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mory.「灯① ─姐妹与怪人─」（2/5）

「啊……呃、不，该怎么说……」

从屋顶上下来后，他和干姐姐爱丽丝萝兹正面相望。

克洛斯威尔直率地认为──

眼前的少女在这两年变得更为成熟且丽。

少女亮丽的金色长发宛如绢丝般随风飘逸，红宝石色的眸子闪烁着坚毅和英气。端正的五官和血色充沛的双，让她散发着高贵典雅的诱人魅力。

而身材的变化也是不遑多让。

在薄薄的连衣裙底下，隐约可见以少女的年纪来说过于早熟的双峰。克洛斯威尔直率地觉得她和艾芙一点也不像双胞胎──尤其是不像个妹妹。

「呃……其实爱丽丝干姐才是姐姐？艾芙干姐才是妹妹？」

「咦？克洛，你在说什么呢？」

爱丽丝萝兹看似心地笑出声来。

「你要是说这话，可是会惹艾芙姐生气的喔。毕竟她很──」

「人──家──都──听──见──啦──」

双胞胎姐姐气势汹汹地打家门，探出了头。

「喂，克洛。」

艾芙站到了爱丽丝萝兹的身旁。

「你喔，和看到人家的反应是不是不太一啊？为什么看到爱丽丝的时候会表现得这么害羞啊？」

「咦？不不，妳误会了……是说我遇到艾芙干姐姐的时候，不就先被妳赏了一记飞踢了吗？反应不一是很正常的吧？」

「少啰唆！人家可是爱丽丝的姐姐啦！放尊重点！」

艾芙双手叉腰怒吼。

双胞胎姐妹──

和两年前相比，姐姐艾芙完全没有长高，而妹妹爱丽丝则是变得成熟许多，看起来完全就是一副姐姐风范。

「烦耶──反正人家就是长不高，看起来像个小孩子啦！」

结果惹得艾芙鼓起脸颊生闷气了。

虽然这的反应相当孩子气，但要是指出这点，肯定会让她闹起更严重的别扭。

「姐姐，妳别这啦。克洛都傻住了呢……」

「还不是因为妳的关系！」

「呀啊！姐、姐姐，妳做什么？」

艾芙从爱丽丝萝兹的身后抱住了她。

这位姐姐一把抓住的，是以十五岁的少女来说显得过于丰满的部。

「这两团巨大的玩意儿是怎么回事！人家的营养都是被这些东西给吸走了对吧！」

「姐、姐姐！」

被突然抓住部的爱丽丝萝兹登时满脸通红。

「不、不行啦……克洛在看呀！」

「是妳现给他看的吧！就是因为妳的关系，人家才老是被说是个不可靠或是不成熟的姐姐啦！」

「不、不要……姐姐，快住手呀！」

看着姐妹打闹在一起的模──

「……看起来玩得很起劲啊。」

克洛斯威尔以呆板的语气这么回应。

而这就是──

少年与涅比利斯姐妹在帝都生活的端。

3

帝都哈肯贝鲁兹的日薪生活。

这里的工机会要多少有多少。

而占最大宗的，当属在帝都地下采掘丰沛铁矿石和稀有金属的工。不只是帝国而已，来自全世界各地的劳动人口都聚集于此，以矿工的身分辛勤工。

「欢迎来到五十四期地源观测所。」

采矿场。

在克洛斯威尔等一干新录的劳工面前，身穿工服的男子扬声说：

「我是现场监工拉比奇•冯•葛雷海姆。我原本也和你们一是领日薪的劳工，因为受到了帝都的公务员大人的提拔，爬上了这个位子。这是个能够实现梦的工，有许多人都借此出人头地──跟我过来。」

