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出家（2/6）

「您要……接受这个世界。」

「接受……这个世界……？」

帝疑惑不已。这似乎是个很了不起的建议，但他完全无法参透。

「当您接受世界之时，您会与世界合为一体。这时阿尔戈便会存在于合体的世界中。在产生阿尔戈之后，未来将会与艾乌纳泰调和。」

「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过既然是伟大僧人所说的话，应该不会有错吧。帝使劲地忍耐。

「刚始，您心中或许会有很多疑惑，但您终究会逐渐找到真理的。首先，为修行的一环，您先要做的工是检查A片中的马赛克是否符合法规基准。」

「这真的算是修行吗！？」

僧人温柔地点点头。

「没错。在那无尽的望与丧失的夹缝中，您将会找到真理吧。从而领悟到并没有意义，自然而然成为圣人。去相信吧，救赎就在那里。」

「……我就相信吧。反正我也已经没有退路了。」

为了在恋爱游戏中拿出极致的防御力，帝踏上了修罗之。

一周后的午休时间。

「欸、欸，帝？人家……没有打扰到你吗？」

教室中，硬是挤上帝的椅子跟他一起坐的月，露出战战兢兢的模口问他。

帝平静地回答：

「不会啊。月坐一半我的椅子，分给你也没关系。对我没有影响。」

「喔、哦──是这啊。你跟我贴在一起不会觉得心跳加速、手忙脚乱吗？」

「我为什么要手忙脚乱？不过……要说的话也是，要是月从椅子上摔下去受了伤，我可能会手忙脚乱吧。得好好抓着不让你掉下去才行。」

「呀！？帝！？」

帝紧紧抱住月，这让她的肩膀抖了一下。纤细的双腿还不停乱踢。

至于帝自己，他的心绪从来没有像现在这平静过。

如果在过去，月身上那股诱人的气味早就让他心跳加速了，但现在已经没有这影响。帝的心中只是充满慈爱，既然这个小女孩如此仰慕自己，他当然得温柔相待。

「这、这实在有点难为情耶……而且人家的部还碰到你了……」

「别在意。部不过是脂肪而已。」

「还是会在意的好吗！谁说只是脂肪的！你这话对女生也太失礼了！」

「如果我的话伤到你了，我感到很抱歉，并且修正我的说法。部并非只是单纯的脂肪……而是同时富含蛋白质与水分的器官。」

「人家不是这个意思！今天的帝有点恐怖耶！感觉好奇怪！」

月挣了帝的怀抱。从他身边跑远拉距离，像一只胆怯的小松鼠摆出警戒的模。

凛花有些战战兢兢地朝帝靠了过来。

「请、请问……帝大人？如果你放学后有时间，要不要到我房间来？我有东西让帝大人看看……」

凛花忸忸怩怩地扭动身躯，同时抬头望着帝。虽然动不算大胆，但她很明显是在诱惑帝。那水润的嘴跟眼眸，都展现出了她对帝的渴望。

如果是一周前的帝，现在应该已经体温急升痛苦不堪了，然而──

「抱歉，我今天必须要抄经。你下次再邀我去吧。」

「抄经！？是佛经吗！？」

「不，那是与艾乌纳泰合而为一后，将从中领悟到的世界真理以文字方式记述下来的经典。从前也被认为是担任宇宙意志代理人的贤者所撰之笔记。人类是什么、社会是什么、生命是什么……从中能够明了世上一切存在的终点──那是一部圣典。」

「是、是这吗……既、既然帝大人忙着抄经，那也没办法了……」

凛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身体还不停颤抖。她就这看着帝，目光沉痛，仿佛正在看着什么令人痛心的事物。不时还会眼角泛泪。

「帝！快吃下这个！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姬沙硬是拿叉子把汉堡戳进帝的嘴巴里。

由于他还没进行餐前的祷告，帝先是双手合十，接着心怀感激地享汉堡。他完整嚼完三十下后，轻轻点了点头。

「很好吃。这是姬沙为了我努力做出来的吧。谢谢你平时对我的照顾。」

姬沙一脸震惊。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能表现得这么镇定！？我今天在便当里加了最高浓度的大量春药耶！依那量来说，你应该光吃一口就会马上朝我扑过来了！」

帝将手肘支在桌上托着脸颊，他笑了。

「呵呵，太过淘气是不行的喔。虽然这也是你深具魅力的地方就是了。」

「你为什么完全不生气啊！？真是恶心！你根本是外表长得跟帝一的外星人！」

姬沙感到毛骨悚然，不由得往后跳了来。

仿佛一只害怕的野猫般，摆出炸毛的威吓姿势。

「欸，外星人！？帝终于被外星人寄生了吗！？得赶快拍照才行！」

木影耳朵灵敏地捕捉到关键字，跑了过来。她举起相机晶亮的镜头对着帝。

帝见状，便在椅子上翘起脚，摆好姿势。

「记得拍得好看点喔？毕竟身为北御门家的子弟，可不能展现一副不成体统的模给民众看。」

「之前明明马上就会拿黏着剂来封住我的镜头，现在却允许我拍照！？今天的帝同学真的太奇怪了！不过我还是要拍啦！」

木影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拚命按下相机的快门。

其余少女目瞪口呆地看着继续静静微笑的帝。

姬沙、凛花、月三人聚集在空教室中。

帝被排除在这场秘密聚会之外，在场的只有女，但她们之间并没有像平常那激起火花。不如说现在这个地方，充斥着众人试图去理解、去对抗残酷天灾时──那人类的蓬勃生命力，以及些许合互助的协调。

