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话「失败与混乱与决心」（4/4）

我没那么了不起。只会很肤浅地赚钱，满脑子都在计算得失，甚至连瑞杰路德都试图舍弃。

对，我打算舍弃在最后的最后还能倚靠的对象。

「瑞杰路德先生……我……不，我……」

我讲出真挚的话语，真的是自身法的话语。放下敬语这个铠甲，讲出真正出自我本人的言词……但是，我却不知自己到底要说什么。

「不说了。」

瑞杰路德打断我的发言。

「以后就把我的事情往后放吧。」

「咦？」

「放心吧，就算没有挽回负面评价，我还是会保护你们。相信我就对了，不，请你们相信我。」

我相信他，也信赖他。他说不需要做那件事也没关系。

原来如此，的确帮忙宣扬瑞杰路德的名声是一件困难的任务。

要是目的有两个，行动会变得不明确，也会出现勉强自己的状况。我这阵子在精神上的压力相当大。无法思考原本能通的理论，也无法到原本会到的事情。结果，就是引起这次的失败。

所以他要我可以不必帮忙挽回评价。

然而，这不是能让人接受的提议。亲眼目睹那光景，那仿佛会被整个城镇的人丢石头攻击的状况之后，我怎么可能说出：「好，我明白了，那么以后请你待在城镇外等待。」之类的言论呢？

「不，我一定会消除瑞杰路德先生你的负面评价。」

他的提议反而让我重新下定决心。

这是我尽可能的报恩，下次会试着做得更好。

会在不勉强自己，能确实办到的范围内去努力。

「你真是个学不乖的家伙，这么无法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啊，所以才会要报答你。」

因为我以前也受过霸凌。

曾经被粘贴标签，因此饱受痛苦，才会在没有其他人的世界躲了几十年。要不是有洛琪希带我走出来，我甚至不会认识希露菲和艾莉丝。

瑞杰路德的状况和我不太一，规模也完全不同。我很清楚这事。然而就算是那，还是不构成让我舍弃他的理由。

我并非像洛琪希那能够无自觉地办到。我能做到的只有一边不断失败，同时继续在泥巴里挣扎往前爬行而已。

或许反而会造成瑞杰路德的困扰。或许又会像这次一失败，麻烦瑞杰路德帮忙收拾残局。不过没关系。

起码胜过什么都不做。

「……你真是个顽固的家伙。」

「没有瑞杰路德先生你那么夸张。」

「呵。那么，就麻烦你了。」

瑞杰路德露出苦笑，平静地点头。

不知为什么。我在这个时候，觉得自己和瑞杰路德终于创建起真正的信赖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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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天早上，我醒来后发现瑞杰路德成了光头。

与其说感到震惊，还不如说是感到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