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〇书』（3/5）

「——！」

充满慈爱的目光，和洋溢关怀的言语。

像是难以割舍，母亲亲吻了嘉飞尔好几次。

最后终于把年幼的嘉飞尔给琉兹。

琉兹牢牢抱住嘉飞尔，朝母亲点头。母亲微笑，接着和法兰黛莉卡互拥，就跟对待儿子一，也亲吻爱女的额头。

这让嘉飞尔愕然，只能瘫在原地盯着看。

——这是怎么回事？这个景象，到底是谁的记忆？

十年前什么都不懂的自己亲临「试炼」，在里头看到的过去应该是更加无法挽回的。那是让人痛不生的绝望记忆才对。

因为，妈妈舍弃了自己跟姐姐，只求己身幸福而离。她把碍事的儿女割舍掉，好迈向自己的人生。

这子不就相反了吗？

「妈妈很爱我跟嘉飞你喔。」

声音很明显是在对现在的嘉飞尔说话。嘉飞尔抬起头。

跟自己说话的，是年幼的姐姐。和自己一有着翠绿瞳孔的她，理应置身在无法干涉的过去，但现在她却那双眼洞穿了嘉飞尔。

世界静止了。妈妈和琉兹以及年幼的自己都不会动。会动的就只剩下姐姐和现在的自己。

在静止的世界中，姐姐歪头问嘉飞尔。

「妈妈为了家人而离『圣域』。你对这件事有什么不满吗？」

「、什么玩笑！说俺是被爱的，那又怎啦！本大爷有什么……」

「不被人爱，比较轻松呢。」

年幼的法兰黛莉卡仿佛怜悯着接不上话的嘉飞尔般这么说。

两人的身高差就是大人和小孩的差距，但是姐姐却丝毫不睬身高，对要人关心的弟弟说出毫不留情的话。

「只要认为只有自己爱着对方的话，就能把自己受的伤正当化。」

「不对……！」

「自己爱妈妈，妈妈也爱自己……一旦知真相，就没法让选择留在『圣域』的自己正当化了。」

「不对！不对不对！你什么……什么都不知！妈妈她，在那之后！」

「——不可能不知吧。」

原本要放任怒意大喊的嘉飞尔，像被冰块刺穿一失去声音。

绷着稚嫩的脸颊，法兰黛莉卡含泪看着嘉飞尔。

——姐姐刚刚说什么？她是说其实她知吗？

「怎么可能不知。就算妈妈在离『圣域』后立刻遭逢不幸……也不可能没听说吧。」

「既然如此……既然如此，为什么……！？」

「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年幼的你，你应该知理由吧？嘉飞。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母亲发生什么事，法兰黛莉卡其实知。琉兹和其他居民一定也知。

就只有年幼的嘉飞尔，就只有始终幼稚的自己不知。若是没有挑战坟墓的「试炼」的话，一定一辈子都不会知——

「其实你是记得自己被妈妈爱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