「你们应该都知……我为什么请你们到这里来吧。」

姬沙来回看向月与凛花，两人闻言点点头。

「姊姊终于要把人家跟凛花丢进东京湾了对吧。接下来你应该会先带我们去家庭餐厅然后在餐点里头下毒吧。」

「咦，原来是这吗！？我还以为绝对是为了讨论帝大人的事情……」

凛花睁大了眼睛，月则一脸严肃地告诉她：

「凛花，千万不能大意喔。姊姊是个说到做到的女人。我们最需要做的，就是先在兵部队里拉拢自己的同伴。」

「我今天才不会出手！就跟静川同学说的一，我找你们来是讨论帝的事情！更何况，要是你们两个真的同时消失，一个被怀疑的人铁定是我吧！？」

月拍了拍口。

「原来是这──就算要除掉我们也会一个个来对吧！」

「没错！」

「竟然是这吗！？」

凛花往后退了好几步远离姬沙。要说的话，毕竟聚集在这里的是恋爱游戏中相互敌对的三人，所以每个人多少都会对其他人表现出戒心。

姬沙轻轻咳了一声，重新拉回原本的话题。

「总而言之，问题出在最近的帝身上。他一定……有什么不对劲吧？」

「很不对劲啊！最近的帝好奇怪，无论人家怎么贴到他身上，他都不为所动──明明之前人家光是穿上姊姊的内衣还有喷姊姊的香水，他就吓得手足无措了！」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拿我的内衣还有香水去的！？」

「人家平常都在啊！尽其所能利一切能的东西就是南条的风！」

月敏捷地闪过姬沙试图朝她施展的铁爪摔角技。

凛花将手指抵在边，一同回：

「最近的帝大人……在我们两个一起享晚餐前，也一定会先祈祷二十分钟呢……在我们常常一起光顾的店家也是，服务生都被他吓得不知所措了……」

「你们平常都会一起去吃晚餐吗！？」

由于实在羡慕未婚妻这存在，姬沙已经始往重大犯罪的方向考虑。她甚至连自己改名叫静川凛花取代对方的念头都有了。

姬沙单手撑着脸颊担心地说：

「帝他究竟是怎么了呢……？那沉稳宽容的模，根本就不是帝。帝应该要更加……对我的言行全盘否定，总是露出一副自以为了不起的模，丝毫不知变通的正经八百大混帐！」

凛花眼神专注地盯着姬沙看。

「即便你把帝大人批评得如此一无是处，但还是很喜欢他吧……」

「啊！？你、你你你你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会喜、喜喜喜喜喜欢帝呢！你这话根本无凭无据！」

姬沙双手抱着火红的脸颊，拚了命地摇头。

月无言得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姊姊……你的脸很红喔……」

「才没有红！我根本没有觉得很害羞！别以为这程度的话术就能影响我，我才没那么不成熟！」

「南条同学明明是邪恶的一方却又这么可爱，真是狡猾呢……」

凛花语带不甘地叹气。

「我也觉得很奇怪，于是跑去问了帝大人的父亲，结果听说，帝大人最近好像出家了。」

「出家！？他变成和尚了吗！？」

「欸──！？帝一点也不适合和尚头啦──！怎么会这──！欸，所以帝的头发其实已经是假发了……？人家只能被猫咬死了啦！」

「不急着去死啦！就算戴了假发，帝还是帝啊！」

无论帝跑去剃光头还是整形成丑八怪，姬沙都不在意，但出家就让她伤脑筋了。她之前打一算在攻陷帝以后两人一起做的那些事全都会因此泡汤。

「虽然说是出家，但据说也不是要成为和尚，而是以修身养为目的。那里好像是一间很有名的寺院，听说只要假日整天都住在那里，经过两个星期的修行，就能从一切烦恼中解放出来。」

「所以……帝才会变成那副让人看不下去的模吗？如果他真的从烦恼中解放出来那就伤脑筋了。」

「就是说啊！那人家就再也不能跟帝做色色的事情了──！」

「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月跟帝做那事就是了……」

继续这下去，恋爱游戏的走向会变得对姬沙极为不利。若是她的攻击对帝无效，然而自己承受的伤害却依然不变，那么这个游戏再怎么玩都会只剩一条路线。

「要是帝大人变得对夫妻间的床之事再也没有兴趣，我会忍受不了的……必会霸王硬上弓吧……」

「什么霸王硬上弓！？」

「呀──！凛花好色──！」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凛花一脸宁静地看向姬沙。

「现在我们就暂且携手合吧。虽然不清楚那间寺院究竟有多么诡异，但我绝不允许他们从我手中夺走帝。我们要竭尽所能地计诱惑他，把帝带回俗世来！」

姬沙双手抱，斩钉截铁地说。

在静谧的寺院大殿中，帝与僧人的对面坐着几名少女。

姬沙、月、凛花三人都穿着可爱的便服，眼神莫名闪亮地凝视着帝。她们的出现，为这座最近只有帝与僧人进出的大殿增添了一股缤纷活力。

「也就是说，各位也是希望来此修行的吗？」

从外表上看不出别、年龄的僧人口询问三名少女。

凛花正坐的姿势十分得体，她点了点头。

「是的。我是北御门帝大人的未婚妻，名叫静川凛花。看着丈夫不停磨练自身灵魂的模，我便起了与他共同修行的念头。恳请您不吝赐教。」

「你的法很好。藉由磨练心，你们应该也能逐渐踏上与艾乌纳泰合而为一的路。师父，我也拜托您指导她们。」

帝抬头望向僧人，口请托。

「若是静川大人的千金，我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不过……另外这两位，却让我感觉到了超越世人像的邪恶气息……」

僧人的目光看向姬沙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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