理的下，众人指着贼人在战斗中留下的痕迹，啧啧称奇地大声嚷嚷了起来。
亚尔斯隐约听到他们提及有几名教师被送到医务室的情。这些没有和贼人直接面对面的学生，与其说是感到恐怖，好奇的成分似乎要更多一些。或许是过剩的自尊心祟，甚至有几个自以为潇洒的学生，大言不惭地宣称「果是自己的话，肯定能何何」。但实上贼人是随意应付了两下，就让好几名逞匹夫之勇的学生铩羽而归。亚尔斯漫不经心地听着学生徒具威势的发言，径自准备踏上归途。
就在这个时候——
「亚尔斯学弟！」
见在学生群中，一名黑发飘扬的女学生朝着自己挥手，轻轻推身旁的人群走了过来。
这名向亚尔斯恭敬行礼，并摆出端庄笑容的女学生，是二年级生费莉涅菈。
尽管亚尔斯认为她没必要这么客气，可是家教良好的费莉涅菈，大概会觉得打声招呼不够礼貌吧。面对这恭敬过头的问候，亚尔斯能停下急着赶回研究室的脚步。
「……是费莉啊。」
因为在意其他人的目光，亚尔斯的音量放低了不少。
「好久不见。」
两人确实是许久不见了。费莉涅菈虽然说过会去亚尔斯的研究室拜访，但她截至目前为止都没来过。实上，费莉涅菈本人曾经尝试过好几回，是每次到了最后关头都临阵退缩，总是为了一点小就放弃造访的计划。由于她不仅有宿舍长的务需要处理，有时要离学院去帮忙父亲工，因此从某层面上来说，的确是很难找到恰当的时机。
尽管费莉涅菈不是正式的军人，但是每当有状况发生时，维札斯特都会招呼她过来帮忙。由于当初是费莉涅菈自己主动请缨，因此也不能责任全怪到父亲头上，是她最近的出动频率和任务的重要度，早就已经超出帮忙的范畴了。当然，费莉涅菈并没有质疑这件情，因为她很清楚自己身为贵族的立场。为了维持贵族的地位，自己必须成为优秀的魔法师，对军队和国家做出贡献才行。
「亚尔斯学弟，你那边好吧？」
「你是指哪件情？」
「你不是被理长找过去了吗？」
「那件情啊，没什么啦，就是被盘问了一下而已。」
「什么——!!」
亚尔斯突然有股错觉，觉得费莉涅菈的一头长发，仿佛无视重力地倏然倒竖起来。与此同时，她脸上挂着的古典式微笑，似乎也微微抽搐了两下。
「区区的前无双魔法师，怎么会做出盘问这不稳妥的举动呢。理长到底是在什么啊。」
费莉涅菈那微微上挑的眼梢，没有逃过亚尔斯的眼睛。自己从她话里感受到的那股火药味，看来不是什么错觉。面对这险恶的氛围，亚尔斯一边反省自己不该带着发牢的心态，整件情渲染得太过严重，一边语带苦笑地订正：
「没有啦，理长就是问了我几句话而已。」
这场眼看就要酿成大祸的星星之火，似乎是成功扑灭了。
「这、这子啊……可是亚尔斯学弟，你不觉得这的举动对一名成熟女来说，未免也太过踰矩了吗？」
是看起来余火未熄的子。
「算了啦，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
「先别说这个了，费莉你怎么会在这里？」
尽管颇为拙劣，但是为了阻止对方继续纠结在这件情上，亚尔斯是生硬地试着转换话题。
「其实我和其中的一名贼人手了。」
「原来此，所以旁边的那些同学就抓着你，要你讲给他们听是吧？」
「嗯……」
费莉涅菈面露苦笑地同意，声音里带着一股倦意。遭到同学团团包围的她，肯定也已经感到有些厌烦了吧。就在这个时候，自己恰巧从她眼前路过，于是费莉涅菈趁着打招呼的机会，巧妙地从人群中身——面带微笑的亚尔斯是这么解释她的行动。然而对费莉涅菈本人来说，她其实是单纯和亚尔斯搭话而已，而亚尔斯当然无从得知她的这番心思。
亚尔斯很快就注意到，光是和费莉涅菈站着谈话，周围的视线便会自然而然地聚集过来。担心再次引来无谓风波的他，决定先继续迈脚步再说。费莉涅菈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和亚尔斯并肩向前走去。
「看你的子，应该是没受伤呢。真是再好不过了。」
「……嗯！」
费莉涅菈有些惊讶地停顿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无比心的笑容。
亚尔斯的这句话，纯粹是在赞许费莉涅菈的实力，其中并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成分可言，不过这理解上的落差，倒也无伤大雅。
「你对上的贼人有使魔法吗？」
「嗯。我真没到他们会采取这的行动。他们大概是已经自暴自弃起来了吧。」
「……！你知他们的来路？」
亚尔斯目光锐利地瞥了走在身旁的费莉涅菈一眼。
接收到亚尔斯视线的费莉涅菈，瞬间讶异地瞪大了眼睛。费莉涅菈并不是感到害怕，而是在以她自己的方式消化对方那有些惊讶的反应。
紧接着，预测到她表情变化的亚尔斯，立刻动了魔法视觉，扩大了针对周遭的索敌范围。在两人的周围似乎没有三者的气息存在。
机灵地意识到这变化的费莉涅菈，隔了一拍之后才口说话。费莉涅菈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在差一点就能挨着肩膀的距离下，她将樱凑近亚尔斯的耳边低声说：
「……难你没有从总督那里听说吗？」
「……哪件情？」
尽管感到有些愕然，费莉涅菈在接着说下去以前，是不忘以苦笑来掩饰自己的困惑。
