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魔眼之谜】
第六卷
沐浴在阳光下,沉睡的意识渐渐清醒。
好像了个儿时的梦。
「叩叩」敲门声响起。
「阿诺斯?我进去喽?」
莎夏的声音传来。
一睁眼,白银秀发就映入眼帘。那个把额头抵在我额头上酣睡的少女,是选定神亚露卡娜。
「亚露卡娜。」
在我呼唤后,祂立刻睁眼睛。
「祢何时钻到我床上的?」
「你睡着后。」
响起「喀嚓」的门声后,两脚步声朝着这里走来。
「还在睡?」
米夏的声音传来。
「阿诺斯,你赶快起床啦。是你说有事要谈,我才为了避免睡过头而特地熬夜耶。」
莎夏边说边摇晃我的身体,亚露卡娜则扭动着身体从我身上爬起。
「……咦?」
被单从轻轻坐在床上的亚露卡娜身上滑落。那尊通透的神一丝不挂的模,仿佛散发着纯洁的光芒。
「为……为……」
莎夏一脸惊讶地瞪大眼睛。
「为什么祢会跟阿诺斯睡在一起!」
面对这个质问,亚露卡娜懒洋洋地回眼看着她。
「在这个国家,神与魔族同床共枕会有罪吗……?」
「同、同床共枕!」
明明是自己问的,莎夏却惊慌失措地大叫起来。
「唔嗯,既然莎夏妳们来了,就表示已经很晚了吧。抱歉,看来我难得睡过头了。」
「是我的责任,对你造成太大的负担了。」
亚露卡娜着身体转过来。
「如何?」
「什么如何?」
「我是一次,不知表现得好不好。」
莎夏脸色苍白地靠在米夏身上,一脸非常混乱的子。
「……祢、祢、祢……因为阿诺斯很温柔,就利这点央求他做了什么啊!就算是神,也有分能做与不能做的事吧……!」
「央求?」
亚露卡娜就像没印象似的眼神询问我。
「……那、那么……是阿诺斯……?」
莎夏战战兢兢地问,亚露卡娜摇头否定。
「我是出于善意这么做的,认为这是他要的。」
莎夏就像抓到话柄一地指责祂。
「阿、阿诺斯才没有要做这事!」
「我觉得这是谁都要的事。我为神,要赐予他救赎。」
「说、说得好像男人全都这……但还真是遗憾呢!」
尽管瞬间退缩了,莎夏还是狠狠地瞪向亚露卡娜。
「我的魔王大人对这事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亚露卡娜以问心无愧的纯洁眼神回望着莎夏。
「怎啦,祢就算是神,也是尊不检点的神。要是觉得做这事会是救赎的话,那祢就大错特错了!」
「妳为何会这么?」
就仿佛天真的疑问般,亚露卡娜问。
「……因、因为……就连我……都没被要求做过这事……」
亚露卡娜一脸疑惑地注视着莎夏。
「所、所以说……与其拜托刚认识的祢,他应该会来找我……」
「妳做不到,所以才会由我来做。」
莎夏顿时涨红了脸。
「我、我做得到!如果阿诺斯要我做、如果阿诺斯说他要,不论是什么的要求……才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事!」
「要填补他的空虚并不简单,就连这副神体都会受不了。」
「受、受不了!这么厉害……!」
莎夏害羞的眼神偷瞧我一眼,不过这让她的脸变得更红,于是她直接把脸别瞪向亚露卡娜。
「怎、怎么啦,祢怕了吗?我可是一点都不怕喔,就算会被搞得乱七八糟也无所谓。如果阿诺斯要,不论是什么的要求我都乐意之至。而且,我还能靠米夏的『创造魔眼』大幅强化!」
米夏纳闷地喃喃自语。
「在说什么?」
「总、总之,说到底阿诺斯并不做!妳说对吧,米夏。」
莎夏力抱紧米夏,依赖似的看着她。米夏在眨了眨眼后朝我看来,微微地歪着头。
「误会的连锁?」──由于她像是在这么问,所以我点了点头。
