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九条羽衣（2/6）

「我说啊，几乎不会有人跟由贵一，有能继承复数属的血统。相对的，九条家会彻底钻研地魔术。现在我就以师姐的身份，让妳见识一下水准的差距。」

羽衣不甘示弱的语气这么说完，接着便走向位在小巷路口一座不自然堆积的瓦砾石堆。

「这是我昨天才『过』，充当我护卫的东西。起来吧。」

羽衣穿着布鞋的脚轻轻踢向那堆瓦砾。

下一瞬间，只见复数的瓦砾违背重力飘浮起来，组成人的形状。

「哇……」

由于这是我一次看到自己之外的人施展魔术，因此忍不住发出惊呼。

不过短短几秒钟的时间，我们面前便出现一个身高约两公尺的石头人偶。

那个人偶挟着沉重的脚步声，就像保镖一站到羽衣身旁。

「哼哼，妳看起来很惊讶呢。这个魔像算是由贵刚才那个魔术的应技巧。不只是操物体，还能让物体进行某程度的自律行动。」

「这叫魔像吗……」

我仰望着那具有压迫感的瓦砾身躯，这么呢喃。

「虽然九条的说法，其实应该是式神，不过──那称呼感觉有些古板，所以我带有西式风格的说法，改称为魔像。只要有这孩子在身边，尸人根本不堪一击，而且还能搬运大量物资喔。」

羽衣得意洋洋地这么说。

如果有这的护卫，羽衣确实可以独自在街上活动。

「好厉害。原来魔术还可以做到这事……我真的什么都不懂……」

见我老实展现佩服，羽衣也心地笑了起来。

「由贵真的是新手呢。到目的地还得走一段路，我就趁这段时间教妳一些基础的东西吧！」

羽衣这么说完，便带着魔像往前走去。

我也带着飘浮的石块走在羽衣旁边。

「谢谢。我真的连魔术是什么都不知，所以很希望妳能教我。」

看到魔像之后，让我自然对羽衣产生敬意。现在我能够自然地将羽衣视为师姐看待了。

「要从这么基本始教吗？那我这问好了，由贵觉得魔术是什么的东西？」

被羽衣这一问，我试着了一下。

「透过诡异的仪式，对人施加诅咒……或是呼唤恶魔来实现愿望之类，我原本以为是那的东西。」

「那……应该是黑魔术吧？虽然那几乎都是迷信，不过──也算是有接触到本质啦。」

羽衣面有难色地叹了口气。

「那是什么意思？」

「嗯……这该怎么解释才好？由贵有玩过网路游戏吗？智慧型手机就能玩的简单游戏也没关系。」

「不，没有。我没有智慧型手机。」

听到我这么说，羽衣显得相当傻眼。

「不会吧──由贵应该是国中生或高中生了吧？」

「我刚上高中。」

由于羽衣明显摆出瞧不起人的态度，让我回以「那又怎么？」的表情。

「好、好吧……也是有这人。那这讲可能反而比较难懂，不过魔术就像是电玩里的走后门那。」

「走后门？」

「就是弊的意思。」

羽衣这换个说法，我这才总算听懂。

「魔术是弊……」

「不是吗？因为普通人根本不可能这么做嘛。」

这说法让我感觉心头一阵刺痛。

我在弊──我确实曾有那的感觉。其他人被尸人袭击只能等死，但我却有从魔佩拉帮助，还能在有结界的安全地带生活。这如果不叫弊，又该叫什么？

「那么……魔术是不好的东西吗？」

听到我这么问，羽衣露出苦笑。

「如果一定要说好坏，我应该算坏吧。可是做易的人并不是我们，所以我们也没必要自责。」

「易？跟谁？」

「刚才由贵自己不是说了吗──就是恶魔啊。就九条家的状况，据说对象是鬼神，不过我是一的东西。」

羽衣有点说笑的语气这么解释。正因为这，让我不知该如何反应。

「恶魔……鬼神？真的有那东西吗？」

「我是没有看过，但好像真的有。以电玩来说，也有创造出游戏的人，还有负责经营跟管理的人。据说这个世界也有『某高阶存在』。而我们的祖先就是跟他们易后获得魔术的。」

虽然羽衣的说法不太肯定，不过她的表情却带有确信。

「某高阶存在……可是那说法，不也可能是神明之类的……？」

老实说，我并不是会把神话当真的人。

可是羽衣所说的那存在──如果真有某创造这个世界，并负责管理的存在，那不是该称为神吗？

「要那称呼也可以啦。可是，妳仔细看。」

羽衣露出淘气笑容，竖起食指。

「不管当初我们的祖先是怎恳求的，如果有什么存在会给人类弊的能力──那不该是神会做的事吧？」

「说、说的也是。」

对于羽衣这格外有说服力的看法，我也颇有同感。

「对吧？其他人我是不清楚，但据说九条家的祖先在易时被要求了相当过份的代价。那个会给人类魔术的『存在』肯定是个坏心眼的东西。」

说到这里，羽衣停下脚步。

魔像也在完全同的时机停在原地。

「羽衣？」

往前多走了半步的我转头回望羽衣。

「我们到一个探索地点了。关于魔术究竟是『什么的东西』，妳现在应该大概有个概念了吧？」

羽衣停在一间被两侧的餐饮店夹在中间的便利商店前。店门口的玻璃门已经破裂，里头的货架也倒在地上。

「嗯……多少明白了一点。只是还有一件事令我在意，只要跟恶魔易，就算不是魔术师的人，也能施展魔术吗？」

我到帆乃夏说过希望自己也能会魔术的事，所以试着提出这个疑问。

「嗯，如果能易的话。可是现在没办法。理由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听说过去的方法，现在别说跟恶魔易了，就连传递讯息都办不到。至少近百年来，似乎都没有再出现新的魔术师始祖。啊，但是──」

