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拓领地（二）Territory Pioneering (2nd)

【苏菲亚观点】

我陪人来到学校的会客室。

法连大人、精灵小姐、莉迪亚•南努翠大人和龙小姐都在这里。昨天法连大人说要安排精灵小姐和南努翠大人会面，而那就是现在。

我、精灵小姐和龙小姐坐同一排沙发，和另一排法连大人和南努翠大人面对着面，桌上有其他女仆上的茶水和点心。

点心主要是来讨龙小姐欢心吧，就有她面前堆得跟山一。每都是昂贵的高档货，那个，这让我有点……喔不，是非常羡慕。光是看她吃就满嘴口水。

「法连大人，这、这几位是……？」

「嗯，是过去也做过妳那个研究的优秀炼金术师。」

法连大人视线指向精灵小姐说。

「！」

南努翠大人听了肩膀振了一下。女仆我也没漏看她眉毛的抽搐。看来我在走廊上听见的那番自言自语果然是真的。

可是其他人不会对她的反应起疑吧。一切都藏在我心里，谁也不会知。

「那个，就是，妳昨天的发表实在很棒。」

经介绍之后，精灵小姐口了。

虽然词粗鲁，话却说得结结巴巴。

好像真的很不善于际。

「受到法连大人特地安排会面的对象称赞，惶恐之余，南努翠不胜感激。」

至于南努翠大人呢，则是恢复镇定对答流。

「其实我也研究过佩萨利草的功效……」

打完招呼后，精灵小姐打挂在肩上的包包往里面摸索。这个肩背包在娇小的她身上显得有点大，造型讲究实，背带根部有些小花形状的皮饰品。

感觉好像小妹妹帮忙跑腿，在店门口慌忙掏钱的子，可爱极了。好从背后紧紧抱住她喔。这的人年纪却远远比我大，精灵这族真是太犯规了。

此近距离感受精灵的魅力，真的会令人放弃当人类呢。

「找到了，就是它！」

寻得所需的精灵小姐笑咪咪地说。

递出的是一本书。

约有两根大拇指那么厚，看起来颇有年纪。

「……我与贫穷？」

「请、请请请请、请不要在意书名！」

南努翠大人的疑问让精灵小姐满脸通红。

大概是她自己的著吧。

「请翻贴红色便条纸的页面。」

「那就失礼了……」

南努翠大人接下书，动手翻页。

按照指示翻到有便条纸那边。

浏览片刻，她的表情忽然僵住。

「妳、妳怎么？」

「……对，的、的确和我的研究有部分相同。」

「是吧！可是妳的研究比我更进一步，不引入结晶化，卡斯果为触媒加压并重新注水，成功提升了蓄魔量。啊啊，真是奇迹般的发现啊！真的是很棒的研究！」

精灵小姐好像跟法连大人一，一聊起魔法就会变了个人呢。虽然话说得很不顺，语气却颇为兴奋，大概是很高兴有人发现何加强她的研究吧。眼神闪亮亮的。

果讲的是食谱，说不定我也会和精灵小姐一，与不认识的人产生共鸣。有共同兴趣，嗯，真的是一件很棒的。

「不过为了未来着，有一个地方我帮妳订正。」

「……怎么说？」

「蒸馏佩萨利草色素时，妳不是了火球吗？」

「对、对呀，没错，我有。」

「那是为什么？」

「那是，呃，那个，就、就是……」

南努翠大人变得支支吾吾。

经过几番犹豫后，她横下心似的继续说：

「是要火球的热度影响佩萨利草的色素。」

「嗯，对于这一点，妳的理解有错。」

「！」

刹那间，南努翠大人的表情僵得不得了。

「蒸馏途中，佩萨利草的色素不是对火球的热起反应，而是与热同时发出的光起反应。我是在暗室里做实验来彻底证明了这一点。详细资料请看蓝色便条纸的那一页。」

「……我、我知了。」

南努翠大人的脸色愈来愈铁青。

跟便条纸一了呢。

而精灵小姐雀跃的子，真是有够可爱。

到底是在可爱怎的啦！

让同身为女人的我好不甘心。

「照这看来，的确没错……」

「希望这能对妳日后的研究有所帮助。对了，这本书有其他去处了，不能给妳，不过在这里看的话倒是没关系。能记多少就记多少吧。」

「…………」

南努翠大人捧书的手抖个不停。

不知情的人一定完全猜不到原因吧。依我看，她肯定是在害怕法连大人叫她来这里的理由。

