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水面留下波纹』（2/7）

在大家对此惊讶一片之时，昴弹响指头。

「这啊，冷冻睡眠……！这确实可以争取到时间！」

「让人结冻后沉眠……？那是可能的吗？不会只是把人做成冰雕冻死吧？」

「没问题！因为我自己也是这沉睡了近一百年！」

「你睡了一百年……！？」

爱蜜莉雅挺发言，结果在集会场制造出不必要的混乱。

不过她的提议让人茅塞顿。而且，她摸索出活自己力量的方法。这点对昴来说也是心的误判。

虽然不能说是根本上解决问题的方法，但能制造出时间去寻找解决方法。至少，眼前的时限会消失，可以的方案应该也会增加。

「而且……」

最差的情况下，昴有到一个解决方法。──那就是昴亲手打倒卡珮菈，夺取「色」魔女因子。

「────」

目前，昴自觉到自己摄取了「怠惰」和「强」两个魔女因子。

既然如此，就像「不可视之神意」那，重现「色」的权能，说不定就能让身体被变化的人们恢复原。

当然，目前尚未确认「强」的魔女因子所造成的影响，因此这只是纸上谈兵。

但是，有这可能。相当具有一试的价值。

「烦恼什么呢，奇利塔卡先生。不错啊，就让她试试！」

「莉、莉莉安娜？」

集会场的气氛撇深思的昴，继续前进。

奇利塔卡思索爱蜜莉雅的提议时，背部被莉莉安娜力拍打。她拨动流丽丽的弦，谱出节奏。

「爱蜜莉雅大人都说到这地步了。当然耳，是有胜算的提议！」

「当然，我也相信。这是我的真心话。可是，事关许多人的命。十人会的其他人不在，我没法轻易做出结论……」

「不着担心！爱蜜莉雅大人不会失败！为～什～么～呢～！因为名留历史的伟人，都会跨越这试炼！挡路的障碍算什么！涌血舞，魅惑万物的故事，就是这完成的！」

音乐充斥集会场，满脑子故事的莉莉安娜力挺起薄。

其实是毫无根据的理论，可是由她说出口就莫名有说服力。这么感觉的似乎不只是昴，普莉希拉也从喉咙发出笑声。

「还真敢说大话呢，歌女。──那要是你的选择失准了怎么办？假如有人干预你爱的故事，违反了情节纲要的话呢？」

「届时，就出我的脑袋。本人莉莉安娜，吐出去的口水是不会吞回来的！」

莉莉安娜堂堂正正，真的是光明正大、毫不畏惧地朝普莉希拉这么断言。

听到这清爽至极的大话，普莉希拉点头。

「呵。好啊。看在歌女的啁啾，妾身就先收起慈悲吧。相对的……」

「请给我。──我一定会好好做的。」

「哼。」

离自信与确信还很远，但爱蜜莉雅带着坚强的心理准备和觉悟握拳。

见状，普莉希拉鼻子喷气。

「就做看看吧。──要是成功，就认同你为妾身的敌人。」

没错，最后普莉希拉式的激烈言论，为话题收尾。

2

就这，关于「色」被害者的话题告一段落。但并不是这就算处理完毕。一堆问题都在述说这个都市目前的状况有多恶劣。

剩下的问题都跟先前的话题等级相同，甚至是更让人抱头苦思的难题。

那正是──

「发现许多『无名人士』的牺牲者。──可以做是『暴食』的勾当。」

十分模糊的受害报告，证明了「暴食」的权能有多恐怖。

战争结束后，都市各处都发现了「无名人士」的牺牲者。

只能「无名人士」来称呼他们，是因为没有人能确认他们的身份。

「暴食」的牺牲者会从所有人的记忆中消失。不仅如此，要是当事人被发现时失去意识，根本就没有人可以提供身份上的线索。

顶多只能从细微的条件──像是制服或周边状况就地推测现场的损害、理解牺牲者的身份，勉强让自己接受，此外别无他法。

「『暴食』很棘手，而且说到底，情报不足完全就是我们的疏失。所以才会处处都有大量受害者……」

被确认有复数存在的「暴食」大罪司教──由于情报不够，跟「暴食」战斗的人遭遇惨痛反击，结果就是出现大量损害。

其中最严重的，莫过于盘腿坐在安娜塔西亚身边的大块头兽人──

「────」

「别一脸没出息，小哥。偶的确太冒失躁进，但有捡回一命。考量到这次的状况，牺牲掉一只手就能了事，简直是奇迹呗。」

察觉昴的视线，里卡德举起失去肘部以下的右手。

渗血绷带让人不忍卒睹，夺去他的手的是话题中的「暴食」之一。前去抢回控制塔的里卡德虽然击退敌人，却失去了一只手。

没能抢回被砍断的手，而治愈魔法无法帮忙长出新的手。

是在战斗中为了保护同伴而受的伤，不得不说这负伤方式非常有里卡德的风格。

只不过，当事人里卡德却不记得有「保护同伴」。

投向身旁的「骑士」的视线，让昴痛切感受到这件事。

然后──

「我有重要的话要跟大家说。──有谁，知我旁边这个人的名字？」

「────」

面对昴的问题，集会场鸦雀无声。

之所以无言，不是因为不了解这问题，而是因为大家都敏锐察觉到这问题的真正意图，所以思绪全都围绕在站在昴身边的「陌生男子」的身份上。

