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爱恋(Obsession)（2/5）

「你也这么觉得啊。唉，看来是我不中了啊。」

「……、果您有什么烦恼！方便的话随时可以跟我说……！」

莉塔在膝盖上握紧拳头，下定决心踏出一步。凯仰头看向天花板，露出苦笑。

「算不上是烦恼啦。是和往常一在考虑怎么和伙伴相处。……啊，你和丁恩、泰蕾莎们处得好吗？」

「我、我这边一切顺利。小泰蕾莎那趟旅行玩得非常心，也给我讲了许多学长老家的情……」

「哈哈，那真是太好了。你跟她说，果她愿意的话随时都可以来我家玩。」

凯朗地笑着说。但是，即使在这的举止中，莉塔也感到无法完全掩盖的苦恼影子，抿紧了嘴。她平日里就总是注意观察凯。因此，她也能象得到，他这位乐天之人是因为什么原因此苦恼。

「……您一直在烦恼的……是关于……奥托学姐吧？」

「……唉，我不否认。若是放着不管，她是最危险的。」

凯实在难以糊弄过去，抱起胳膊轻轻点头。然而这些抱怨不该跟学妹说。看到他一句话也不多说都憋在心里的子，莉塔的心中也搅动着焦急。

为什么不说出来呢？我就这么不值得相信吗？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我一直一直仰慕着你，现在也此难耐地要帮助你啊。

当然，她不会说出口。将这些话拼命塞回喉咙里——所以，有别的话转而被推了出来。那是她一直封在心底的心情，与对凯的思慕互为表里。

「……我……我觉得那个人很虚伪……」

「嗯？」

「……她从很早以前就喜欢霍恩学长，一看就知。但是……她却那么一直粘着格林伍德学长……。……那、那简直就像是——利学长……来宣泄无法接触霍恩学长的不满……！」

听到那带着昏暗热量的声音，凯睁大了眼睛。此时莉塔也捂住嘴巴，她理解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脸一下子全白了。

「对——对不起。我、我……」

「喂、喂，莉塔……」

「……唔……！……我——我先走了！」

莉塔再也忍不下去，站起来跑了出去。凯在谈话室的一角呆呆目送她的背影，低声嘀咕：

「……今天到底是怎么回……」

「你也够造孽的。」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凯吓了一跳，站起来转过身，见一位小个子的朋友夹着一本厚厚的书站在那里。

「……皮特……」

「你别生气啊。毕竟是在这地方，我也不是故意偷听的。」

皮特先解释了一句，然后环视周围，谈话室四处好奇地看着他们的学生们慌忙移视线。莉塔太过激动，忘记架设遮音屏障，周围人都听到了他们对话最后的几句话。凯发觉这一点暗糟糕，抱住脑袋，皮特在他面前上前一步。

「不过，我也有点在意你的情况。不管怎都对卡蒂付出得太多了。即使你是自愿的。」

「那是什么意思……难要我一推她吗？推现在的卡蒂？」

「不是。果你那么做的话，我也会感到为难。能够承接她的有你，我就算那做，也无法模仿。」

皮特明确地否定，然后盯住凯的眼睛。

「我说的是平衡的问题。意思是你也应该去渴求卡蒂。……不说，你为什么不那做？你又不是她的父亲吧？」

「……不……她不是那对象……」

「那谁是那对象？按照刚才的趋势，你是要找Ms.阿普尔顿吗？……那边倒是看起来挺简单的就是了。」

「——喂！」

从这的上下文中冒出学妹的名字，连凯都忍不住生气地抓住朋友的肩膀。但皮特不为所动。他没有霾的眼睛仰视着凯的脸，淡淡地问：

「……卡蒂找你撒娇。那么凯，你要找谁撒娇？」

「——」

听到这总结起来的问题，凯说不出话来，呆呆伫立。皮特轻轻拿他放松了的手，整理好长袍，轻轻叹了口气。

「因为能情在自己人之间解决，找卡蒂是最好的结果。我的意见就是这。……说实话，我不希望你和Ms.阿普尔顿或其他学生的关系变得太深。那的话卡蒂又会变得不安定。果你足够灵巧，能瞒着我们找情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饶了我吧……」

