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罗轰的月姬（2/7）

「因为国王陛下把汉诺威给殿下治理，所以进入这座山，并不奇怪哦。这次，他似乎是为了确认变成狼人的士兵，才进入山里的。」

米拉一脸意外地看着瓦尔特洛缇。

提到亚特里斯时，瓦尔特洛缇的大眼中满是亲密与好意。完全不像提到死对头时的表情。

「我以善待妳为条件，请堤格尔维尔穆德阁下把殿下送回汉诺威。堤格尔维尔穆德阁下似乎非常重视妳哦。」

说明似乎是结束了，瓦尔特洛缇拿起陶杯，喝了一口山羊。米拉悻悻地看着她。知堤格尔他们平安无事，固然令人心，但是事态变得很棘手。

「妳打算拿我怎么办？」

「当然是当成贵客接待了。瑞沃伦斯家并不打算与吉斯塔特恶，妳不需要过度警戒。」

「那还真是荣幸。不过，虽然说不知情，但是对于擅自踏上你们领地的我来说，不配享有那的待遇。立刻离这座山，才是应有的礼仪对吧？」

「礼仪吗？虽然这么说像是卖人情，不过我们救了妳一命。所以能请妳和我们同行，为答谢吗？」

意料之内的说法。既然知救的是其他家国的重要人物，当然不能简单地放走对方。瓦尔特洛缇继续：

「刚才妳说预定前往汉诺威，而且同行者中有布琉努人。所以也许可以成这：王家为了与我们土豪战斗，特地请吉斯塔特与布琉努协助他们，就像亚斯瓦尔公主那。」

米拉蹙起秀眉。虽然说「不是」并不难，但是她无法证明事情真的不是那。可是如果沉默不语，又像是默认了瓦尔特洛缇的话，所以米拉只好口：

「这只是举例……比如说，我们是为了调查三百年前的人物才来这个国家的，妳会相信吗？」

「萨克斯坦建国前的时代吗？那个人做过什么丰功伟业呢？」

「如果说，我们就是查明这一点，所以才来的呢……？」

关于魔弹之王，米拉他们只知他从女神那儿得到神弓而已。再说，也不能把魔物或堤格尔的黑弓的事说出来。

米拉小心翼翼地问着，瓦尔特洛缇歪着头，仿佛在心中验证她的话似地，最后皮笑不笑地：

「太过荒谬，反而不像说谎呢。不过──」

瓦尔特洛缇摇头。

「如果我是王宫图书馆的管理人，一定会觉得你们脑子有问题，把你们扫地出门吧。吉斯塔特也真和平，居然叫战姬做这无聊事。」

「说的也是。」米拉也同意。假如有人因为这理由，要求奥尔米兹让他查阅公宫资料，就算对方是大贵族，她也会找理由给对方碰软钉子吧。

「言归正传。老实说，我不认为你们是吉斯塔特的使者。假如吉斯塔特与王家勾结，不可能直接经过我的领地。但是为了避免妳被王家利，我不让妳前往汉诺威。至少在这个冬季，要请妳当我的客人。」

「我知了。那就暂时打扰了。」

米拉一反之前的不情愿，干脆地答应。因为她认为瓦尔特洛缇不是无法沟通的人。

既然对方有救命之恩，就算为他们出点力也无所谓。假如他们积极利米拉，应该会要求自己充分使战姬的力量吧。这么一，只有自己成为土豪的客人，反而是好事。

再说，米拉也很在意安分地坐在瓦尔特洛缇身旁的奥尔嘉。她知奥尔嘉为什么离布列斯特超过两年。

「那就这么说定了。也差不多该出发了。妳能动吗？如果觉得吃力，就让还有体力的士兵帮忙搬送吧？」

「我心领了。」

没有骨折，体力也恢复了。走起路来没有问题。

奥尔嘉把烤干的军服从炉火旁拿来，米拉谢后，穿上衣服。瓦尔特洛缇把剑挂回腰侧，若无其事地问：

「忘了问一件事。这也是听戈德伯格兵说的。和你们战斗的黑发女人是何方神圣？我去你们战斗的地点看过了，看起来就像被暴风肆虐过似的。」

「如果我说对方是魔物，妳相信吗？」

米拉半玩笑地回答，没到瓦尔特洛缇的反应很认真。

「魔物吗……既然真的有狼人，就算有那东西也不奇怪呢。」

米拉对如此认真的瓦尔特洛缇感到惊讶，也问出一件她很在意的事：

「这么说来，为什么戈德伯格的士兵会在这里呢？这座山不是妳的领地吗？」

若是没遇到他们，事情也不会变成这了。

也许因为问的不是乡野怪谈，而是极为现实的问题吧，瓦尔特洛缇露出松了口气似的表情。

「正确来说，这座山并非完全属于我，有一小部分属于戈德伯格家。戈德伯格家的当家正是以此为借口，让士兵进入山里。当然不是出于好意。那家伙很贪心的，一有机会，就扩张自己的领地。」