假我今天和她对换，绝对会怕得要死。

我不了解精灵小姐研究得怎么，不过人这生物，在见到别人的成果和自己偷来的成果有大幅相通时，就会始疑神疑鬼。

说不定，是说不定喔。女仆是弱小的生物，若战胜他人就非得专挑肯定会赢的时刻出手不可，当对方是贵族时更是此。无论何时，平民该求的都是一击必杀。

「……怎么啦，不舒服啊？」

法连大人关心起南努翠大人的异状。

「没、没有……」

「是吗？那就好。」

「…………」

状况始不太对劲了。我身为平民代表，该从哪下手才对呢。直接攻击南努翠大人肯定是找死，所以是能依靠法连大人了。

…………

真是太可怕了。冷静，我一点证据也没有，这东西就是我一介女仆的极限了吧。始自制了。田中先生在这时候会怎么做呢？

「…………」

我对脑中浮现的田中先生脸孔这么问，而他面带平时那飘逸的笑容，解答我的烦恼。

苏菲亚小姐，麻烦妳再给我一杯茶。浓一点的。

「…………」

也是呢。

他很喜欢浓茶呢。这可以掺很多东西，我也很喜欢。

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女仆，走到哪里都是餐厅老板的女儿，不安分一点就会自取灭亡，非避不可。在这时候指责贵族却被说倒，免不了掉脑袋。

而且在那之前，会遭受一连串无法言喻的折磨。我小的时候，有个伯父喝醉以后扰贵族，结果被活活剥掉全身的皮，身上每个洞都被插进烧热的铁棒，绑在广场上示众。

伯父半死不活地吟了半天才死的惨状，今也有没就会鲜明浮现在眼前。那是毕生难忘的恐怖回忆。

「…………」

我就带进坟墓里去吧。此后，不管南努翠大人爬到怎的地位，都与我无关。没错，这就好了。

这时候无论再怎么争，我也得不到一毛钱的好处。且就算成功传达了实，得救的也是谁也不认识的无名氏，连他自己也不晓得这件。

「嗯。假妳对我介绍的炼金术士有异议，到我的研究室去谈也无妨。亲自做过实验，理解也会更深。我自己也很亲眼见识真伪呢。」

「不了，我、我并没有异议……」

…………

啊啊，我真是个愚蠢的人类。

嘴巴不由自主就动了。

「……那个，法、法连大人。」

「做什么？」

我一出声，法连大人就严肃地瞪了过来。

好像在骂我不要打断他们讨论魔法。应该说，我是觉得那根本就是实才这么的。爽朗的笑容，一瞬间拉下来变成臭脸模式。

「那个，就、就是……」

一定是受到了田中先生的影响。

我知这很自，可是田中先生，我是恨你。

恨你让我在你身边看了那么多自由奔放的举动──

「昨天南、南努翠大人发表的内容，真的是大人自己发现的吗？我觉得有必要查清楚……」

「……妳说什么？」

「！」

又被瞪了，比先前更力。

好可怕，快失禁了。

腿抖得好厉害，比平常厉害。

「、、同各位所知，佩萨利草是我这身分卑微的人才会碰的东西，和各位贵族距离很遥远的。」

「所以怎么？」

「就像先前这位精、精灵小姐那本书的书名那，这个研究的前提果是要给贵族饮，恐怕会受到不小的排斥……」

「不懂就少多嘴。佩萨利草是学校里常的试剂，见到它而要拿它研究对象，一点问题也没有。要是真正的魔学者，就算是贵族也不会抗拒才对。」

他说得好肯定。

我完全不知这。佩萨利草这东西，我家院子角落也有长。每天早上在我爸刚起床一泡特浓的尿底下婆娑起舞，就是佩萨利草在我家的定位。

关键字就是浓。浓醇香的浓。

我到底在什么啊，吓到脑子都乱了。

「呃，那个，可、可是……」

这反而让南努翠大人镇定下来了。

啊啊，我果然是个蠢蛋。

田中先生一定会秀出漂亮的一手吧。

不会错的。

我有这预感。

「难妳说她的研究是抄袭吗？」

「…………」

「法连大人，这位女仆是什么人？」

果不其然，恢复镇定的南努翠大人要责问我了。

嘴边带着浅浅笑意，真是太可恨了。

「她啊，怎么说呢，是我朋友的女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