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四十卷 颤栗之瞳
已矣哉。已矣哉。已矣哉。已矣哉。已矣哉。已矣哉。
老人背对着不断重复的邪念之歌,口中念念有词。
「……在此……追逐……」
十二神将朱雀注视着站在尸樱树下纹风不动的老人背影。
可怕的邪念在他周围卷起漩涡,一边吞噬紫色花瓣一边慢慢靠近他。
在尸樱森林绽放的花朵,了又谢,谢了又,颜色一次比一次深。
淡紫色的花,现在像紫水晶融化的颜色。
狂风轰轰响。花瓣如暴风雪般飞舞,狠狠打在朱雀身上。
太和青龙离后就没回来。老人命令朱雀去把咲光映带来,朱雀却不肯离。
风声飕飕。樱花森林鬼哭神号。数千、数万张脸摇来晃去,径自哼唱。这些光景仿佛都逐渐被老人的背影吞噬。
看了几十年的安倍晴明的背影,是熟悉的背影却也是陌生的背影。
朱雀的视野莫名地扁塌、歪斜起来,脚底轻飘飘的,有在虚幻霞雾中摇晃的错觉。
但这错觉很快就会消失,最近经常发生类似的症状。
樱花会使生物疯狂。待在这里,这情况会越来越显著。
小怪离去时的背影闪过脑海。
耳边响起小怪的低声询问。
——那真的是被我们当成主人的安倍晴明吗?
「…………」
朱雀闭上眼睛。
他没有回答同袍临终之际的询问。
看到从夕阳撷取下来的眼眸熊熊燃烧,朱雀霍然抬起视线。
眼前是漫无止境的樱花森林与无数飘扬的花瓣,眯起眼睛看着这光景的朱雀,说起了他从来没说过的事。
天乙贵人。
不是现在盘着金色头发、梦幻、丽的天一,而是很久以前死去的前任。
老实说,那之后究竟过了多久,朱雀不太记得了。
没有必要正确地记忆。十二神将的时光相当于永恒。即使度过漫长岁月,神将们也不会有多大改变。
贵人消失时,只有朱雀在场。
天一重生时,只有朱雀在场。
同名的两人,是全然不同的存在,与其哀悼消失的贵人,还不如迎接重生的天一。
朱雀就像处理易碎物般,呵护比他们晚很多出生的天一。经常关心她,给她方便,帮她解决问题。
刚始只是这,但不知不觉中有了改变。
先是不看到她的脸因苦恼而扭曲,或因悲痛而蒙上霾。
后来又希望能看到她恬静地微笑,而且是对着自己笑。朱雀对自己这的变化感到疑惑、惊愕。
最后,他终于察觉了。
自己试图抹去贵人的存在。明知不可能当不曾有过,要那么做,却一直抗拒、挣扎。
贵人在他眼前消失,紧接着天一出现。他没办法像其他同袍那,感到绝望或是被悲痛击倒。
温柔的天一肯定看出来了,但却假装不知,还很有耐心地守护着朱雀……(内容加载失败!请反馈访问设备详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