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圣者的烙印（2/6）

这是宅朋友硬推给他的音乐游戏，可以享受偶像的歌唱和舞蹈。

「没到这东西有在异世界派上场的一天……」

感慨万千的真一，始游戏。

虽然只是看准时机按下画面上移动标记的普通音乐游戏，但关键在于里面的3DCG角色会边唱边跳。

如果只要音乐，手机里另外还有许多MP3档案，不过以「能够让人观看偶像的舞蹈并且记住」来说，这个游戏是最佳选择。

「如果有保存偶像的演唱会影片就更好了。」

「哇，蜜柑好可爱～」

尽管分心思考，真一在游戏过程中仍旧没出现任何失误，旁边的莉诺则是专心地看着手机画面。

「好，过关啦。你们都记住了吗？」

「一清二楚！」

「没有任何问题。」

真一为了省电而关掉手机，莉诺与瑟雷丝都坚定地向他点点头，

「就算忘记也会『搜寻』起来。」

「这魔法有点弊耶。」

「发者本人可以讲这话吗？」

瑟雷丝的无奈表情里混了大约一成的赞赏，真一则是苦笑回应：

「就算我不教利脑部和记忆机制的『搜寻』魔法，瑟雷丝还是得出『完全记忆〈Perfect Memory〉』之类的魔法吧？」

「这个嘛，虽然需要时间让象固定下来，不过应该做得到吧。」

女仆说得轻描淡写，不过一般魔法师听了大概会吓到腿软。

以魔力将现实变成和自己象的一——将魔法的机制化为言语虽然简单，但是要明确地建立起这「心象〈Image〉」究竟有多困难呢？

比方说，要象「自己在天上飞的画面」时，透过动画与电影知「人在天上飞」是什么子的现代日本人，要做到并不难。

但是，换成异世界欧布姆的一般人，则会质疑「人类没有翅膀哪可能在天上飞」，就连象都有困难。

就如同这疑念会导致「飞翔」魔法失败一，无论魔力再怎么强大，都不能将没办法象的现象当成魔法发动。

不过，可能是瑟雷丝像力比较丰富吧，她能将各式各的象化为魔法改变现实。

（虽然问题在于她会拿这太过丰富的像力贬低别人……）

看到真一苦笑，瑟雷丝面无表情地双手遮住自己丰满的部。

「请不要妄让我穿上偶像服装后羞辱的画面。」

「我才不会！虽然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做就是了！」

真一在怒吼的同时也泄漏了真心话。瑟雷丝照惯例投以鄙视眼神，然后对莉诺低下头：

「那么，请容属下始写歌词。」

「麻烦了。」

瑟雷丝以微笑回应莉诺的声援，随即离房间。

直接按照日文歌词唱出来，没办法让异世界人听懂。

但若上翻译魔法，就会像「烤整只」变成「比比纳那」一改变词语的韵律，进而与音乐产生落差。

真要说起来，手机游戏歌曲都是写给二十一世纪日本人听的，所以会混进「在通勤电车上遇见的你」这翻译了异世界人也不懂的描写。

因此，需要将歌词改写为让异世界人听的版本，这件工就由像力丰富又有文采的瑟雷丝负责。

「毕竟要是给亚莉安，会甜到让人觉得满嘴都是糖……」

「莉、莉诺觉得很可爱、很好听喔？」

真一望向远方，莉诺尽管拼命帮忙辩解，不过从她语尾挂着问号这点来，就能明白成品是什么子。

「好啦，在歌词写完之前就先把唱歌的部分放一边，练习跳舞吧。」

「是！」

莉诺配合真一的拍手，一边「搜寻」回方才看见的游戏影像，一边翩翩起舞。

「让身体按照自己的记忆动」这方便的魔法，很遗憾地莉诺象不出来，因此只能正常地靠着反复练习让身体记住。

不过，就连这部分她也十分享受。

「一、二、三、嗨！」

莉诺顺着节奏不断转身、跳跃，弄得满头大汗，脸上却自然地浮现笑容。

除了魔王父亲之外，瑟雷丝与其他魔族也都很宠她，所以对莉诺来说，「费力气学习」这件事本身就新鲜又有趣。

看见莉诺笑得那么心，会要让她一直跳下去，但是过了约一小时后，真一注意到她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于是出声喊停：

