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话 天使与重要的约定（2/4）

「也、也对！」

真昼有些拔高的声调点头回应，低头遮住明明还没有泡在热水里却涨红的脸颊，接着从自己带来放在浴室地板上的防水包里，拿出装有体的瓶子。

周自己喜欢的是男洗发精，不认为真昼会拿去，也知她会带来，只是觉得瓶子的数量特别多。

女生洗个澡都要分别使这么多瓶瓶罐罐啊──周有一瞬间感到佩服，真昼则是不时地瞄向这边，并且手指示意椅子的方向说「你可以坐到椅子上……」。

这表示她要帮自己洗头吧。

「不、不了。我自己来。」

「……我帮你洗。」

原以为真昼是在征求自己同意，没到她虽然很客气，却意外明确地主张，因此周也迫于她的气势而乖乖坐到了椅子上。

好像不知不觉被牵着鼻子走了──到这里时，真昼已经来到他身后站定，手上拿着自己带来的梳子。

「我一直很亲手帮你保养头发。」

真昼始梳理起头发，脸上的紧张神色也稍微舒缓下来，或者该说逐渐染上了愉悦的色彩，周也察觉她大概是触发了某关。

虽然这是比一直紧张僵硬着要好，但只要一扯上周的事情，真昼有时就会过于沉迷投入，所以周有预感这次也不例外。

就他个人而言，太过在意也只是让身体反应更难熬而已，像这安心的氛围，才能够把这个空间与状况从意识中赶出来。而且真昼的动非常细心体贴，光是枕在她腿上被摸头发就能陷入酣睡了，如果让她这温柔地保养头发的话，一定很舒服吧。

周心里也有这的打算，索闭上眼睛，把一切都给她。这时，背后传来了轻笑声。

「突然放松下来了呢。」

「嗯，既然妳说要帮我洗，我说就随妳处置了。因为我知妳会帮我洗得很舒服。」

「我会努力回应你的期待。」

真昼似乎很高兴被他这拜托，含笑的声音回答，然后梳子细心慢慢地梳理发丝。

「一始梳子梳掉多余的灰尘和垃圾，再热水好好冲洗，这一步很重要。你的头发很短，所以可能不需要做到这个程度就是了。」

「这啊。我嫌麻烦，洗澡前都不会先梳头的。」

「因为你头发短，也不容易打结，所以不怎么会到要梳理吧。我的头发很长，所以容易缠在一起，少不了这个步骤。」

「这么长的头发还能保养得很漂亮，一定费了不少心思吧。」

周睁眼睛透过镜子看去，真昼头发的长度超过腰部许多，充满光泽却没有分叉。柔顺光滑的表面拥有所有女生都会憧憬的丽。

周佩服地，要保持这的头发一定很辛苦。这时，从后方传来轻声的苦笑。

「我本来发质就好，所以也不至于费尽工夫打理……但确实有在注意。毕竟头发漂亮一点，不管穿什么衣服都会显得更漂亮。」

「……妳也真的是个女生啊。」

「因为我希望能为自己感到骄傲。」

真昼说完，周侧眼看见她梳好了头并拿起莲蓬头的动，理解到这是要热水冲洗，便轻轻闭上了眼睛。

真昼温柔地提醒：「要热水冲了。」然后打热水，始冲洗周的头发。

「这里要先好好洗一遍。有定型的时候，最好在这一步就洗掉一部分。」

「讲座始了啊。」

「难得你本来发质就好，如果再多注意保养的话，就会变得更好的喔。」

「每天都做这些感觉好麻烦。」

「这可不能偷懒。」

「真是的。」她无奈地嘟囔了一声。

也许是在洗头发的过程中，紧张和羞耻的情绪消退了一些，两人之间尴尬的氛围消失了，对话也恢复平时的子。

「反正将来一起洗澡的时候，应该会自然养成这些习惯，所以就先这么算了吧。」

周是觉得每天弄这些真昼所说的保养有点麻烦，出于懒惰的法才这么口而出，可是正在帮自己冲洗头发的真昼却僵住了。

在身后冻结了足足十秒左右才终于解冻的她，伸手关掉了莲蓬头。

接着她默默倒出洗发精，起泡网搓揉。这一幕在镜子里闪过。

「那、那个──真昼小姐？」

「……自然而然地说出那话，正是你的问题所在。」

「咦……？」

真昼搓出泡沫后，在周的头发上渐渐抹匀。她的脸颊红彤彤的。

是他多了吗？总觉得她的动没那么细致了。

「……我是很高兴，不过你已经没资格说志保子阿姨他们什么了。」

周隐隐约约理解了真昼的意思，并且晚了一步察觉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跟着涨红了脸。

