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少女的福音』（2/6）

「——丢下她们，就我们四人逃离宅邸。这是现下最妥善的策略。」

「——啊？」

拉姆配合昴的视线高度，坚定地这么说。昴的思考顿时一片空白。

她说什么？耳膜振动，将声波带进大脑，浸透进意识，最后理解意思。而在理解的瞬间，情感整个沸腾。

「你、你说……你说、什么！竟然！你竟然、讲这话！！」

「大吼大叫干嘛。冷静下来。这是极其自然的法吧。」

「管你自然还不自然！屋子里头有雷姆在！是你妹妹！！她敬爱你，你也疼爱她！受你保护是天经地义的！妹妹呀！！」

一大喊，伤口的痛楚就益发强烈。但是昴不介意。因为他的激情毫不夸张，真的灌注了几近吐血的痛苦与愤怒，无止尽地撞向拉姆。

可是，即使被昴骂得狗血淋头，拉姆依旧冷淡。

「拉姆只是正确判断现状罢了。在这失去拉姆和法兰黛莉卡，顺失去昴的话，对我方阵营会是很大的损失。牺牲应该要控制在最小程度。」

「所以说！就牺牲她们吗……！」

「是的。雷姆或许是拉姆的妹妹。——不过，如果是拉姆的妹妹的话，应该也会这说吧。」

拉姆停了一下，才对着激动到说不出话来的昴说。

「——『为了罗兹瓦尔大人，请牺牲雷姆』。」

「————」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昴的心中响起某物粉碎的声响。

那足以匹敌硬是使魔法导致不完全的门产生龟裂所造成的冲击——不，是凌驾其上的强震，从根本撼动菜月・昴的灵魂。

「我、我可不是……为了让你说这些话……」

——才让拉姆和雷姆相见的。

雷姆从这世界被抹除，不存在于任何人的记忆里。即便如此，如果是彼此相爱、共享灵魂的双胞胎姐姐的话，应该还会记得些什么。

紧抓着这虚无得称不上希望的期待，昴带着拉姆回到宅邸。

——却没到，结果是让拉姆说出自己最不听到的话。

「在这个世界，连拉姆……连你都不能站在雷姆这边吗……」

那可能是雷姆的存在被夺去后的最大悲哀。

毕竟，昴多么希望拉姆和雷姆这对姐妹，能够继续维持相亲相爱的关系——

「——两位，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

被击溃的昴，以及浅红瞳孔始终透彻的拉姆。两人的互动被重伤的法兰黛莉卡的喝叱介入。

换算成时间才十几秒的争论，在现今的状况下只会成为致命的疏失。

「冷静一点！你们两个都是！这时候还在吵……呃。」

「……拉姆很冷静喔。自顾自一头热的就只有毛。要说哪边的意见正确，法兰黛莉卡应该也明白吧。」

「确实，拉姆，你是正确的。你没说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