「好，今天就到这里。」

「呼、呼……要结束了吗？」

「毕竟还有治疗与演唱会带来的疲倦，不必勉强自己喔。」

莉诺一脸自己还撑得住的表情，真一笑着将毛巾放到她头上。

「好啦，去浴室把汗冲掉就睡觉吧。」

「……好。」

莉诺有些不满地点点头，却在离房间之前，停下脚步抓住真一的袖子。

「对了，大哥哥也一起洗！」

「……啊？」

「不行吗？」

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仰望着自己，让人不禁点头，不过真一连忙猛力摇头。

「不不不，这不好啦！」

「为什么？」

「莉诺你看，你是女孩子，而我是男的吧？」

「人家和爸爸一起洗过很多次呀？」

「呃，魔王大人是父亲啊……」

真一这么解释的同时，也对没表现出半点害羞的莉诺感到不可思议。

（虽说外表看起来在十岁以下，不过实际年龄记得是十四岁吧？）

魔王他们族的寿命约是人类两倍，相对地似乎也成长得比较慢。

（但是羞耻心和对于两差异的生疏，应该还是要怪魔王的教育吧……）

从瑟雷丝的反应看来，魔族显然也和人类一具有方面的羞耻心。

之所以唯有莉诺缺乏这些部分，大概是因为魔王保护过度不进行教育，加上周围没有同龄男，导致她没有培养出「害羞」这意识吧。

（果然得点办法才行……）

偶像战暗藏的另一个目的，就是制造机会，让莉诺接触不知她是魔王女儿，所以不会有所顾虑的同龄少年少女，可是患者、歌迷这隔了一层的立场，依旧比不上对等的朋友关系。

（办法说服魔王大人，找不是变态的普通小孩到城里……干脆盖间小学？魔族看起来没有念书，既然之后要和人类做生意，至少也得学会加减法才行……）

错就错在不该这些事。

回过神时，真一已经被莉诺拉进更衣间了。

「好啦，大哥哥也快点。」

「喔哇！我知了、我自己会！」

不知不觉间身上只剩下一条毛巾的莉诺拉扯起真一的衣服，他只好认命地始。

接着，他将毛巾缠在腰间，拉澡堂的门。

浴场内有个很大的石造浴槽，里头装满了温暖的热水。

「好，看来没人在。」

看见里头没人，让真一松了口气。

魔族原本没有泡澡的习惯，身上脏污只会水冲掉或者靠「净化〈Purification〉」魔法解决。

身为超爱泡澡的日本人，真一实在无法忍耐，因此硬是拜托魔王弄了这间澡堂。

除了猫人〈Werecat〉等少部分讨厌水的族外，大部分的魔族都给予澡堂好评，因此一楼盖了一间大澡堂，这间比较小的则变成真一等人专。

（魔王大人不说，让亚莉安和瑟雷丝看到我大概也会没命吧……）

真一内心冷汗直流，不知情的莉诺泡在热水里，舒服地喘了口气。

「呼～活过来了～」

「哈哈，这台词听起来真像大叔呢。」

真一微笑着坐到莉诺身旁。

尽管对方年纪还小，但说到要和女孩子一起泡澡，好色但伦理观念普通的真一终究会有点犹豫，不过另外还有件事令他担心。

（莉诺也累了，要是有个万一……）

浴槽大得连魔王都能进来泡，要是疲倦的莉诺睡着，有可能不慎溺水。

仅管脑袋明白「她应该马上就会清醒」、「就算死了也能魔法复活」，但只要「小孩溺水身亡」这句话浮现，真一的心就绝对不会放过。

依然不晓得他正在些什么的莉诺笑着说：

「已经好久没像这悠哉地和大哥哥待在一起了。」

「是这吗？」

「是啊，最近一直忙着练习歌曲、准备要卖的东西，之前还为了食物的事出门。」

「喔，原来是这啊……」

仔细一，自从被召唤到这个异世界之后，真一总是忙碌地到处跑，没什么机会像现在这悠哉地休息。

和莉诺独处的时间，或许就只有先前玩翻花绳等游戏的时候。

「莉诺知大哥哥是为了大家而努力，也非常感激，不过人家偶尔也要像这和大哥哥聊天……不行吗？」

满怀歉意的莉诺抬眼望向真一。后者微笑地摸摸她沾湿的头。

「当然可以。倒不如说，莉诺你还是个小孩子，任一点也没关系喔？」

他这么一说，莉诺便露出不像个小孩子的难过表情。

「大哥哥的体贴让莉诺很心……不过，都是因为莉诺任地说吃好吃的东西，才会害得大家和人类起争执。」

「…………」

真一没把「你是在意这件事啊」说出口。

「所以，莉诺会努力地治疗魔法和唱歌跳舞，与人类和好！」

握起拳头的莉诺之所以拼命到显得焦急，原因就在这里。

魔族来到人界，与人类爆发战争，更与拥有女神庇佑的不死身勇者展无止尽的战斗。

即使没有恶意，引发争端的依旧是自己，让她有罪恶感。

而且，先前全部丢给真一与瑟雷丝处理，什么事都没做的她，现在有了叫做偶像的一份工。

所以，莉诺即使疲惫依旧没有半句怨言，而是像这努力不懈。

「……莉诺真是了不起呢。」

真一没说什么笨拙的安慰之词，只是老实地将自己所的说出口，然后再次抚摸莉诺娇小可爱的头。

「啊哇哇～好痒～」

莉诺嘴上这么说，却一副很舒服的子眯起眼睛，乖乖让真一摸头。

「话说回来，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嗯。」

「真一哥哥住的『地球』和『日本』，是怎的地方啊？」

「渡腮，故豪淋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