以前看着父母一起洗澡都傻眼了那么多次，结果他自己也说出等到结婚后要每天一起洗澡。周也没资格笑父母了。

「你不把嘴巴拉上拉链的话，我会很伤脑筋。」

「我会注意的。」

好不容易消减下来的羞耻感又重新发了。周和真昼都红着脸，之后只顾着默默地专心洗头。

不一会儿，真昼似乎已经动俐落地完成了护发的步骤。

头发彻底护理完之后，真昼表现出略微犹豫的子，拿出了写着沐浴的瓶子。

「……那个，呃……身体、也是。」

周明白真昼的意思，也感觉身体僵硬了起来。

洗完头之后，接下来就是身体了。只是周没到真昼连身体都说要帮忙洗。她确实说过要帮自己洗背，但谁都不会把这句话当真吧。

「那、那个，啊──妳、妳不勉强喔？」

「我、我可不是勉强喔！？那个，这、这点小事我也能做到。呃，前、前面请你自己洗……我、我只会洗背后。」

「妳、妳愿意这就好了。」

再怎么说，要是前面也让她帮忙洗了，事情会变得非常不妙，于是周立刻答应真昼所说的，并且先把头低了下去。刚才消退的害羞情绪又逐渐涌上心头，加上产生了离控制范围的期待，使他的身体始发热。

真昼在背后不停地起泡网搓着沐浴泡泡，发出布料摩擦的声音。

周深切体会到，只有呼吸声和搓泡泡声的浴室，是非常让人尴尬难熬的。

「……那么，我失礼了……」

真昼像是搓好泡泡了，以怯生生的口吻低声说了一句，一股柔软有弹力的触感随即轻轻传到后背。

当然，周知这是起了细腻泡沫的沐浴，可是在这场所，又是近距离下穿着泳衣的状况，令他有一瞬间怀疑是不是果实碰了上来，这大概是男人的天吧。

泡泡的触感在背后温柔地扩散，总觉得痒痒的。

虽然真昼擦背的动很仔细，可周之所以会感觉焦躁不安，更多是由于她小心翼翼地涂抹泡沫的缘故吧。

周自己洗澡的时候不会这么细致地擦洗，所以怎么也无法习惯。

「……你的背意外地宽呢。」

在涂满到一定程度后，背后全是泡沫的周听见她小声的喃喃自语。

「意外……跟妳比的话，一定是比较宽吧。」

「因为是你，所以才显得宽……我一直依赖着这个后背啊。」

在肩胛骨附近，周感觉有手掌轻轻压了上去。

「你还记得吗？我扭到脚的时候，是你揹我回家的。」

「嗯，记得，就是去救猫然后受伤的那次。」

「……那个时候我真的很高兴，虽然没有表现出来。」

「因为妳不出办法了嘛。」

「……你总是会找到我──我现在会这。你总是能找到我。」

真昼放在背上的手掌轻轻滑动，绕到平坦的前。

就这，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为零。真昼保持紧贴的姿势，将嘴靠在周的肩膀上。

周感受着背上那泡泡无法与之相比的柔软和与份量，轻轻叹了口气。

「只要妳希望，无论怎我都会揹着妳、支持妳的。本来就说好要一直看着妳了，我才不会消失。」

「……嗯。」

「不过，现在这个姿势要揹着妳有点困难，妳如果能分一下就太感谢了。」

周暗示真昼碰到了，而真昼的身体虽然猛地抖了一下，却没有要松的意思。

「……就算不揹我，我也希望能陪在你身边。我不会把负担全部推给你的……因为我们要并肩前进。」

「……是啊。」

「而且，听说来留宿时这做的话你会很高兴。」

「千岁！」

肯定又是那家伙闹着玩的馊主意。周忍不住发出吟，真昼却安慰似地双臂重新抱住周的身体，劝解：「千、千岁同学她只是给了我建议，是我自己这么做的。」那更为明显的丰满感触让周只能吟出声。