「就是，那个……我也参与了这次的任务，主要是负责情报搜集工。」
「原来是这子啊。」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不怎么惊讶，但亚尔斯其实觉得费莉涅菈的决心很了不起。
若是和情报搜集及谍报任务有关的话，亚鲁法在这方面的负责人就会是那位人物。没错，费莉涅菈肯定是隶属于她的父亲——维札斯特麾下。因为是学生身份的费莉涅菈，有透过这的途径才有可能参与军方的任务。
「是维札斯特爵士找你帮忙的吗？」
「不，虽然我知这有点强人所难，但是我自己主动拜托家父的。」
维札斯特曾经有一段时期是亚尔斯的直属上司，那是一支临时编制的特殊部队。而维札斯特目前担任的职位，是谍报活动的最高负责人，因此那些派给亚尔斯的秘密任务，基本上都是由他的部队负责情搜工。
——那个大叔到底有多溺爱女儿啊？
亚尔斯在内心吐槽不在场的前上司。费莉涅菈眼尖地注意到他的脸颊微微抽搐了两下，于是口问：
「那个，我们付给你的情报，有什么不完备的地方吗……？」
「没、没这回，你们的情报搜集工做得非常好，是……」
就在亚尔斯准备继续说下去时，费莉涅菈朝他绽放灿烂的笑容，让他不得不即将出口的话语咽了回去。
「对了，你刚才是说『没到他们会采取这的行动』对吧？」
「嗯，这次的几名贼人，毫无疑问是古铎曼的实验体。看来他们有一条能够避我们监视的密，又或者说……」
「实验体并没有全部集中在同一个位置，而是散布在各个地方，方便临机应变采取行动吧。」
「是的。是这一来，要找出各个据点就是项困难的工，在时间上也可能来不及。」
「的确是呢。至少也得主犯古铎曼解决掉才行。另外，那家伙的目的弄清楚了吗？」
「非常抱歉，我们没能查清楚这一点……但是这次对学院发动的袭击，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太深的意。本部方面的结论是，古铎曼的研究已然完成，因此才会不在乎泄漏行踪，明目张胆地做出这展示火力的行动。」
亚尔斯将手抵着下巴，略微沉吟了半晌。
「费莉你自己怎么看？」
「我也抱持相同意见。古铎曼应该已经成功地透过后天方法，让实验体获得元素的特质。先前那批贼人的表现，也足以印证这的推断。而且古铎曼聚集孤儿制造元素魔法师，再将他们出售给贵族的企图，也已经通过资金的流向得到确认了。」
某些贵族会将天生就拥有优秀素质的孩子，偷偷收为养子。这些禀赋不凡的孩子，不仅较有机会成为高排名的魔法师，同时也能以此守护贵族的家门荣誉。因为在魔法师的世界里，父母的优异资质并不一定会遗传给孩子，先前户外教学里的卡布索尔·迪贝尔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案例，
「恐怕是有合者存在吧。背后有合者撑腰的古铎曼，应该是打算进一步筹措扩张研究的资金，又或者是寻找其他资金门路。他准备进行易的对象，是亚鲁法以外的国家……今天的这场袭击，或许就是为了跨越国境、吸引顾客而策划的公表演。」
但是，亚尔斯觉得这的说法不太合理。古铎曼果是要透过非法易筹措资金，以进一步推动元素魔法师的人工生成和后续研究，那他的行动就有好几个说不通的地方。古铎曼需要继续暗中研究，并在暗地里和顾客展涉就行了，特地浮出水面成为军方的目标，能说是愚蠢透顶的举动。若在找到国外的合者之前便遭到军方剿灭，完全是偷鸡不着蚀米。因此亚尔斯并不赞同这的推测。
「我觉得情未必此。毕竟没有人能知别人的脑袋在什么。尤其是研究者这的人，全都是脑袋少了几根筋的家伙。」
这番同适于说话者本人，也就是像回力镖一倒打自己一的发言，听起来充满了自嘲的味。穷尽一生为完成研究，追求理论的验证和革新，这既是研究者的天，也是无可逃的宿命。古铎曼很有可能已经深深陷入某偏执之中。
「比较有可能的是，他的研究没有达到尽善尽的地步。这才是研究者最常遇到的情形呐。不管怎么，这一切都会在三天之后画上句点。」
走在亚尔斯身旁的费莉涅菈，微微收起下巴点了点头。她的表情透露出了一股觉悟，宣示着自己在这三天的时间里，将会殚精竭虑地为亚尔斯搜集情报。
「古铎曼若是提前有了动，能麻烦你通知我一声吗？」
「你果希望此的话，我就去跟家父这么要求。」
「哎……嗯，那就给你了。」
本来是说「谁来通知都无所谓」的亚尔斯，临时改口这么说。他自己也觉得「给你了」这的说法，似乎有那么一点迎合对方的感觉。而当亚尔斯不经意地思索着其中的理由时，理长那张笑容不知为何仿佛出现在眼前，但他认为这肯定是自己的错觉。那是一张妖艳类型的女所拥有的蛊惑笑容。或许就是因为理长的关系，亚尔斯才会始对这妖艳的笑容感到头疼。费莉涅菈的类型和理长明显不同，可是单就身上的氛围而言，两人确实有着颇为相似的地方。
不过，虽然亚尔斯刚才反地迎合了对方，但是貌似出自费莉涅菈之手的那些报告书，内容的确调查得相当详尽。既然她的调查能力是无可挑剔的优秀，从结果上来说应该对大家都没坏处。
主校舍到研究大楼的距离原本就算不上远，不知不觉间，研究大楼已经赫然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