「有爱找人麻烦的邻居，也很辛苦呢。」

米拉打从心底同情瓦尔特洛缇，也明白戈德伯格兵为什么会是那个子了。有那主人，当然会有那部下。

三人走出狩猎小屋，四周全是森林。山路从向左右两方延伸，朝左走，是和缓的下坡路。树林中有数十名士兵正在待命。

见到米拉现身，一名男子从士兵中走了出来。那是被拉菲纳克说成「马脸」的戈德伯格兵。他一脸尴尬地向米拉低头。

「那个，该怎么说，谢谢你们的搭救。」

「小事一桩。但是希望你们今后别再做出从旅人那儿强夺财物，或押走女的事。」

男人尴尬地笑着，再次低头行礼，回到士兵所在处。

「真是对不起。虽然不是我的直属部下，但是没管好他们，是我不对。」

瓦尔特洛缇向米拉歉。她乎从刚才的对话，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米拉以耸肩表示不在意。

要回索莱马尼了。瓦尔特洛缇转身向士兵宣布。戈德伯格兵似乎会在下山的途中与瑞沃伦斯兵分。

「请琉德米拉阁下走在队伍最后。不然会太刺激士兵的。奥尔嘉也会跟妳一起走。」

瓦尔特洛缇不知是真心还是玩笑地。米拉从善如流地与奥尔嘉走在最后。

土豪的士兵们在瓦尔特洛缇的率领下，整齐地下山。

†

随着空中的黑暗变深，眼可见的星辰也增加了。

当夕阳闪烁着斜晖，沉入高耸于遥远西方的山棱线之后，大地被染成一整片的墨色。

黑夜造访的世界的一角，六名男子围坐在火堆前。

是堤格尔一行人。

他们与瓦尔特洛缇分手后，沿着山路来到主要干。所有人都累了，所以一路走走停停。等真的下山，来到主要干时，周围已经全黑了。

干四周是点缀着零星树木的草原，离森林很远。六人决定在这里露宿一晚，始收集树枝，升火休息。

「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真是对不起。」

吃过堤格尔等人提供的干与稀释过的伏特加后，亚特里斯面带歉色地向堤格尔说。

与瓦尔特洛缇分手后，亚特里斯他们才发现行李忘在山中某处。当时他们拚命对抗狼人，直到遇见堤格尔等人为止，完全忘了这件事。

「没什么，我也曾在山里弄丢行李过。等抵达汉诺威后，再请我喝一杯吧。」

堤格尔不在乎地摇头。

亚特里斯的两名部下，正一脸微妙地看着以对等态度和堤格尔等人说话的王子。他们是王子的随从，对年轻的主子很忠诚，亚特里斯也很信任他们。在下山的途中，可以明白这一点。

部下们以眼神请求主子必须有威严一点。但是不知有没有发现，亚特里斯还是老子。

「话说回来，我有件事问你。」

亚特里斯正面看着堤格尔说。堤格尔默默点头。

下山时，双方只做过简单的自我介绍，没有多余的心力聊天。

「你们那位被葳斯救走的同伴，是什么人？」

怎么办？拉菲纳克与加雷宁以眼神问着堤格尔。

下山的路上，堤格尔已经好怎么回答了。

「她是吉斯塔特王国七名战姬之一的琉德米拉•露利叶阁下。」

无言的惊讶包围火堆，寒冷的夜风拂过草地，摇动火焰。

「原来如此……难怪葳斯会那个子。」

亚特里斯大大呼了口气，堤格尔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到您会相信。」

「这我就能理解了。如果只是普通旅人，葳斯应该会直接让你们与对方见面吧。既然她说不会做出失礼的事，就可以相信她。话说回来，你们为什么来我国呢？」

「虽然这理由很难以置信……」

堤格尔以此为前言，说：

「我们正在调查一位名为魔弹之王的人物。目前我们只知，三百年前，他曾经从亚斯瓦尔来到这里。」

亚特里斯歪了歪头。

「我没听过这号人物呢。为什么调查那个人的事呢？」

「他可能是我……冯伦家的祖先。」

这么说的话，比较容易被接受。

「我们冯伦家与琉德米拉阁下治理的奥尔米兹有流。先前亚斯瓦尔的内乱中，我以吉斯塔特军客将的身分，与琉德米拉阁下前往亚斯瓦尔。之后，琉德米拉阁下与我一起前来萨克斯坦。战姬苏菲亚•欧贝达斯阁下也说，进入王宫时，能报上她的名字。」