而散播来的沉默成了回答。

「真的没有人吗？一点点也行，有谁……」

「没关系。──已经够了，昴。」

没法承受无人回答，昴不死心追问，却被当事人制止。

青年露出寂寞微笑，缓缓摇头。──对昴来说再熟悉不过的脸，却不存留于现场任何人的记忆中。

这件事，早在与他重逢时就已经沉痛体会到了。

尽管如此还是把他叫来现场，一方面是需要告知新的案例，再来就是期待与他相关的人会有不一的反应。

但是──

「────」

苦涩沉重的寂静，悲伤地诉说事实。

「最优秀骑士」──由里乌斯•尤克历乌斯不被任何人记得。

他的存在被抹消，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的记忆中。

「可是，只有这家伙的立场，跟其他的『暴食』受害者不同。」

昴力咬牙，手比向由里乌斯，环顾所有人的脸。

这次也有例外，惨遭「暴食」毒手的人还保留在昴的记忆中。可是由里乌斯的特殊状况还不仅于此。

「这家伙是由里乌斯。由里乌斯•尤克历乌斯。我各位也察觉到了，他是被『暴食』吃掉的『无名人士』之一。不过，他本人还有意识。」

至今为止的「暴食」受害者，有「记忆」被吃掉的库珥修，以及「名字」与「记忆」都被吃掉的雷姆。

而来到这里的由里乌斯，是只有「名字」被吃掉的新受害者──

「也就是例外？被身边的人忘记，可是自己还记得……那，这个人跟我们之中的人有关？」

「看来如此。」

凝视由里乌斯的菲莉丝面露惊讶，莱因哈鲁特则点头。

「就我所见，他……由里乌斯是相当有实力的骑士。一定是我和菲莉丝认识的人吧。或者关系更近，可能是朋友。」

「……至少，我认为你们是我的朋友。」

被不认识的人称朋友，莱因哈鲁特和菲莉丝表情郁。有这反应是莫可奈何，死心接受的由里乌斯实在很可怜。

昴并不知他们三人怎么相识，也不曾听说他们是在怎的经纬下筑起友谊，视彼此为超越同事的存在。

但是，他们确实是朋友，有着确切的羁绊。

如今，却连个影子都没有。

「……可恶。」

雷姆被夺去「名字」，大家都忘记她的时候，昴曾经以为这世上没有比这更悲哀的事了。

但是，由里乌斯现在的状态又要怎么说？被全世界排挤，品尝孤独。

悲伤是不能比较的。但是，这确实也是极其凄惨。

「……不是认那两个朋友就结束了呗。」

看着朋友之间悲壮的初次见面，安娜塔西亚突然这么说。

她柔和的面容带着思虑，轻轻触碰自己的围巾。抚摸白狐的毛皮，同时斜瞄里卡德。

「把受了重伤的里卡德带回来的就是由里乌斯先生，后来他马上就不见，偶很挂意……原来就是这么回事咩？」

「安娜塔西亚大人……」

被发誓效忠的主子当成陌生人，原本不该有的主仆二次初相见记忆苏醒，由里乌斯颤抖的声音带着忠诚，呼唤安娜塔西亚。

接受这呼唤，安娜塔西亚简短叹气。

「──各位，伦家有个提议，听听看呗。」

侧脸承受由里乌斯的注视，安娜塔西亚再度把话题拉回全体。对此，奇利塔卡回应。

「提议？照这走向，是怎的提议呢？」

「大致上的问题都是大家共享呗？被『色』改变形体的人，被『暴食』变成『无名人士』的人。可是却不知犯人的下落，也不觉得他们会老实告诉偶们答案。所以现在是无计可施的状态。」

「这些事，不着刻意确认……」

「可是，说出来后，就有到什么呗？」

一一确认现状都通向死路的安娜塔西亚让菲莉丝苦着一张脸。此时介入的是爱蜜莉雅，她朝安娜塔西亚问：「所以？」

闻言，安娜塔西亚耸肩。

「就如爱蜜莉雅小姐说滴。直接问格恶劣的大罪司教没有。既然如此，去问其他可能知的人就行咧。」

「其他可能知的人……是非～常博学多闻的人？」

「没错。──有呗。这个国家里，非～常博学多闻的人。」

「……该不会是……」

安娜塔西亚这番别有深意的话，让在座的某人以干哑的气音这么说。

但是昴的反应跟其他人不同，他不懂那意味着什么。

要是有人知怎么解大罪司教权能的方法或手段的话──

「喂，不知啦。少卖关子了，快点讲出来啦。」

理解度跟昴一的菲鲁特嘟起嘴，瞪着安娜塔西亚。对此苦笑的她先了个歉才揭晓答案。

「抱歉抱歉。──就是『贤者』夏乌拉。」

「啊嗯？」

这话让菲鲁特皱眉歪头。和她一皱起眉心的昴身旁，由里乌斯接着说了下去。

「过去，亲龙王国露格尼卡有三名成就伟业的英雄。『剑圣』、『神龙』，以及『贤者』，后世称之为三英杰。」

「三英杰……」

「对。三英杰之一的『贤者』夏乌拉，是看透世界一切的知识守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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