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2）

『急急如律令！』

群聚在后殿的异邦妖怪们，嘈杂喧闹地窥视着妖气与灵力的龙争虎斗。

来了，那个方士来到附近了。

啪沙，巨翅一拍，妖怪们瞬间鸦雀无声。

『不要吵，会妨碍主人睡觉。』

大妖怪穷奇封住了高龗神，黑暗污染了贵船后，正在地底深处休眠。

『这座山的神是水神，他一定很不甘心吧，输给我们，雨也被封了。』鵔兴奋地说。

『神没什么好怕的，这岛国的神根本比不上我们。』鹗咯咯笑着，瞥了脚边的彰子一眼。

彰子的外衣前被长蛇的血染成了红黑色，身体动也不动。

鹗发出大鸠般的叫声，鸟嘴啄伤彰子的右手，鲜血渗了出来。

『原来如此，果然是极品呢。』

鵔也脚爪抓破彰子的右手腕，血沿着手背流成一条血线。

『伤痕永不消失，伤口永不愈合，这就是猎物的烙印。』

但是伤口很快就不见了，那条血线是唯一的伤口见证。

鹗环视周遭妖怪们，说：『把方士引过来，我要杀了他，以绝后患。』

红莲杀光无数妖怪后，冲回昌浩身旁。

『昌浩！』

昌浩打着手印，背部抽动了一下，但是没有移动身子，仍然直视前方，红莲知他正绷紧全副神经。呈现出女鬼模的圭子，跪在散发出邪气的杉木树根旁，部被贴上了白色符咒，冒着白烟。她披头散发，眼神充满杀气，瞪着昌浩。

『我不饶你……我绝不饶你……你竟敢阻挠我！』嘶哑的吟声，仿佛要将人紧紧缠绕。

诅咒被中断，已经不可能完成了。但是昌浩一动也不敢动，因为如果现在立刻消灭瘴气，恢复贵船灵力的话，至今在岌岌可危的均衡下相互拉扯的怨怼与神气将会爆发，全部冲向圭子。在这里的圭子是生灵，是没有躯体的灵魂，绝对承受不了那狂流的力。

昌浩盯着圭子，对身后的红莲说：『红莲，你快去找彰子！』

『你呢？』

『我……不能离这里。』

他必须让深深入侵的瘴气升华，安抚神气使其镇静下来，才能离。

『红莲，彰子拜托你了！』

昌浩觉得整颗心都快被撕裂了，除了红莲，他不能拜托任何人。红莲痛切感受到昌浩的心情，不知该对他说什么，紧紧握住拳头。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

『为什么！』昌浩发出惨叫般的声音，摇了摇头。『不要管我，现在最重要的是救彰子。』

红莲默然摇头，他不能丢下遍体鳞伤的昌浩。如果现在异邦妖怪们攻过来，昌浩无法还手，很快就会被它们杀了。然后圭子的灵魂就会吸收反弹回来的怨怼，永远不会死也不会消失，一直徘徊在未来的永劫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