「哦，我见过好几次苏菲亚阁下。但是我必须说，王宫的图书馆不会因为这理由，答应你们进入的。更何况三百年前的话，我国还没建国呢。既然有战姬阁下同行，我王宫应该不会对你们太失礼，不过还是无法进入图书馆的。」

毕竟是王子说的，很有说服力。

这法果然太天真了吗？堤格尔失望地叹气，一旁的拉菲纳克口：

「不好意思。难不能以答谢我们救了王子殿下的理由，让我们进去吗？」

王子的随从们瞪向拉菲纳克，亚特里斯伸手制止他们。

「虽然我可以帮你们说话，但结果还是不会改变。布琉努和吉斯塔特应该也一吧，图书馆里的纪录分为只有王族能阅览，或是诸侯等级的人物能阅览的内容。并非谁都能随便翻阅。」

「三百年前的事，不能让其他国家的人看吗？」

拉菲纳克不解地问。亚特里斯点头。

「因为纪录是以国国王格利莫瓦德的父亲与祖父为主。虽然我可以自己进去图书馆帮你们调查，但是要等到我国的情势稳定下来再说。」

「不，是我们失礼了。」

堤格尔代替拉菲纳克赔不是。

亚特里斯的话很有理。他们已经在下山的路上知王子奉命治理汉诺威的事了。光是处理王家与土豪的对立，以及狼人的问题就分身乏术了，当然没空前往首都。亚特里斯肯这么仔细地为堤格尔等人做说明，就该感谢他了。

──是说，那国王比传闻中更可怕呢。

竟然任命独生子治理与土豪战斗的最前线城市。

或者是因为，国王对亚特里斯的器量有所期待呢？

不论如何，堤格尔已经做好决定。他朝亚特里斯探出身子。

「殿下，虽然我也知这么要求很厚颜无耻，但是可以请你让我们暂时待在你身边吗？当然，我们会略尽绵薄之力的。」

不论是为了夺回米拉，或是为了调查魔弹之王，这都是最好的一步。

堤格尔等人已经展现过实力，也让亚特里斯明白他们的立场了，接着就看王子如何决定了。

亚特里斯显得很惊讶，他的随从则在左右哇哇大叫：

「殿下，您千万不能答应！」

「他们有人质在瑞沃伦斯手上。肯定会听那女人的话，找机会加害您的。」

「如果葳斯有那个意思，我们早就曝尸荒野，被野兽吃了。或者被瑞沃伦斯军包围，带到索莱马尼了吧。」

亚特里斯以沉稳的语气安抚部下，看向堤格尔，认真地问：

「你觉得，为什么葳斯要你们护送我回汉诺威呢？」

那是令人感受到执政者风范的表情。堤格尔紧张地说出自己的法：

「对方打算利琉德米拉阁下操纵我们，是肯定的。但是，我们并不清楚对方的事，只知瑞沃伦斯家是很强大的土豪……」

「那我就先说明一下吧。」

亚特里斯凝视着火堆，说：

「瑞沃伦斯家与王家一历史悠久，势力也很大。能与之抗衡的土豪，只有戈德伯格家而已。就领地的大小以及城市的富裕程度来说，是瑞沃伦斯家略胜一筹，但是在土豪之中，戈德伯格家的声望比较高。」

「为什么呢？」

堤格尔不解地问。虽然不能说对瓦尔特洛缇有好感，但是从先前的短暂对话中，可以感受到她的诚意。而且士兵们似乎也不是出于无奈才服从她的。

亚特里斯露出困扰的笑容。

「因为瑞沃伦斯家不只与土豪，也与王家，以及跟随王家的诸侯都有流。他们从以前起，就是以这方式拓展势力的。看在其他人眼里，太八面玲珑了。虽然她笑着说，被人讨厌也是工的一部分。还有就是──」

说到这，王子停顿了一下，以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远方。

「我国介入亚斯瓦尔的内乱时，选择了站在杰梅因王子那边。当时，葳斯带着三千名士兵参战，但是没立下什么像的战功就回来了。所以土豪们对她很失望。」

冷卵腕皆硝。适洼，契扩澎督，贪岩中司驻，署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