周不讨厌她的亲近，不如说很高兴，但束缚住自己的枷锁正被狠狠削弱着。真昼紧贴上来的举动不是偶然，而是刻意为之，这点更是重重削弱了周的理耐力值。

「我、我知了，妳快放。这我很为难……应该说，我不在泡澡之前就变成烤熟的章鱼。」

要是能厚颜无耻地享受就好了，可惜周根本没有那余力。他为了保持理已经竭尽全力了，要稍微分让脑子和身体冷静下来，说完，没到真昼就乖乖地放了。

映照在镜子里的真昼好像事后才觉得不好意思一，忸怩着缩起身体。

不知该说她大胆还是胆小，看着她那抱着自己的肩膀「呜呜」吟，周不禁心，既然会感到害羞，一始别那么做就好了啊。

对周来说，真昼放后自己所感到的心安，比害羞的情绪更强烈，于是微微一笑转向真昼，轻轻地从她手中抢过满是泡泡的网。

「剩下的我自己来。妳做自己的保养吧。」

「……好。」

「妳看起来好像有意见？」

「不、也不是说有意见……那个，应该说我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有点期待落空吧。」

「妳以为我要在这地方做什么……」

「这、这个……以为你要帮我洗背。」

「一起洗澡本来就是妳提出来的……还是说，妳是让我帮妳洗背？」

「才、才不是！只是在、那个、你都不愿意碰我。」

周差点忍不住呛咳起来，对于这听起来非常危险的发言，他半是羞耻半是责备地瞪了真昼一眼，结果她的脸变得更红了。

「……因、因为，志保子阿姨和修斗叔叔都说，他们常常互相帮忙洗澡。」

「听说父母那些事情让我感觉有点复杂……再、再说他们已经结婚了，对我们来说还太早了吧……或者，呃，要摸的话，还是等在浴缸里放松的时候比较好。」

如果是滑溜溜的状态，手可能会滑到别的地方去，所以周是认为在泡澡的时候比较安全才这么说的，然而真昼听了之后，却硬挤出声音说：「……我、我知了。」像是下定了决心。

咦？难我说了什么很惊人的话……？这个疑问在周的脑海中浮现，可是在它产生出羞耻的热浪之前，就听见真昼强调「我要做保养了，请你转过身去！」，于是不敌她气势的周乖乖转回去了。

透过镜子瞥见从真昼的发丝间露出的耳朵颜色鲜红，要是指出来的话，自己无意中看见的事情就暴露了，所以周装什么也没看到的子与她背靠背，一边感到害羞，一边擦洗没洗到的部分。

周知真昼和自己不一，保养起来很花时间，所以先去泡了澡，却发现已经保养好的她正朝这里不停偷瞄着，让周不晓得该怎么办。

周不太明白她说什么，但她肯定对刚才说要在浴缸里触摸的发言非常在意。真昼的视线好像在诉说什么似的。

那不像是警惕的眼神。周正为了其中无法理解的含意感到苦恼时，那双焦糖色的眼眸望向他，不安地晃了一下。

「请、请问，我应该、坐在哪里才好呢？」

听见「在哪里」这个问题，周眨了眨眼睛。

这栋公寓是适合一到两人居住的住宅，可是浴缸很宽敞，就算两人一起泡澡，只要稍微留意脚的位置，也顶多是感觉有点窄而已。周也料真昼会一起泡进来，所以没有把脚伸直，应该有多余的空间才对。

尽管如此，她还是口询问了。这都要归因于周刚才相当于失言的话吧。

「……这、这边还空着……妳坐哪里都可以啊。」

虽说刚才讲出那话的人是他自己，但是周怎么也说不出「到我怀里来」这的话，只能给真昼自行判断。只见她稍微抿紧嘴，板起脸来之后，慢慢地把脚伸进浴缸中。

周才看见一片完全没有日晒痕迹的雪白皮肤，紧接着就是亚麻色的发丝如瀑布般直泻而下，映入周的眼中。

当周反应过来叫出「啊」的一声时，真昼已经坐在他盘腿而坐的腿中间了。

虽然说坐哪里都可以的是他自己，周却没到她真的会过来，一时惊讶得愣在当场，而真昼也不知有没有察觉他的动摇，就像是把整个人的体重托付给周一，直接靠在他身上。

她的头发是扎起来的，因此皮肤的触感直接传到了周的身上，使他不由自主地亢奋起来。

「……关呢逼践德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