「……？」

听到羽衣突然改口，我的眼神中浮出疑问。

「算了，当我没说。我刚刚到夜未待过我，还不能说这件事。」

「妳这讲，我反而会特别在意的……」

「忘掉。这是师姐的命令。」

「……好吧。」

我不太甘愿地让步之后，便转头望向接着应该要探索的便利商店。

「那我们接着要到里头确认状况吗？目前看起来似乎没有尸人的子。」

在我肩包里的佩拉也没有反应。

「是没错，不过难得有这个机会，就来练习一下魔术吧。妳试着对浮在身旁的石块下达简单的命令看看。」

「突、突然要我下命令，我也不知该怎么……」

看到我慌张的模，羽衣露出像是感到有趣的笑容。

「妳在移动那个石块时有注入力量吧？妳只要在那个时候带有『跟着我』和『避障碍物』的法就行了。要同时赋予多项命令虽然得经过训练才能办到，不过如果只是一两个命令，其实很快就能学会的。」

「好吧……我试试看。」

在羽衣教导我方法之后，我便手杖去触碰飘浮的石块。

注入自己「热量」的物质，感觉就像是在肢体延长线上的东西。虽然我可以像驱使手脚一操控，但并不会自己行动。可是如果现在这方法赋予命令，似乎就可以像羽衣的魔像一，自律采取行动。

──请跟着我。

我在心中抱着如此法，然后试着与飘浮的石块拉几步。

只见我明明没有刻意操控，在空中飘浮的石块就自己跟了过来。

「哇……真的跟过来了。」

「一次就成功了，妳还挺厉害的嘛！哼哼！一定是我教得好！」

看到我成功赋予命令，让羽衣得意地挺起膛。

「是啊，都是羽衣的功劳。如果可以让石块这自己行动，那么应该也能让石块自动攻击尸人吧？」

飘在空中跟着我的石块，感觉就像是某生物一，感觉莫名讨喜。

「是那没错，可是──妳必须知，那个石块本身并没有眼睛跟耳朵。所以石块只是根据妳自己看到、听到的东西产生反应，所以不能帮妳预防偷袭，也没法在妳的知觉之外采取行动。」

羽衣在点头肯定我说法的同时，也这么做出提醒。

「所以限制比像中要多呢……」

「是啊，不过还是有人可以准备更完整的『躯体』来消除那缺点，制造出像AI那拥有复杂思考回路的『从魔』。只是那技术非常困难，也很费工，所以我也只是制造能速成的魔像而已。」

羽衣边说边紧紧抱住她手中的熊猫布偶。

──从魔。羽衣指的应该就是像佩拉这例子吧。

那个在我肩包里，有着企鹅宝宝貌的贴身保镖。父亲留给我的避难所。

可是说到这里，我心中也产生一个疑问。

「呃……羽衣一直抱在手里的那个熊猫布偶……」

「怎？」

只见羽衣背过身去，一副不让其他人碰她手中布偶的反应。

「那是从魔吗？」

因为佩拉是从魔，所以就算那个熊猫布偶会是从魔，我也不感到惊讶。毕竟那是身为魔术师的女孩一直带在身边的东西。

「……真亏妳看得出来。这个熊猫明明一点都没有从魔的子。」

羽衣一脸吃惊地点头回应。

看来我猜中了。如果不是因为佩拉，我自己确实不会到这个可能。

「可是这并不是我做出来的，我也不打算拿来战斗。这是类似平安符的东西。」

羽衣边说边很宝贝地调整她抱玩偶的姿势。

「……那孩子挺可爱的呢。」

听羽衣刚才的说法，那应该是某人送给她的东西。我认为过多追问未免失礼，所以只是这说出感。

「会吗？我觉得这张脸看起来挺笨的。」

羽衣冰冷的态度这么说。看到羽衣明明那么宝贝那个布偶，反应却这么冷淡，让我有些困惑。

「呃，我还挺喜欢那个子的。」

「是喔，妳还真怪。但我不会让妳摸的。」

羽衣这么说完，跟我多站一步，接着伸手指向便利商店。

「比起那事，我们也差不多该始进去探索了，妳先对那个石块追加『看到尸人就最优先砸过去』的命令。」

「好、好的。」

我像刚才那，手杖接触石块，努力灌注命令。

「……我试着做了，只是不知有没有成功。」

毕竟附近没有尸人，所以也无从确认。

「放心。如果命令失败，魔术就会产生破绽，解除支配。重要的是优先顺序跟明确的条件。要注意别让命令产生矛盾。例如『砸尸人』是离自己身边的行动，所以那会和『跟着我』产生矛盾。所以才要加入最优先的叙述。」

蚁君丽蚣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