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苍之君与雪夜（2/4）

记忆像被虫蛀了一个洞，到这里便中断了。接下来起来的，已经是那人关上窗，并让刘辉躺上床的记忆。

刘辉心，他要离了。突然觉得好寂寞，躺在床上呜咽着哭泣起来。

「……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他从毛毯上轻拍了拍刘辉的肚子。最后看见的，只有那磨亮宝石般的微笑。

「会的。只要你别再逃避做自己……虽然那对你我来说，未必会是件好事。不过要是无法避免的话，也只能正面接受了。总有一天，让我们再相见吧。」

那天晚上的记忆，尽是虫蚀的痕迹。那天，在那个地方所发生的一切，全都装不曾看见。那段染血的恐怖记忆，如果能沉没在遗忘的深渊水底，随着琴音一起忘光就好了。

然而只有这段对话和那人的侧脸，始终在水面摇晃着没有消失。

……如他所言，那天之后，那人和他的琴声就从城里消失了。

偶尔刘辉也会找寻，但不久后认识了邵可，再加上光流逝，那张脸和那段记忆也就渐渐尘封。

唯一一夜的邂逅。那一如「莫邪」般冷硬、静默而丽的目光——

——「苍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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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季将军。」

听见静兰的声音，旺季这才猛然回过神来。

「东坡郡太守子兰的尸体，刚才已经被人找到了。在那之后，地震虽已平息，但东坡郡府提出要求，希望您能在东坡多停留几天。说是针对子兰袭击旺季将军的那件事，询问您当时的详细情形——」

「现在哪还有闲工夫多停留几天。今晚就出发，如果真有必要，就让迅留下来。」

「至少延到后天再走吧？这里是州境，您应该知，州境是不易维持治安的地方。在州府与郡府提出对策之前，我认为旺季将军您应该留在这里。」

「……好吧，我明白了。不过，最迟只能延到后天。」

旺季望着静兰的眼神难以言喻，使静兰少见地显露出仓皇狼狈的模。不多久，旺季突然像是透过静兰起了什么似的，低语：

「……真的一点都不像。」

静兰身体一震，嘴也很快地抿成一直线，睥睨着旺季的猜疑目光，似乎质问他是否意指刘辉容易妥协，和自己一点都不像。但旺季却耸耸肩说：

「不是那的。我的意思是说，他和谁都不像。不管是和哪一位兄长或是父亲，虽然的确流着相同的血，但他跟谁都不像。我只是有时会思考这件事的意义罢了。」

旺季丢下静兰，径自走出帐篷。抬头一看，夜空中已始看得见冬日的星座。

过去旺季曾留在朝廷与叛逆的太子戬华敌对。面对势力有如旭日东升的戬华，旺季留在日薄西山的朝廷与之抗衡，直到最后一刻。当旺季在贵……（内容加载失败！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