凯放弃回答，跌坐回椅子上。皮特突然露出微笑，继续走近他。

「抱歉，别露出那的表情。我并不是要故意刁难你。

……是啊。所以，果，你无论何都不找卡蒂的话——」

皮特说着，伸手抚摸凯的脸颊。他将嘴巴靠近困惑的朋友的耳边。

「我可以接纳你。……在情在自己人之间解决这一点上，找我也是一的。」

「——啊？」

耳边的悄悄话令凯僵住了。在他做出反应之前，皮特就是退，若无其地离去了。

「果有法的话就早说哦。我也需要做些准备，可不希望突然就被推倒。」

「喂、喂——！」

挽留的声音并没有发挥，皮特的背影消失在了走廊上。沸腾的大脑里又添加了混乱的原料，凯忍不住双手抓挠脑袋。

同一时刻。在换了主人的学生会总部，新成员正要召会议。

「——到齐了啊。那就始吧。」

坐在桌子上座的小个子七年级学生宣布。他是颠覆了前民意调查结果、继承戈弗雷成为新学生主席的提姆·林顿。在金伯利，着装规范原本就形同虚设，可爱的女装打扮已经渐渐成了提姆的标志。若要说突兀的地方，比起外表，反而是他本人为主席的行为举止。

「在讨论之前先问一句……有没有人已经大致掌握了现在金伯利正在发生什么的整体情况？」

在提姆的左手边，一位六年级学生发言。那是从本学年始担任主席辅佐的男生帕西瓦尔·沃雷。在选举战中，他是对立阵营拥立的候选人，也是与提姆竞争的政敌，但提姆本人却说：「那家伙挺能干的吧？」以这一句话为契机，他讽刺地被提拔成了新学生会的干部。不难象，他在收到指名时心中有多么复杂的感情，但至少他本人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恐怕没有呢。说实话我也完全不清楚。虽然之前有些预测，但由于⟨大贤者⟩的赴任，大脑完全宕机了。真是服了，我有很多欠款没呢。」

在提姆的另一边，一位七年级女生将脸贴在桌面上无力地抱怨。不说她正是薇菈·密里根。她从戈弗雷时代起就经常协助学生会，在选举中也做出了重大贡献，一始就被内定为了干部，但她也是沃雷被提拔为和她一的主席辅佐的最大原因。「那家伙要怎么管住啊。」「我可不愿意，不干。」「算了，干脆找个正相反的超级认真的家伙怼上去吧。」——这就是确定人时讨论内容的总结，不过大家一始就一致同意：「唯独财政绝对不能给她」。

「在展象之前，先理清确定的实。达瑞斯老师、恩里科老师和迪米崔老师在三年中接连失踪，凡妮莎老师和瓦蒂亚老师被派去校外。相对的新来了三位教师，其中一位是⟨大贤者⟩罗德·法夸尔。」

一位四年级男生一边魔杖在桌子上空写字一边总结信息。他是从本年度始加入学生会成为书记的理查·安德鲁斯。考虑到今后的运营，学生会当然要招揽实力可靠的四年级学生，在决斗联赛中表现活跃的选手大多被招呼，但最终有他一个人接受了邀请。理查在选举战中也处于协助对立阵营的立场，他和沃雷都算得上是非常柔软的录。

