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九条羽衣（3/6）

「啊──真的。妳真厉害，我真是长知识了。」

原本并没有到这些问题的我，对羽衣净是佩服。

「哼哼！对吧？好啦──这就算突然有尸人跑出来，只要由贵有发现，石块就会反进行攻击。我们这就进去吧！」

羽衣身边跟着魔像，我身边则是跟着飘浮的石块，我们就这么进入昏暗的便利商店内。

虽然在眼可及的范围内没有尸人，但店内也没剩什么商品了。

「这里我之前来过，可是一个人行动比较危险，所以我没有进到里面。说不定在仓库里还有一些商品。」

羽衣一进店里，便直接站到收银台后头的员工专门前面。

「羽衣的魔像不会大到过不了门吗……？」

我说出这个心中浮现的疑问。

「对啊，因为魔像在狭窄的地方行动不太方便，所以我之前才只看店面有的东西。所以说……再来就靠妳了，师妹。」

只见羽衣往旁边站一步，示意要我先进门。

「咦！？是我要进去吗？」

「这还说？就是因为这，我才会教妳最基本的防身魔术嘛。如果妳没法分担这程度的工，会一直都是包袱喔。」

被羽衣这么说，我也只能把抱怨的话语吞下去。

没错，我必须要有能确实发挥的能力。如果五天之后我都没有进步，夜未小姐有可能会放弃跟我们易。到时我们可能会没法得到我父亲与帆乃夏姐姐的情报，让这段时间的努力失去意义。

──虽然会怕，但我还是得努力才行。

我起昨晚睡前帆乃夏手掌的感触，力握紧手杖。

「……我明白了。我这就进去。」

我下定决心之后，便打仓库门。

虽然门内迎面传来一股霉味，但并没有我所熟悉的尸臭。佩拉也没有反应。

「我……应该没问题。」

我对身后的羽衣这么说，便跨步进到门内。

便利商店的仓库意外狭小，里头的空间净是堆叠的塑胶货架与纸箱。

「有什么能的东西吗？」

羽衣从仓库门口探头这么问。

「有，里面有装有饮料的纸箱，还有……零食。啊，还有速食食品！」

我在确认标签的内容后这么说。

这里头似乎没有不易保存的东西，所以并没有看到便当跟冷冻食品之类的玩意。如果有那东西，应该也会坏到发出恶臭，所以这反而值得庆幸。

「真的吗！？简直中大奖了！这今天的目标应该就能达到了。把需要的量拿出来，我们要送到御所去。」

「收到。」

我在点头回应的同时，也对没有遇到任何意外松一口气。

我抬起头，看到那跟在我身边的石块正在我头上缓缓打转。

4

「这里就是有『央域』结界的御所吗……」

我带着从便利商店取得的物资来到这里，看着在广大围墙缺口中建起的壮观大门这么说。

深色的门扉木材可以感受到岁月痕迹，大幅突出的门檐显得颇为气派。

大门正深深紧闭，周围也充斥着难以像有人在里头的寂静。

「嗯，虽然光眼看不会知，不过这里的结界是连天上都整个罩起来。可以造出出入口的，就只有九条家的我跟夜未而已。」

羽衣说到这里，便带着捧着大量物资的魔像来到御所边界。羽衣会使仿人形的魔像，感觉就是为了让魔像帮忙搬东西。

此刻我也将手杖夹在腋下，手里只捧着装有零食，没什么重量的纸箱。虽然我也可以魔术让纸箱飘浮，不过这的重量我直接手拿，反而比较省力。

就算双手都被纸箱占据，我头上还飘着会自动跟着我的石块，所以遇到意外状况也能应对。

「好厉害喔……虽然我家也有强效的结界，不过这究竟是什么原理啊？」

我试着提出这个疑问，只见羽衣露出有些尴尬的表情。

「啊……这不太好回答。虽然都说是结界，不过还是有很多类。『央域』的结界是风魔术形成的空气墙，边域的驱魔结界则是『空』这特殊属所打造的概念结界。」

「咦？妳之前不是说九条家只会地──操纵固体的魔术吗……」

我不解地微倾脑袋。

「在京都除了九条家之外，还有其他魔术师──阳师的家系。据说九条家以前是守护都城南端──守护九条大路的家族。可是在漫长的历史中发生过许多状况，其他家族都灭亡了，所以像这个结界之类的魔术装置才会全部都由九条家负责管理。」

「感觉似乎有什么复杂的过去呢……全部都说是结界，感觉反而容易让人混淆。」

我记得夜未小姐说过……来区隔内外的魔术，都会被统称为结界。

「顺带一提，夜未在据点设下的结界，是对外遮蔽建筑内声音与热量的地魔术。那不是来设置屏障，而是来遮蔽人类气息的东西。那有点像是应刚才教过的『命令』，由贵经过训练，说不定也能做到。」

