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话 梅德西斯家的人们与法马的能力（2/5）

它贴起来凉凉的，患部的疼痛仿佛一场骗局似地消褪了。这片贴布不仅缓解了艾伦的疼痛，同时也打动了她的心。他说过，他需要艾伦。昔日的那个少年法马，从来不曾这么直接了当地表达自己的法。少年法马以前只会遵循师父指示，是个被动的少年。

艾伦犹豫再三之后，决定答应他的请求。

「没办法……我还欠他拿药给我的这份人情，况且他都已经来请我帮忙了，也只好奉陪啰！」

她暗自下定了决心之后，进入了梦乡。虽然说是药神主动寻求艾伦协助，但艾伦应该也能从他身上学到不少吧。

隔天，法马一家人才刚吃完早餐，艾伦就单枪匹马闯进了梅德西斯家的宅邸。她把法马单独叫了出来，对他说：

「药神大人，我来为您上神术的课程了喔！今天我会扎扎实实地指导您的！」

而且她还穿着一身防神术的金属板甲，看起来像是要来决斗的装扮。她所谓的「扎扎实实地进行」，可以有两解释。

「妳是说妳愿意继续担任我的家教老师吗？还是要来找我决斗？」

法马心里怀抱着一丝丝的期待，口问了艾伦。

「我要继续担任家教。这身打扮是为了预防万一而做的防备。」

「谢谢妳，艾伦！还有，要是妳愿意轻松地跟我说话，我会更心。」

「是吗？您希望我轻松地说话是吗？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话说回来，我也很无奈啊！如果你真的不会神术，那我也不能不教你啊！要不然你一不小心，可是会把整个帝都吹跑的呀……不对，要是这可就糟了。再说为什么你明明是个药神，却忘了该怎么使神术啊？我从来没听过天底下竟然会有这事！」

「把帝都吹跑？哈哈，怎么会呢？妳说得太夸张了……」

「原来你没有自觉啊？要是我丢下你不管，让你的神力在因缘际会之下失控的话，到时候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会送命。我的人生正要始，才不死呢！所以，为了不要殃及他人，我们就在孤岛上训练吧！」