「亚露卡娜对阿诺斯做了什么?」
米夏问。
「就跟方才说得一,我打算让他缺失的记忆恢复。」
亚露卡娜回答后,莎夏愣了一下。
「我听说他转生时缺失了记忆。这副身躯吞噬了掌管记忆的神──列诺•迦•罗亚滋,我就利这个秩序刺激着他的记忆。只不过,要取回转生之前的记忆并不容易。」
所以才会对我的身体造成负担,亚露卡娜的身体也才会受不了啊。
「……别、别做这让人误会的事啦……」
莎夏羞耻地喃喃低语。
「而且要是这的话,也不需要特地钻进阿诺斯的床铺里吧?」
「溢出梦境,记忆摇荡。列诺•迦•罗亚滋是梦境守护神,在梦中最能发挥秩序。」
「……至少穿上衣服啦……」
「毫无隔阂,不分境界。当神与人这互相接触时,最能受到秩序的恩惠。」
亚露卡娜看向我的衣服。
「要发挥列诺•迦•罗亚滋的秩序,本来褪去他的衣物才是最正式的做法。」
「这、这怎么行啊!为什么神的魔法会这么不检点啊!虽然祢说自己忘记了神名,但难不是掌管不检点秩序的不检点之神吗!」
「魔族之子,此身乃神,并非为人。神的体乃神圣的,无人会心怀邪念。对此妳无须在意。」
莎夏就像在求救似的看着米夏。
「我觉得现在穿上衣服比较好。」
很普通的意见。不过,亚露卡娜也许是被她说服了吧,祂在自己身上画起魔法阵。
「神衣显现。」
祂的娇小神体穿上了吉欧路达卢的服装。
「溢出梦境,记忆摇荡吗……?」
在我不经意地喃喃低语后,亚露卡娜朝我看来。
「如何?」
亚露卡娜重复方才的询问。
「我了个梦。是我在被称为暴虐魔王之前──儿时的梦。」
我回着方才所的梦。
「我与妹妹一块儿生活着。」
「……阿诺斯有妹妹吗?」
莎夏不可思议地问。
「以前说没有。」
语罢,米夏也朝我看来。
「应该没有才对。说起来两千年前的我就连父母是谁都不晓得,母亲在生下我的时候就死了。」
「记忆有错?」
如果是被窜改的话,情况就有点棘手了。
「或是遗忘了吗?说不定是同父异母的妹妹,也说不定是以魔法生下的,因为我也没有父亲的记忆呢。而且也不一定有血缘关系。」
妹妹好像正在被龙追杀,但龙会追杀特定人物这事,就连在两千年前都不曾耳闻。
倘若那段记忆无误,那就是唯独妹妹是特别的了。
为何她会被龙追杀?
「……唔嗯,但我完全没有实感,不觉得自己有过妹妹呢。」
妹妹的名字就叫做亚露卡娜也太过巧合了。
不对,又或者是说──这并非巧合吗?
「就只是看到在梦中摇荡的记忆。」
亚露卡娜说。也就是在真正回起来之前是没有实感的吧。
「遗忘神名之前的我也许拥有与梦境守护神相反的秩序,让我跟列诺•迦•罗亚滋很合不来。说不定只是我无法完全控制住秩序,才无法让你一次回起来。」
与梦境相反的秩序吗?那会是什么的秩序呢?让人真在意。
「只要持续下去,说不定就会回起来。」
「还要做吗!」
莎夏惊叫出声。
「我的记忆会缺失,说不定是某个人的谋。就如同亚露卡娜说得那,最好还是回起来。」
「也、也……也是呢……」
「也有着比梦境守护神列诺•迦•罗亚滋掌管着更广泛记忆的神。只要使那个秩序,或许就能立刻回起一切。」
「要是能这么刚好遇到那尊神就好了。祢心里有底吗?」
亚露卡娜点了点头。
「那我等一下再问祢吧。都特地让米夏与莎夏跑这一趟了,有件事我先确认。」
「先确认的事?」
莎夏问。
「关于不顺从之神──背理神耿奴杜奴布的事。」
龙人士兵们在看到莎夏与米夏融合之后的模、她们的魔眼后,这么称呼她们。她们虽是魔族,但也不是不可能与神有关联。
「我依照阿诺斯说的试着询问他们,但是一点风声也不肯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