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假期（3/11）

「确实，蕾妮犯下的是不可原谅的错误。关于这一点，父亲大人的说法完全正确。可是，她也有她自己的苦恼和痛苦呀……」

克蕾雅大人的语气仿佛淌着血般苦涩无比。

「蕾妮已经受到惩罚了。请别再提起这件了。我直到现在，依然珍视跟她之间的情谊。」

就算遭到背叛，克蕾雅大人仍旧为自己的随从着。虽然克蕾雅大人对他人很难敞心扉，但是一旦她认定你是自己人，她就会对你非常非常好。她的这个，我也非常地喜欢。

可是──

「克蕾雅，这不是贵族该有的思维。妳必须改掉。」

多鲁大人是冷漠地责备。

「所谓的贵族，就是支配者。同情心是方便支配人的手段，不是为了让妳沉浸在感伤中。」

「我才没有沉浸在感伤中──！」

「那我问妳，妳同情背叛的佣人能得到什么？妳刚刚说的这些话，果被其他贵族听到了，又会有什么后果？」

「我、我可以──！」

克蕾雅大人后面的话说不出口。因为她已经注意到了。注意到自己和父亲在发言的根本原理上完全不同。

克蕾雅大人说的限于情绪方面的感受。那是人们在希望自己能像个人类活下去时，不可或缺的感，单有理并无法被满足的心灵部分。相对来说，多鲁大人则是彻彻底底的理思考。那是跟大部分的人相去甚远，纯粹计算利益得失的世界。然后，他表示「有这思维才算是真正的贵族」。

「克蕾雅。我希望妳最好不会让我失望。」

「……」

「怎么不回答？」

「……」

「克蕾雅。」

「……是。」

克蕾雅大人的声音微弱得仿佛快要消失。我原本打算跟她说些话──最后却罢了。

我很清楚克蕾雅大人刚才受到心伤了。可是，就算我跟她说再多话，她的心伤也不会因而痊愈，甚至连减轻都办不到。这是因为，伤到克蕾雅大人内心的并非多鲁大人说的话，而是听了他的话之后，意识到自己本身──正是贵族中的贵族，克蕾雅•弗朗索瓦。这个实不可能改变，而伤了她的心。

克蕾雅大人很聪明。要她愿意，一定能出很多可以反驳多鲁大人的言论吧。可是，那又何？不管从哪看都是贵族，从小到大以贵族身份活到现在，不懂其他生活方式的自己，真的有资格否定贵族的逻辑吗？她这个懊恼，言语鼓励也会被当是在打嘴炮。所以我没有对她说什么安慰的话。

不过，也就是现在不说，罢了。

总有一天我要克蕾雅大人──克蕾雅大人的所有一切，全部肯定给她看。绝对不是敷衍一时的软语温言，也不是假好心的利己行为，我要对她实现真正的……（内容加载失败！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