丕绪之鸟（3/4）

萧兰每次听到他的指示，都忍不住苦笑着对他这么说。丕绪每次都向她重申，看到陶鹊被击碎掉落而感到喜悦是错误之举。

「陶鹊被中掉落很残酷，妳看一下现实。」

丕绪指着花窗外的山谷说。巨大山峰之间的峡谷，虽然被茂密的梨树遮住了，但谷底仍然是王不屑一顾，却权力践踏蹂躏的下界。

「无能的王粗糙施政，导致国土荒废，民众深受不为百姓谋福的政策折磨，个个都陷入饥饿和穷困。王只要动一根手指，既可以拯救百姓，也可以将百姓推入穷困的深渊，甚至可以夺走百姓的生命，必须让王了解这一点。」

萧兰惊讶地叹着气。

「王能够了解吗？我觉得如果看了陶鹊能够领悟到这一点的人，即使不看也能了解。」

「也许吧。」

萧兰的话很有理，但丕绪不知除此以外还能怎么做。

「要为完全无法令人产生感恩之心的王制陶鹊吗？即使王和亲信在礼上欢喜一场，又有什么意义？」

「但这是我们的工。」

萧兰理所当然地回答后，淡然地继续工。丕绪见状感到心浮气躁，尤其看到萧兰仿佛乐在其中、心满意足的子，更感到火冒三丈。

「我们虽然是国官，却是微不足的低阶官吏，无法参与国家大事，以我们的职务也无法对国政表达任何意见，但我们的官位是国家赐予的，我们肩负着百姓的生活，至少应该借由自己的职务为百姓做一点事——怎么可以不这么做呢？」

萧兰没有抬头，轻笑一声说：

「为百姓做事吗？」

「那我问妳，妳认为怎才算是称职的罗氏和罗人？」

「不管称不称职，」萧兰很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人都一，默默做好自己本分的工，所以，即使挑剔的罗氏提出难题，也都会努力完成。」

「如果妳不愿正视，无法改变任何事。」

「即使不愿正视，也还是会看见啊——也许王也一，即使勉强王去看她不愿正视的事，她也只会闭上眼睛。」

「——就像你不愿正视下界，所以梨树遮住吗？」

丕绪语带挖苦地说，萧兰耸了耸肩。

「因为看到荒废殆尽的下界也是徒劳，还不如看一些好的事物？特地去说一些讨厌的事，让彼此心情都不愉快不是很愚蠢吗？」

「所以呢？所以妳整天把自己关在工舍内，每天都在桌前低头工吗？妳只能在这个封闭的地方感到快乐吧？」

「当然。」萧兰放声笑了起来，「但并不是只有这里能让我快乐，而是我的快乐在这里，做这些手艺很心啊，有时候成功，有时候失败——都让我乐在其中。」

萧兰说完，拿起锉刀，始磨手上的银制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