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罗密欧与茱丽叶（2/12）

香山这个人，偶尔会冒出常人无法理解的言行举止。

从那以后，我都对他怀抱著一股敬意，因为他是我的恩人。

＊＊＊

午休经过走廊时，我碰巧撞见香山在和其他班级的女生说话。我快速通过，假装没看见，怎知那个女孩赏了香山一巴掌，走廊上的学生们无不回头看。

「去死，烂人！」

女孩骂完，小跑步离走廊。她长得很。

香山倒是一脸痛快。他发现我来，朝我笑了笑，我完全不懂这时候有什么好笑的。

「陪我一下。」

香山说著，朝走廊尽头的逃生梯走去，我只能无奈地跟上。

逃生梯的楼梯间刮著强风，香山在楼梯坐下，抬头望著天空喃喃说：

「这就全部断乾净了。」

「和所有暧昧对象？」

「是啊。唉～好累。」

香山摸著刚才被掴耳光的脸颊，感慨万千地说。

「对了，香山，你为什么突然分手？」

「嗯……腻了，世界上没有玩不腻的游戏嘛。」

他还是老子，满口自话语。那些女孩也太可怜了。

「喂，冈田，你认为人生能够重来吗？」

「很难吧。」

我秒答。

「我了一个梦。」

香山闭上眼睛，像是在回。

「我梦见自己回到大哥还在的时候。在梦里，我还来得及让人生全部从头来过。」

接著香山突然发出不成声的哀号，起身说：

「我去见渡良濑真水。」

我猜，他和那些女人说再见的原因，大概就是这个吧。我瞬间明白什么，但还来不及追问，他就自个儿调头走掉。

我的内心也受到了冲击。

放完暑假后，真水从多人病房转移至单人病房，这应该多少和她之前的检查报告不了关系。她一天比一天消瘦，气色也明显变差。

她始终没说明前几天在我告白之后说「对不起」的原因，我也不追问。因为就算我不问，也大概能猜到她的意思，只不过要把这模糊的情感说出口，实在是一件困难、无意义的事。

「我今天又被宣判死期了。」

她最近似乎状况不好，旁人光看都感觉得出来。

「反正那个庸医八成又会出错。」

我怀著某许愿般的心情说。

「嗯……是吗？」

真水的声音听起来很脆弱，神情也和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不一。

「你知这次剩下多少时间吗？」

「不。」

这是实话，因为知了也不能怎。倘若生病的人是我，我会面对答案，但我没有勇气聆听真水的死期。我远比自己原先所的要懦弱许多。有了自知之明后，我差点苦笑。

「我抢下茱丽叶的角色了。」

不过，我还能为她做一件事，就是——替她完成「死前心愿」。

「真的吗？还好有试著说出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