「加上泰德老师就是四个人了呢。不过，包括他在内的三个人都是金伯利的相关人士，没有什么奇怪之处。有⟨大贤者⟩质太不一了。我理由不说大家都知。」

「考虑到这方面的疑问，有几位学生希望能叫来这里，但是——果然是不行吗？Mr.安德鲁斯。」

面对沃雷的确认，理查摇头说：

「很遗憾。我试探地问了Ms.麦法兰和Mr.欧布莱特能否出席，但两人都以同的理由拒绝了。他们说：家里没有通知他们任何，就算通知了也不可能说出来。」

「那倒也是。Ms.麦法兰在决斗联赛上刚被西奥多老师揍过，Mr.欧布莱特的父亲则是⟨五杖⟩的现任首席吧？以他们立场都不可以随意泄露情报。不过在说这些之前我觉得他们根本就没有被告知。」

密里根趴在桌上噘着嘴说。提姆听完后重重点头抱起胳膊：

「算了吧，不知的就是不知，现在要弄清这一点就行了。反正我们要做的情很简单，就是不要让学生白白死掉，就有这一件吧？」

「为了做到这件，我也尽可能掌握情况啊……。话虽此，在臆测上再加臆测也没有处，这我同意。现在我们也能根据有限的情报来采取自卫策略。」

「既然这些大家都同意，那就赶紧对进入迷宫进行限制吧。这已经算不上是思不同，完全是紧急措施了。谁也不在现在的情势下让低年级暴露在危险中吧？即使我们不行动，校方大概也会提出。」

「我对大方向没有异议。但是我们应当设到那些低年级会感到不满。完全禁止进入当然不在讨论范围内，即使将条件限制为必须有高年级监督，我也是反感更多一些。以我来说，要提议附加人数要求，并且根据实力发行迷宫的『入场许可证』。当然，要每层区别设置。」

沃雷提出具体的方案。理查将这些内容记录在空中，托着下巴思考起来：

「考虑到越是在深层遇难救助就越困难，这应该是妥当的标准。……但是寻找这规则的漏洞已经等同于金伯利学生的本能。我们必然需要在迷宫入口和各层边境设置相应坚固的『关卡』。这一来——不是校内的绘画和镜子，在迷宫内也需要派人常驻，我们现在有这的余力吗？」

「我也考虑过这一点，但应该没有那么困难吧？首先，对于四层以下的深层，反而不需要『关卡』了吧？能潜到那么深的地方的学生，担心他们也没。若是在二层和三层的入口派人值守，那和之前的巡逻也没什么大区别。变成许可制进入的话，我们管理起来也会方便得多。」

密里根没太反对是补充。考虑到她和沃雷的关系，善意地看这是自制的表现，但令人为难的是这也可以看是单纯的有气无力。在这一点上沃雷已经几乎放弃，他继续深入话题：

「果光看保障学生安全的侧面，确实你所说。……可是，在分析情况上呢？掌握有哪些学生会出入深层，应该也能带来不少信息。」

「——帕西瓦尔，你是在怀疑学生吗？」

提姆笔直地注视着并名字称呼他。他突然的压迫力令沃雷吃了一惊，但沃雷没有表现出来，继续说：

「为可能之一，不能无视。就算当杀害教师的主犯有些牵强，一部分学生提供了协助也十分有可能。」

「那倒是。不过我们可爱的主席的意思是，学生会不该表现出怀疑他们的姿态。Mr.沃雷。」

密里根在桌子上将脸换了个方向，咧嘴笑着补充。沃雷沉吟起来，提姆重重点头哼了一声：

「……现在教师之间内斗的可能很高，校内本就一片嘈杂，再下连学生都互相怀疑的子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您说的对。但是，我不同意因为担心这个就不去探明真相。那会变成单方面的防守之战。校内的状况已经比前主席的那时候更加迫切了。」

「你说得对，当然要采取行动。不过主体不是我们。」

提姆说着，从怀里取出一枚信笺丢到桌上。成员们的视线一齐转向那里，停下封面上写着的寄件人的名字上。

「……这是信吗？泰德老师寄来的？」

「是校内安保的协助请求。老师都这么说了我们可没法不答应。」

提姆挥动魔杖拆信笺，将里面的信纸展浮在空中。

「这封信贴心地附上海吉斯老师和利卡宁图书管理员的联名。另外感觉这件没有跟校长打招呼。包括这一点在内，这个动本身就能有各推测——不过他们在这里的教师之中应该属于姑且可以信赖的那类。」

