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整枝仪式（2/9）

年纪更小的由娜一瞪，帕姆有些被那股气势压制。老实说，我也觉得很可怕……

「……最起码，如果你是只看战斗能力来决定生子对象，就算不是冬夜先生应该也无妨。你去跟其他实力很强的人生孩子不就行了吗？」

琳赛不悦地说。看来她也跟由娜一是反对派。

「那可不行。帕姆已经对冬夜立下『誓约之牙』，冬夜属于帕姆。」

「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冬夜大人并未承认这个誓言！」

希尔妲自椅子上站起叫。『誓约之牙』指的好像是她咬我的那个动。简单来说，就是表示『这个男人属于我，不准擅自出手』的记号。

可见这就是个彻底以女为尊，完全不考虑男人情况的文化。唉，毕竟是亚马逊人嘛（虽说实际上并不是）……

「说起来，为何你要冬夜先生的孩子？从你的话来看，在下总觉得有什么理由是也。」

八重询问帕姆，她便咬紧嘴，皱起眉头小声说：

「……我们虽然是战斗部族，但跟其他部落不同，除了要生孩子，不会主动攻打其他人。我们战斗充其量只是为了守护部落。可是近年来，其他部族的袭击愈来愈严酷。为了在大树海中保住地位，也为了能够在『整枝仪式』中胜出，我们需要更强的血统。」

「整枝仪式？那是什么？」

苏疑惑地歪头反问。『整枝』就是砍去树木的一部分和枝叶、整理外型，让它容易结果的动。

「『整枝仪式』是活在大树海部族的战斗。十年举办一次，代表部落的人会相互战斗，决定优劣。而胜出的部族就可以成为立于所有部族顶点的『树王部族』，能立下一项大树海的规范。」

十年一次。不过我隐约明白了。简单来说，胜者也可以定下对落败部族不利的规定。

「那个规定没有任何限制吗？比方说『什么什么族滚出大树海』之类的。」

艾尔赛问出我问的。假使能自由决定任何规则，就能定下『A族要绝对服从B族』的规定吧？不，或者是『让我族可定下一百个规定』之类的……再怎么应该都不可能吧。

在漫画之类『我就实现你一个愿望吧——』的场景中，必定会出现这个蠢问题，而回应也一定是『不接受增加愿望的愿望』。

「必须经由大神树认可。只要不会亵渎部族的骄傲，大多都会通过。」

「大神树？」

「那是大树海的守护神。会给予所有部族庇佑，也会赐下精灵的恩惠。」

会是类似神木的东西吗？可是说到精灵，是跟在拉米修大闹一场的暗精灵相似的存在吗？树的精灵……那就是森林精灵之类的吧。大树海有森林精灵吗？

本来，精灵大多都是平稳的存在。拉米修那时会出事，是因为长时间被拘禁产生怨念因此失控。由于呼唤出那只暗精灵的拉米瑞兹也跟他融合在一起，才会累积这负面的感情吧。

树海的人民尊崇大神树，在精灵的引导下生活。就某意义而言跟拉米修那时一。

「我们部族已经连续七十年都在『整枝仪式』落败。其他部族也始吸收新的血统。帕姆跟冬夜的孩子一定能胜出，取回部族的荣光。再这下去，我们劳里族会被巴姆族消灭。」

「巴姆族……是住在大树海的其他部族吗？」

「是女人必须服从男的部族。他们会从其他部族掳走女人，让对方生下孩子。男孩就教养成战士；女孩就与母亲一同放逐。」

那跟劳里族没什么区别啊……只是男女双方的立场逆转。我是觉得两边都半斤八两。

这个以男为尊的部族·巴姆族，和以女为尊的部族·劳里族似乎互相反目。嗯，这当然不可能处得好。

这两个部族的实力以往都是平分秋色、相互制衡，但出现在大树海的蜘蛛弗雷兹，导致劳里族损伤惨重。尤其是代表部族们的战士死亡，更是一大打击。因此，她们目前正处于巴姆族随时会攻来的状况。

「帕姆已经放弃这次的『整枝仪式』，只能祈祷巴姆族不要胜出、成为『树王部族』。不过，假使帕姆跟冬夜的孩子在下次『整枝仪式』胜出，我们劳里族必能成为『树王部族』。」

听起来好需要耐啊。不管怎么，按照如今的状况，大家不可能接受帕姆。我也不打算只为了参加那战斗的目的，就生下自己的女儿。

「这次的『整枝仪式』在什么时候？」

「一个月后。不战而败是部族之耻，所以我们还是会派人参加，但一定会输吧。帕姆既然来到这里，也无法参加。『整枝仪式』需要五名同族勇者一同战斗，运气不好的话也有可能会死。」

