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一卷 黑雪公主再临
春雪的意识七零八落,对于之后发生的情记得住三纯色。
躺在人行地砖上,朝不自然的方向弯折的纤细身躯──黑。
大量的鲜血在身体下方流了满地──红。
紧闭的眼睑与失去血色的脸颊──白。
来止血的领带,以及春雪自己的双手,都在转眼之间染成红色。
荒谷大笑着从冲撞到商店墙壁的白色小客车驾驶座中爬了出来,他身上的衣服也染成了一片红色。
警车闪烁着红色警示灯赶来,押着笑个不停的荒谷上车。
紧接着,一辆同闪烁着红色警示灯的白色救护车也赶到现场,一群白衣男子下了车,将黑雪公主固定在担架上。春雪也在他们的示意下上了车,接着救护车猛然起步──
而现在,春雪就在一片全白的走廊角落,抬头看着急诊室的红色手术中灯号。
春雪完全没无法思考接下来的情。
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尽是与黑雪公主认识后的这四天内每一个瞬间的光景。
那次──那次,有那次,春雪本来都可以做出不同的选择。
要他当时做出那些选择,就可以避免这个态的发生。
黑雪公主朝自己伸出了手,对自己表达心意,为什么自己就偏偏不肯相信呢?要是自己没有顽固地低头不说话,而是老实地接受,他们多半就不会在路旁起这争执,应该就可以注意到车子接近。
我……这辈子犯下了很多错误,但这次所犯的错却是最不可挽回的……
春雪在七零八落的意识碎片中,回溯每一个分歧,要朝不同的未来前进。但就算Brain Burst的功能再怎么强大,终究无法改变过去。
也不知自己抬头看着灯号看了多久。
写着手术中的红灯亮着,但门却突然滑,一名女护理人员走了出来。春雪愣愣地注视着这白衣的身影笔直走向自己。
年轻的护理人员看起来像是刚从护理学校毕业,表情紧绷的她有一头十分工整的刘海。而春雪问的话就这么朝着对方口而出:
「情形……怎么?」
「医师跟所有医护人员都正在全力抢救。」
护士的声音有些沙哑,声调也很僵硬。
「可是……多处内脏受损,我们投入了全部的修补微型机械,才勉强延缓状况的恶化。接下来……这个,我们联络她的……家人,但她的神经连结装置上没有登记紧急联络人。」
「咦……」
护士在说不出话来的春雪身旁坐下,「所以呢……」她探出身子接着说:
「我说你可能会知她家的电话号码。你……是她的……?」
这句话的语尾是询问语气,但春雪却一时之间答不出来。
我到底是她的什么人呢?棋子?手下?我不再提这些字眼了。可是到……(内容加载失败!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