「…………啊，所以说是对支配的东西下达『遮蔽声音』的命令啰？」

我稍微了一下，这才理解羽衣话语的意思。

「没错。在有魔力通过的时候，物体就会以那方式变质。只是维持的方法颇为困难，所以妳如果有兴趣，可以试着去请教夜未看看。」

羽衣在肯定我的推测后，便站到御所门前，将手臂往前伸。只见羽衣的手掌就像碰到墙壁似地停在空中。

虽然羽衣的动看起来像在表演默剧，不过我那里应该真有某墙壁。

我将手中的东西放到脚边，试着跟羽衣一伸出手。

结果我的手确实有碰到某「东西」。那是一不硬也不软的奇妙感触。比起眼无法看见，那感受不到温度的感觉其实更加诡异。

「打。」

只见羽衣简短发出这个命令，她的手便像是不受任何阻碍地没入那面墙中。

「这在我前面的这块地方就出入口了。这个入口大约一分钟左右就会自己关上，所以快把东西搬进去。」

在羽衣这么说的同时，魔像也已经始搬运。

「好、好的。」

我也连忙从羽衣身边踏进御所的范围内。

──真的可以从这里进去呢。

我将物资放在紧闭的御所大门前，接着便打算早早离。

「对了，别忘记拿午餐要喝的饮料。妳可以随便挑自己喜欢的。」

然而羽衣在这个时候从后面把我叫住。

「真的可以吗？那么……我就拿茶好了。」

我从纸箱里抽出一罐瓶装茶后便走出结界。

羽衣则是拿走一罐瓶装的酸菌饮料，便跟魔像一起离御所的范围。

「那个……今天的午餐是饭团喔。」

我看着羽衣手里的饮料，这么问。

「我知啊。有什么问题吗？」

「……那味搭吗？」

我指着她手中的酸菌饮料提出疑问。那饮料不只甜味很重，而且由于没有冷藏的关系，是处于常温状态。

「我就是喜欢喝这个。而且跟饭团其实还挺对味的。」

「真的吗？」

「真的啊。妳可以试试看。」

「算了──请容我拒绝。」

既然羽衣本人觉得可以，那我也没什么好多说，所以我决定不再对这个话题多做讨论。

「欸～真的很对味的说！」

尽管羽衣不悦地这强调，但我假装没有听见，只是打自己手中罐装茶的瓶盖，喝了一口茶。

「呼……今天的天气真不错。感觉吃完东西会很好睡。」

羽衣说完这句话，便从她的小背包里取出包在保鲜膜里的饭团。

「对啊。如果不担心会被尸人攻击，确实会让人躺下来睡一觉呢。」

我在这时也从肩包中取出饭团，附和羽衣的意见。

我们现在正并肩坐在离我们据点不远处的鸭川河畔。

在我们眼前流过的宽浅河面上，正因为阳光的反而粼粼发亮。

由于这里视野很好，不担心会遭到尸人偷袭。

虽然怎都没有比回到据点里要安全，不过今天舒服的阳光甚至会让人容许这一点风险。

羽衣的魔像待在我们后方，而我那成功自动化的石块也正在我头上飘动。

「动～」

「动。」

我跟羽衣一起合掌之后，便拆保鲜膜。

我们准备的饭团是微波白饭包着罐头鲔鱼，外头再另外包上一层海苔的式。

也许是因为这里的环境没有多少尸人，能够轻松收集到物资的关系，所以不太顾虑节约的问题。

「海苔软得恰到好处，吃起来很好吃呢。」

我吃了一口饭团后说出这番感。

「嗯，咸味也刚刚好。我夜未她们肯定也会喜欢吃的。」

同小嘴吃着饭团的羽衣这么说。

今天一早我跟羽衣两人帮我们每个人都准备了饭团。

「……帆乃夏跟夜未小姐现在正在做什么呢？」

由于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分，一到帆乃夏不在身边，我立刻担心起来。

「她们有车，所以应该比我们更早做完工，已经始训练了吧？由贵的朋友──是叫帆乃夏吗？她可能会被弄哭喔。」

「夜、夜未小姐的训练那么严厉吗？」

虽然我没法像帆乃夏被严厉对待到哭的模，但羽衣这令我更加不安的推测，让我不禁这问。

「很严厉。因为她是专家嘛。」

「专家？」

「是战斗的专家。夜未是负责取缔魔术师的魔术师。据说她为了解决魔术师制造的问题，经常往来于世界各地。夜未甚至还有『钢之魔女』的绰号，有些人很怕她呢。」

「『钢之魔女』……好像挺可怕的。」

我吞了一口口水，这么说。

「不是好像，她真的很可怕。我也是在成为她徒弟之后才真正了解这件事……在世界变成这之前，她明明还只是偶尔会来家里玩的好心阿姨说……」

羽衣说到这里，长叹一口气。

「啊……原来夜未小姐是羽衣的阿姨啊？」

由于我是这时才一次知两人的关系，所以我不禁这确认。

夜未小姐在介绍羽衣的时候，也只有说她们是师徒，而我也一直都没有机会确认。

「是啊。她是我母亲的姐姐。虽然我不清楚夜未为什么离家，可是夜未跟妈妈感情非常好，每次到家里来的时候，也都会带很多礼物给我。」

羽衣点头肯定后，颇为怀念的口吻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