一口气把话说完的艾伦，在铠甲里又始热了起来。

艾伦全副武装前来，仿佛是个为了压制撒野的神祇而赌上命的女骑士。手无寸铁的法马对她感到万分抱歉。

「这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妳的身体已经痊愈了吗？」

「如你所见！那瓶药水有效得吓人。还有啊，那块贴布也是。」

艾伦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走近法马，铠甲的金属声铿锵响。

「可是当中有我不知的药效成分，那是什么啊？是你掺进去的吧？」

艾伦把她的新眼镜稍微往下移，盯着法马的眼睛看。

法马并没有隐瞒实情。

「原来妳发现了啊？」

法马心：那些成分应该没有味才对，她是怎么发现的啊？他不由得敬佩起艾伦敏感的神经了。

「当然发现了呀！因为它的余味和平常师父做的药水不一嘛！你别看我这，好歹我也是个一级药师。但我就是不能原谅自己不知那些是什么药。」

法马终于通了，原来她是因为这才回心转意的。看来艾伦的专业态度还满值得尊敬的。

「药神的所有智慧，我当然会知啊！」

看来在她心目中，法马的存在感正日渐扩大。

「不、那个……我说啊，我不是妳的那，所以别再那叫我了。」

法马摇摇头，向艾伦提出了这个请求。

「要保密啊？可是谁都看得出来你没有影子啊。」

「发现这件事情的，就只有妳而已。」

「真是的！我实在是搞不懂耶！怎么会这啊！」

法马希望艾伦尽可能一如往常，把他当成见习药师法马，很普通地对待他就行了。

还有希望艾伦别再叫他药神。

法马和艾伦之间，做了这的约定。

就这，艾伦传授神术给法马，而法马教艾伦药学的这宗易成，艾伦总算愿意再像从前那，继续担任家教老师了。

艾伦的师父得知她才一个晚上就退烧，并且重回家教老师的岗位之后，说了句「就该这、就该这」，对自己制药水的功力更有信心了。

◆

从此之后，两人上课的地点，就从河中沙洲改换到了孤岛。

他们悄悄地划船来到梅德西斯家族所拥有的一座无人岛。法马对辽阔的海洋景色感动不已，做了个深呼吸。

「这片大海好漂亮呀！可不可以游个泳？」

法马不禁就要进入度假模式，艾伦揪住了他的脖子，让他重新回到训练课程上，并且叮嘱他说：

「你是来这里做什么的呀？我可以体会你的心情，我也游泳，但这些都等特训结束之后再说吧！法马，我们可不能就这说玩就玩啊！」

艾伦依旧穿着防神术的金属板甲，看起来一副很热的子。她只早点结束训练课程，才能赶快掉铠甲。

「对不起，我太放纵了。」

「那你可以先试着不拿神杖变出水来吗？在进入神技操之前，这是神术当中最根本的基础动，所以我们就从这一项始吧！不是大量的水喔！只要变出一点点。」

艾伦因为领教过前例，因此特别提高警觉，觉得一下子就要法马拿着神杖施展神技，实在太危险了。海上还看得到几艘船影，要是法马引发洪水，造成渔船翻覆的话，那可就糟糕了。既然都已经专程来到了无人岛，就不可以再引起旁人注意。法马和艾伦拉距离，点了点头。

「我知了。」

法马才稍微集中精神，从他举起的那只左手上，立刻就有大量的水如瀑布般喷了出来。

「果然是无吟诵呀！真是伤脑筋。你的水势可以调弱一点吗？」

「好像不行！」

法马从远处大喊。

「你使这无吟诵的神术，我哪知要怎么教你啊！」

通常神技的输出量多寡，是靠发动吟诵来调整的。而法马不必吟诵就能发动神技，所以就只能从他的像来调整。法马所生成的水，完全没有停止的迹象。

「要不要先停一下啊～？」

法马征询艾伦的意见，知该怎么办才好。

「啊？该不会停不了吧？全部释放之后，应该就会停了吧？」

「我觉得好像可以一直喷下去耶，妳说的全部是什么意思？」

「休～息～！暂时先休息～！暂～停！」

艾伦跑了过来，身上的铠甲铿铿锵锵地发出金属碰撞声。看子法马可以停止出水，但却没办法调节输出力的强弱。他们两人盘起腿在海边坐了下来，起了检讨会。

「能、能变出这么多水，我看我干脆去当个消防队员好了。」

法马说出当场乱出来的笑话，硬是要缓和一下气氛。艾伦对他露出不解的表情。

「你的神力，变得取不尽了啊？」

「是这吗？妳觉得呢？」

「这个我绝对教不来～我绝对不行的啦～！无吟诵发动型，而且还拥有帝王级的神力……我又不是专家，要我教什么才好啦……」

艾伦的手按在额头上，一脸担心自己前途坎坷的表情，坐在地上乱踢着双脚。

她似乎就这丧失了斗志，往后掉头转身。

「别这么说嘛，拜托妳了！」

法马仰赖着艾伦。

「就算你这说我也没办法。」

艾伦觉得很挫折，她心最好先去请教神术方面的专家，自己不要随便乱教。说到神术的专家，当然就是指神殿里的神官了。然而，她已经可以见跑去神殿求助的话，法马将会有什么的下场──他说不定会被拱上皇帝的大位。