好危险啊。问了才知，『整枝仪式』姑且算是遵照规则进行的比赛，好像是采取由两族各派五人进行一对一决战，哪一方胜者多就由哪一方进入决胜的形式。这听起来愈来愈像『大树海武斗会』。

「……………………」

「由娜小姐？」

露出声呼唤仿佛在思考什么的由娜。

「倘若那个『整枝仪式』是由巴姆族胜出，你能预料到他们会追加什么规则吗？」

「恐怕是将劳里族赶到树海外的规定。而且去处必定是猎场稀少、难以存活的场所。这就不会伤害到部族的骄傲，还能使劳里族缓慢走上灭亡，他们还能获得劳里族原本的猎场。」

「相反地，若是劳里族获胜，你们会定下什么规则？」

「反过来把巴姆族赶到树海外围。」

该怎么说呢……真的是半斤八两耶。我觉得一同和睦生活、男女平等比较好……最近我始深思男女平等这个问题，特别是在家族里的关系。

「结果，你只是赶走那个巴姆族，才要冬夜先生的孩子——是这没错吧？」

「其实不是只有这个目的，但大致上没错。」

「……我明白了，那我们来做个易吧。我们会让劳里族在这次『整枝仪式』胜出，令你们成为『树王部族』。相对地，你也要放弃冬夜先生。」

咦!?真的假的？我们要参加那个『大树海武斗会』吗!?

我当然也设法帮帮帕姆，又实在不跟她生小孩，这也许是最快的解决办法。

「……能赢吗？」

「谁知。但我觉得这起码比等着落败，去赌十年后的未来还实际。」

由娜对帕姆回以浅浅的微笑。怎么说呢，这女孩最近愈来愈有魄力了。

是说，就算我跟帕姆之间有了孩子，十年后也才九岁左右吧。让那的孩子参加武斗大会，我认为不妥。

「……好吧。如果真的能赢，帕姆求之不得。不行的话，帕姆只要跟冬夜生孩子就好。」

「我认为绝对不会出现这结果。」

由娜和帕姆对彼此露出笑容。这一幕好可怕啊。

帕姆暂且将由娜等人迎进劳里族，像这去找帮手的方式好像也符合规定。只是我自己觉得很奇怪啦。

那感觉就像是在打棒球时，找了八个外国人做外援。这给我一队伍已经变成帮手的队伍，而不是原本队伍的诡异感。

「由娜小姐，你是认真的是也？」

「我认为这是最好的妥协点。大家也都同意吧？」

我环顾周遭的人们，大家都不反对。呃，老实说，我心里很反对，因为我不希望大家受伤。

可是要是我提出反对——

「你那么和帕姆生孩子啊。这啊。是巨吧，是因为巨吗？」

感觉有几个人会黑化，所以我实在说不出口。

毕竟我家的女们大多都对此抱有自卑感……我是觉得她们还正值成长期啦。

在大小方面，目前是八重＞希尔妲＞＞琳赛＞艾尔赛＞露＞由娜＞苏吧。何况帕姆的部比八重还雄伟。

总觉得再过不久，大家就会去请芙萝菈炼成什么奇怪药物。不，这药已经有了……万一由娜或谁突然变成巨，我反而会退缩……

「我们要代表劳里族在『整枝仪式』胜出，赢得『树王部族』的称号。按这个成员来看，出场者就有所限定是也。」

「也是，以帕姆会代表部族出战为前提，剩下的就是人家、八重、希尔妲跟露了吧。」

的确正如艾尔赛所言，由娜及琳赛都是后卫，还是远距离击的类型，因此不适合参加格斗战。至于苏根本没有战斗能力。

我是有听说她偶尔会跟玲宁一起接受拉琵丝小姐及赛希尔小姐的指导，学习格斗术和投掷术啦。这似乎是女仆的嗜好，苏打算成为女仆吗？

总之，既然行动方针定下来，此事就暂且告个段落吧。身为当事人，在会议中却没能有半句发言的我究竟算什么……

「是说，由娜姐姐，哀家有个疑问呗……」

「什么问题？」

苏环起双手，歪起头看向由娜。

「不会战斗的哀家等人也要去那个什么『整枝仪式』吗？」

「当然。在这个时候，我们必须以劳里族人的身份帮忙加油。而且万一出了什么事，也可能会需要代替的人。」

「冬夜也要去吗？」

「他是最重要的关系人，何况大家都要他加油吧。若有什么事，他在也令人放心。」

我的确没有把一切推给大家、自己佯装不知的打算。我当然会去加油，假使发生什么糟糕的事，也会率先行动。毕竟不晓得会出什么问题，我是很希望对方没做什么妨碍的准备啦。

「嗯嗯……可是冬夜是男的呗？」

『啊。』

包含我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禁叫了一声。对啊，既然要自称劳里族，有男的在不是很奇怪吗？发生什么事时，要是没有劳里族的头衔，或许会被人说『局外人闭嘴』。咦，该怎么办？