帝都的正中央了个大洞。

洞的直径为五十公尺，从地上窥探只能看到一片诡异的漆黑，完全看不出这个洞的实际深度。

「……这根本是个无底洞嘛。」

由于看起来太过诡异，就算说这个大洞和地狱或是冥府相连，恐怕也会有人相信。

这就是地底采矿场。

众人搭上与细缆绳相连的电梯，朝着深不见底的大洞降下。

电梯逐渐下到了距离地面两百、甚至是三百公尺的深度。

「这就是支持着帝国繁华风貌的最前线。」

重归一片死寂的电梯中，只有现场监工的话声在四周回荡着：

「这里俗称『星之肚脐』。虽然不晓得这名字是谁取的，不过你们得在这里挖掘让帝国发达所不可或缺的铁矿或是稀有金属。很简单的工吧？」

「……如果矿脉枯竭的话怎么办？」

克洛斯威尔随口提问。

他原本只当自言自语，但现场监工却朝他看了过来。

「只要让新的能源取而代之即可。」

「？」

只要找出下一处采矿场就好──

这是自己原本预期的答案，但获得的回应却让他感到一头雾水。新的能源？那是什么意思？

「请问……！」

就在克洛斯威尔打算继续追问的那一瞬间。

随着「喀咚！」响声的一冲击，朝着地底下降的电梯停住了。

「欢迎来到地底四千公尺的世界。」

电梯门启。

现场监工伸手指向的，是名副其实的地底世界──

摆在眼前的，是被茶色和灰色织的岩层所包覆的采矿场。

在散发着橘色光芒的电灯照明下，这里明亮得有如白昼；但要是电缆线出了意外断裂的话，这里肯定会被比夜晚更为深沉的黑暗吞噬。

「我来介绍你们这群菜鸟的工吧。你们要在这里维护削岩机（Drill）。」

巨大的削岩机甚至要抬头仰望才看得清楚。

挖掘地底的并非人力而是机械。在这里工的人，都是被雇来维护机械的。

「……具体来说要怎么维护？」

「去问其他矿工吧。我得马上和帝都的公务员大人们会，对方可是计划的负责人呢。」

现场监工朝着地面离去。

被留在采矿场，包含克洛斯威尔在内的少男少女们，只能怯生生地望向彼此。

地底四千公尺处的采矿场──

身为C级矿工──也就是见习矿工的自己的任务，就是在这「帝都最深的洞」里维护削岩机。

「……我原本是这么听说的，结果只是在打杂啊。」

修理精密机械的工，由其他专业的机械整备士（机工士）包办。

举例来说──在需要更换打碎坚硬岩层的水泥钻头的时候，身为矿工的自己就算自告奋勇，也是不被准许触碰的。

至于自己实际的工，则是搬运各机械零件。

「像是加油、将机械零件塞进货柜、又或是将故障的机械运往地面……维护两字来概括这些内容，听起来确实是动听很多啦。」

实际上只是一直在出力干杂活罢了。

不仅得搬运数十公斤重的机械零件，地底的空气也相当稀薄。

而且还热得像蒸笼似的。

「……难怪……得向外……招募人力……」

流出的汗水完全没有止歇的征兆。

光是来往采矿场的各个角落，就让他精疲力竭。

「又闷又热……再加上泥土味和汽油味……违反劳基法也要有个限度啊！会一个一个不干了吧。」

他亲身体验到了人手不足的原因。

被帝国打出的「高薪打工」这个宣传标语吸引而来的少年少女，很快就会因为承受不住过于苛刻的劳动环境而相继退出。

「……原来如此，这里是地狱啊……原来我是被派到地狱工了啊。」

寥寥无几的休息时间。

克洛斯威尔甚至连支撑体重的力气都不剩。他直接躺倒在地，茫然地眺望着被岩层包围的采矿场。

「喔──克洛，你是累爆了吗？」

贼兮兮的说话声传了过来。

只见身着破衬衫的艾芙正俯视着躺卧在地的自己。

「如何，是一份苦到不行的工对吧？人家和爱丽丝初次上工的时候也都累到昏过去呢。」

「克洛，你还好吧？」

接着，爱丽丝萝兹也一脸担心地俯视自己。

她虽然也和艾芙一穿着朴素的衬衫，但她那被汗水点缀的红润脸庞，竟有股难以言喻的艳丽魅力。

「……该怎么说，两者之间的落差也太悬殊了。简直像是地狱的小鬼和天使之间的差距。」

「你说谁是小鬼啊！」

艾芙板着脸说。

顺带一提，这对姐妹的工是为在这里工的矿工们搬运瓶装水和便当。虽然严苛的程度不比搬运机械零件，但依然是相当辛苦的劳动。

「……两位干姐，妳们在这地狱工了多久啊？」

「嗯？什么嘛，你已经退出了喔？」

艾芙直接盘腿而坐。

「人家和爱丽丝都差不多刚满一年。当时被录的共有五十人，但过了一年之后，大概只剩下七、八人左右吧？」

「……原来妳们是菁英喔。」

「只要能坚持一年，就能提升考核的成绩。咱们都是来赚钱的嘛。」

「请且苹蹭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