「我们姑且先不管水，来试试冰的神术好了。或许你会比较适合这个。」

「冰？水系统的神术还可以操控冰啊？」

「是啊！只要能够驾驭水，就可以操控冰和热水吧？毕竟它们都是水的变化形啊。」

「欸～！真神奇！」

法马很感动似地拍了一下手。两人又重新展训练。艾伦觉得很热，下了铠甲当中的头盔。那个头盔在阳光直、温度升高之后，里面就像是个三温暖一。

「一点点喔，一始先一点点，先像一小块喔！」

「像这？」

艾伦还来不及阻止，法马的头上就已经耸立起一座冰山，飘浮在半空中。

「那是什么啊～！太大了，而且为什么会飘浮在半空中啊！？」

法马的所做所为，已经不是「超乎常理」这个字眼可以形容的了。

没有发动吟诵的神术不受约束、无法操控的程度，真的很惊人。

「法马！这已经是座小冰山，不是小块的冰喔！？」

他们两人所像的大小，落差很大。

「我像的是像我的拳头大小喔！」

「原来如此！」

两人的对话已经呈现爆笑短剧的状态。

「那这座冰山该怎么办才好？它飘浮在那里会不会掉下来啊？」

「会掉下来啊！得办法才行呀！」

法马一边举着左手，一边担心着直逼头顶而来的那座冰山什么时候会垮下来。

「快丢出去！你、你别多问，快把它丢到海里去！要是它直接掉下来的话，会把我们压扁啊！」

「啊，冰山上出现裂痕了。」

「你看啦！别掉下来！」

裂痕愈来愈深，冰山劈哩啪啦地发出不稳定的声音，并始崩塌了。

「快丢！」

「知了！」

法马依照艾伦的指示，把冰山力扔了出去。结果海面上立刻溅起了巨大的水柱，大浪朝着海岸打了过来，眼看着就要吞没法马了。

「法马，危险！『冰之壁』。」

艾伦挥动神杖，发动吟诵，冲到法马面前筑起了一冰壁，但仍难以阻挡大浪的威力。他们被浪推倒，眼看就要被冲走了。

「啊～！我不行了～！」

「艾伦，妳没事吧！？」

「好痛好痛。」

艾伦全身湿透，从浪涛当中抬起头来。仔细一看，她脸上没戴眼镜。

「陪你做这特训，我有再多条命都不够！」

「眼镜也是，有再多副都不够呀！」

法马无心插柳地说出了这句犀利的挖苦，让艾伦微笑了起来。

「对呀！我早就猜到应该会发生这情况，所以带了备份来，一共三副。怎么？万无一失了吧？」

（艾伦，这不叫做万无一失啊！妳要设法不把眼镜弄掉才叫万无一失。）

法马暗自挖苦她。不过，艾伦能够不断地拿出昂贵的眼镜，这一点果然很有伯爵千金的风范。

「那个……我觉得可以在眼镜的镜脚加条绳子喔。有了绳子，我眼镜应该就不会弄掉了。」

「绳子？那一点都不好看。」

艾伦似乎对学有一套自己的坚持。法马深自反省，觉得自己真不应该对女孩子的流行时尚胡乱提供意见。

「我忘了告诉你，进行水属的神术训练时，一定会弄湿，所以要记得带替换的衣服过来。你可别忘了喔！」

艾伦下了带着沙的铠甲，神术变出干净的水来淋浴过后，把毛巾盖在自己的头上。身穿湿透薄衫的艾伦，身体的线条看起来非常明显。法马就算再怎么不去这件事，她那形状漂亮的丰冷不防地上下一晃，还是吸引了法马的视线。

「看来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呢！」

「那就耐着子慢慢来吧！速则不达喔！」

「谢谢妳，要麻烦妳多关照了。」

艾伦抱怨归抱怨，其实还是很为法马着，配合度也很高。

不过，这的密集特训倒也有它的成效。不管是好是坏，至少现在艾伦已经习惯了法马的失控，可以毫不畏怯地接近他了。

甚至还到了连防神术的金属板甲都可以不必再穿的地步。

尉督，财讥讹姿正雨辖，址韵茅怜──锈糖徒谣讼演嘿拾，夺祷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