「……原来此。也就是说，我们要顺应这个请求行动？」

「调查的主体始终是老师们，我们不过是不情不愿地配合。不过——既然这，那多少也需要共享些情报嘛。」

提姆咧嘴露出坏笑。于是成员们也理解了他的意图。他从一始就一丁点也不打算甘于防守之战，而是要连老师们的动都利起来，顽强地行动。

没有人感到不满。所有人都默默表示，这才是金伯利的学生。感受到他们沉默的同意，密里根终于抬起一直趴着的上半身。

「看来方针确定了。那么诸位——新学生会正式启动。」

二天上午。奥利佛带着说不出的紧张感和皮特一起走在校舍的走廊上。

「——」

「……」

两人的话都很少。他们原本就不是那么爱说话的人，但除了刚入学那时，他们从来没有过不说话到这个地步的时候。然而复杂的是，他们并没有吵架。奥利佛让皮特更加警惕法夸尔，但他痛感即使说出来也没有意义。

「……我有东西要查，先走了。晚上会先回宿舍。」

「啊，嗯……」

到头来，他们什么也没说就别了。这时，正要离的皮特朝奥利佛丢去一个东西。

「这个给你。真是不彻底，我能做得更小。」

「……唔……」

奥利佛表情苦涩地俯视手里的东西。那是他在宿舍房间时悄悄藏进皮特制服里的小型魔像。在设计上，当遇到异常情况时，它可以感知并飞到奥利佛身边告知，但被皮特本人发现当然就没了意义。皮特看起来并没有气愤这个小动，奥利佛目送他的背影，有意识地深呼吸。

「……冷静。不要着急……」

「找到了！」

这时，一个突兀的吵闹声音响起。奥利佛吓了一跳转过身，见学生主席正穿着他已经十分熟悉了的女装叉腿站在那里瞪向他。

「……林顿主席？」

奥利佛感到困惑，提姆将他拉进附近的空教室，迅速咒语关紧出入口的门。然后他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仔细确认每个角落，之后总算停了下来。

「门锁好了，也没有别人。……喂，你坐下。」

「？好、好的……」

奥利佛按照指示，不明所以地坐到一个座位上。提姆走过来，毫不犹豫地他的膝盖当枕头躺下。新主席横排座椅当做是床，在目瞪口呆的学弟面前放松全身，重重地叹了口气。

「……呼，真是的……。要兼顾可爱和威严也不容易啊。光是看管密里根和沃雷就够累的了，现在连老师都跑来掺一脚。也考虑一下负责在这情况下掌舵的我的感受啊。」

听到这些抱怨，奥利佛也终于察觉到了情的原委。他苦笑着接受自己当枕头的职责，安详地俯视提姆的脸。

「……您辛苦了。看来您工十分认真尽责。」

「不要说得这么不关己。话说果你来学生会的话，我会更轻松一点。不过相对的安德鲁斯在努力，也行吧。」

「真是非常抱歉……不过理查愿意加入，我松了口气。我敢保证他的人品。」

奥利佛带着一半歉意一半信赖说。提姆闭上眼睛哼了一声。

「这方面我没有不满。周围的人没有一个是孬，而且团结这些奇葩也是我的工。……不过这一来，我就没人可以撒娇了嘛。」

提姆软弱的声音说着，翻转身体抱住学弟的躯干，然后将鼻子紧紧贴到他的肚子上。这超出象的撒娇方式令奥利佛惊讶，但考虑到继任那位戈弗雷的立场带来的压力，也难怪他会这。奥利佛一边考虑着对方的心境，一边温柔地手指梳理他的金发。

「……戈弗雷学长……现在在做什么呢……」

「……天篇。僵堆坊逞哟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