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辩的死者，以及活下去的理由」-heartless man-（2/9）

「是啊。」

妮戈兰仍然抬着头，周遭昏暗，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我们都记得很清楚。虽然你待在妖精仓库的时间很短，但我们从你身上得到很多物。你突然消失的时候，艾瑟雅她们最后见到你的时候，也非常……非常……」

她的嗓音逐渐微弱。

他对此感到一类似焦躁的心情，不让她说到最后。

「你口中的『威廉•克梅修』应该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振到那程度吧？」

仿佛是要打断妮戈兰的回忆似的，他插话说。

「那么请你明白，现在的我有一半是没振起来的那家伙。对这个世界不抱任何期待，也不抱有任何期待。」

「……所以你的一半是以前的威廉吧？」

「嗯。」

「至于另外一半……是费奥多尔的记忆，对吗？」

「但不是你说的那个在科里拿尔契市大肆乱的『费奥多尔•杰斯曼』。我拥有的记忆和情感，到他潜入零号机密仓库，在意外之下──」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球。「──对尸体施展了堕鬼族力量的这一瞬间为止。」

不过，能说大陆群公语也都是多亏了他呢──他轻笑着补充。但妮戈兰没有反应，所以他很快就敛起笑容。

「尸体。」

妮戈兰复述了这两个字后再：

「对了，刚才检查的时候我就说过，你的身体完全就是一具尸体。从背后延伸到口的无庸置疑是致命伤。肺就不说了，心脏也没有。但撇这些不谈，你本来就不需要呼吸和心跳。」

「……我可是有呼吸喔？」

他没有玩笑的意思，不过有些在意便问了。

「是为了像现在这讲话，更进一步来说，是为了发声才需要呼吸吧？或者搞不好是身体的习惯罢了。」

的确是这。当他在黑暗中的零号机密仓库复活──不对──醒来之际，好像真的没有在呼吸。后来他试图发出叫声，才起肺吞吐空气这个行为。

「……虽然可能没有关联，不过你为什么一直闭着右眼？」

「没什么大不了的理由。」

男人没有装模，直接睁原本闭着的眼睛。

妮戈兰探头过去，便看到仿佛将打磨过的大理石镶嵌进去的纯白团块。

「别问我为什么，我也不清楚。好像是这具身体变成什么〈最初之兽〉时，变质的地方集中在这眼睛。」

他嘴上说着，内心却没有接受这个说法。

「听艾瑟雅和缇亚忒说，五年前这眼睛会发出金光摧毁万物吧？」

「什么？」

「现在就你所见，最关键的〈兽〉的魂魄体似乎没有在这具身体里。」

「……哎，真是的。到底是怎么一回啊？」

妮戈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