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太慢了！你让我等了多久，仆人！！」

在春雪睁眼之前，这番话语就已落入耳中，令他脖子不禁缩了一下。

他抬起头，入眼是无尽的黑暗，一微白的人影浮在半空——不，是坐在空中。

长发，长袍，有纤长的羽翼。那是最高阶Being，大天使·梅塔特隆。即使视野间失去了色彩，那超凡俗的貌也没丝毫折损。

「我，我已经尽可能快了……」

春雪挺直了被白色粒子勾勒出的假体背部，试图反驳。但……

「Crow，这个大天使无论等多久都没关系，但让本宫久等可就是你的罪过了。」

「我也等得好无聊，人都犯困了。果不吃点什么，我可能就醒不过来了哦。」

身旁两侧，又有新的声音落下。春雪保持直立不动的姿势，迅速地确认左右。

见斜右前方，坐着一位身穿和风装束，头戴日轮式宝冠，能让人一眼联到巫女形象的妙龄姐姐。

而斜左前方的少女，则穿着一身宽松的韩式和服与长裙，头顶宝冠上，一轮小铃铛悬挂两侧，约莫有十六七岁的子……但从春雪的视角来看，这位少女也应该是姐姐。

乍一看，她们像是以梅塔特隆为中心的三姐妹，然而实际上，她们并不是那么可爱的存在。右侧的姐姐是大日灵·天照，左侧的姐姐则是巫祖公主·钵里，都是与大天使·梅塔特隆同级的最高阶Being。

春雪感觉自己就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不，是被猫发现的老鼠，也不对，是被鹰捕食的麻雀……在不断逃避似地思绪乱转后，他终于下定决心般说：

「很，很抱歉让你们等了这么久。但……各位不是都能随意放缓自己的主观时间吗……？」

「即使降低自身的感知，世界的时间依旧是没法改变的呀。」

天照讶然地指出这点后，梅塔特隆也不甘示弱地说：

「现在是一秒都不能浪费的情况。我在等你的同时，也一直在进行着观测和分析。」

「观测……什么？」

「当然是那个。」

钵里回答，手指向春雪的脚下。

他将视线下移。视野中旋即出现无数星点，正静静地闪烁着。每一点星光，都是现实世界的一处社摄像头。繁华街区与主干沿线的安装密度偏高，住宅区则偏低，但也因此能够详细地描绘出东京都心的区域分布。

中心处漆黑一片的是帝城，也就是皇居。西侧那璀璨的星团是新宿区。从那里沿着山手线往北，则有着同耀眼的池袋区。

钵里那纤长玉指指向的，是池袋站东侧那散发着不祥光芒，形体巨大的血红色星点。

他凝目望去，见血红星点周围被一片浓密的虚无环绕。春雪很清楚那是什么。那便是崩溃后的特斯卡……（内容加载失败！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