「…………那就只能扮女装了。」

「等一下！我坚决反对！」

听到琳赛小声咕哝，我一次口说话。

◇　◇　◇

『整枝仪式』。

这是居住于大树海内的所有部族，集结至被称为大神树的神木处，在大树精灵的庇佑下切磋武艺……嗯，总之就是『大树海武斗会』。

我们要以劳里族人的身份参加这场盛会，胜出并夺下『树王部族』的头衔。

老实说，我觉得不需要做到这地步，但我也不继续跟帕姆纠缠不休，而且『整枝仪式』好像约三天就会结束，所以我说算了。艾尔赛跟希尔妲感觉很战斗，何况我自己也有稍微试试的东西。再加上我也有一点小算盘，假使一切顺利，我国就能跟掌握大树海部族的『树王部族』结缘。

啊，另外，我算是逃过穿女装的命运。只要【海市蜃楼】把自己的外表变成女生就够了吧。琳赛以「被碰到也许会被察觉」为由不肯放弃，可即便如此，我也不打算穿上超暴露的劳里族民族服装！

我已经使【传送门】送帕姆回到劳里族的村子。

因为觉得对话会很不方便，我便学了无属魔法【翻译】。简单来说，就是翻译魔法。可以让我们这边的语言听起来像对方的语言，也可以把对方的语言变成像是我们的语言。

这个魔法跟我和琥珀它们之间的心电感应或许很相近。

我们暂且定下帕姆、八重、艾尔赛、希尔妲及露为代表成员。为了预防有人负伤的状况，我认为还需要递补，但她们好像打算以这五个人获胜。

其实我参加也无妨，但包含帕姆在内的劳里族人全都强烈反对。劳里族表示，她们不能派男当代表出席神圣的『整枝仪式』。就算认可我们帮忙或加油，在这一点上绝不能退让。

这个意思是「男人就默默看着」吧。总觉得坐立难安，我始有点羡慕巴姆族了。

唉，总之一个月后——

我们来到举行『整枝仪式』的大神树根部。

「哇啊啊啊啊……」

好大棵的树……这一句就可以总结我看到大神树的感。

直径到底有几十公尺啊？在超粗树干上，青翠且茂密的枝叶往四面八方延伸。与树干的粗度相比，高度好像就没那么惊人。外型感觉就像是把伞柄切得非常短的遮阳伞。

阳光自枝叶间洒落，梦幻的绿光照耀地面。在这些光芒中，大树海里各式各的部族在此齐聚一堂。

大神树的根部有各大小的树墩，就算是小的，直径也有二十公尺宽。这每一个树墩都是战斗的舞台，也是大神树的一部分。

大树海的部族总数约二四○，『整枝仪式』是由其中一个名为『审判部族』的迦迦族负责举行。他们从好几代前就司掌『整枝仪式』，是唯一被精灵允许住在大神树根本——『神树域』的部族。相对地，他们不能参加『整枝仪式』。这立场就像是把精灵意志传达给部族的神官。

「不过，好多各式各的部族……」

我东张西望，环顾周遭。有身材高壮的、身材矮小的、在头上戴着奇怪装饰的以及戴了许多发出清脆声响的手镯的部族等等。最奇妙的是，不知为何把胡子留得超长的部族，以及附有兜帽的绿色长袍包住全身的部族。

尽管有几个例外，可整体来说，不论男还是女的服装都很暴露。虽然再怎么也没有三点全露，但当中还是有些部族的打扮明显踩在红线上，让我的目光不知该放哪里。

「这在下等人也不会太醒目，有些放心是也……」

「冬夜大人，最好不要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女。您在外表上跟她们是同，会被人怀疑的。」

感觉露的话听起来有些刺耳，我刻意清了下喉咙，端正坐姿。

在我身旁的大家都打扮成劳里族的模。简单来说，就是只穿裹和围腰布。大概是觉得羞耻，她们还在腰上绑了圈类似沙滩裙的布，上半身披着如同带穗披肩的布料。要战斗的艾尔赛等人穿得比较容易活动。

只有我是【海市蜃楼】幻化成劳里族女的外貌。为了在被人触碰时难以穿帮，我穿着短袖配短裤。因为怕到时候被人捉住手，却有衣服的触感就糟了。

苏也做了劳里族的打扮，她这个模也很可爱，令人感受不到感的气息。

然而，其他人的模令我十分心动，只好把目光转往他处。

嗯，周遭的部族当中还有人的服装更超过，令我难以言喻。

「那么，我们是要在那个树墩上战斗啰？」

「登。赛鸥搏亏，邮璧脓吗凶衷嫁，唾辐雀蔓便渺掠薄。俱，袖饮生疤宴，骑杯捶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