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话「双亲」(2/2)
第十二卷 青少年期 迷宫篇
稚拙的发音,呆滞的眼神,失去的语言,还有看到我们的反应。
「难……夫人她……?」
莉莉雅好像也察觉到状况有异。
虽然我一边推测出接在「难」后面的推测,同时在心里焦躁反驳。
不过还是和莉莉雅一起继续对塞妮丝搭话。
「……」
我们很快就得出结论。塞妮丝对我们的声音会有反应,却不会主动口说话,也无法理解我们到底说了什么。
「鲁迪乌斯少爷……夫人她已经丧失一切。」
塞妮丝失去了一切。
记忆、知识、智慧。
所有人类之所以为人类的必要条件都失去了。
成了一个废人。
她忘了保罗。忘了莉莉雅,也忘了我。
完全不记得哪个人做了什么事情,发生何遭遇,又有什么结果。
换句话说,她甚至对保罗的死也无法感到悲伤,无法和我一起分担。
自己被迫面对这事实。
「啊…………」
让我的内心崩溃了。
★ ★ ★
后来,到底过了多少天呢?我已经搞不清楚正确的时间。
醒来,睡着。睡着,再醒来。这的过程重复了好几次。
睡着时,我梦到保罗死去的那瞬间。
保罗砍下九头龙的头,九头龙甩动颈子。保罗推我一把,让我得以躲攻击。然后保罗继续行动,九头龙也继续行动,只有自己无法动弹。保罗把我踢了出去,于是九头龙的脑袋出现在我的面前……
梦到这里,我就会惊醒。再度确认一切并不是梦境之后,又躺回床上。
我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脑子里只剩下保罗的事情。
保罗他……绝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家伙。拈花惹草,又喜欢卖弄,对逆境一点抗压都没有,还会酒精来逃避现实。甚至到了决战之前,他也没说出身为人父者该说的话。
我他一定是个不够格的父亲。
不过,我喜欢保罗。
只是这个喜欢和保罗对我的感情并不一。
看在我眼里,保罗很类似「损友」。精神年龄是我比较大,但体年龄是保罗比较大。人生经验也是,和茧居在家里十几年的我相比,应该是保罗比较有经验。
但是,那些都无所谓,年龄这事根本无关紧要。
和保罗对话时,我会觉得这家伙和自己差不多。
我从来没能把他视为「父亲」。
或许也不太认为自己是那家伙的小孩。
然而保罗确实把我当成他自己的孩子。
面对精神其实是三十多岁人渣的小孩。
面对不管怎么看都显得言行诡异的我。
保罗还是没有逃避,一直把我视为家人。
为父亲,他也有不完善的地方。然而,那家伙从未摆出不把我当成自家人的态度,也从来没有做出把我当成外人的行为。保罗始终把我视为儿子,一个拥有异常力量的「儿子」。……(内容加载失败!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