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冒险者初体验（2/12）

右手却依然搁在蕾姆的前。

迪亚布罗只感到全身僵硬，几乎无法动弹。即使是最高等级的魔术，也无法产生如此惊人的石化效果。

蕾姆的视线落在自己的前。

「……」

接着又沿着紧贴口的手掌一路往上延伸，最后停留在迪亚布罗的脸上。

同的动又重复了一次。

她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看来似乎应该对她有所表示比较好。

拿出魔王的威严，光明正大地说出口！没错，一定要光明正大！

于是迪亚布罗口说：

「蕾姆，光明正大地抬头挺吧！微微发育的部也很值得珍惜。」

天啊，我到底说了些什么？

蕾姆高亢刺耳的尖叫声划破了宁静的旅店清晨。

✝

位于旅店一楼的酒馆。

也就是昨天跟赛勒丝一起餐的地方。

这个绽放烟熏光泽的木材建造而成的空间，入夜之后是间酒馆，但白天的时候有供应一般的餐点。

昨天赛勒丝将整间酒馆包了下来，看不到其他客人，如今则是人满为患。

迪亚布罗、蕾姆和雪拉好不容易才抢到一张空的桌子，准备享早餐。

店里面总共有七张四人座的圆桌，除此之外还有吧台的位置，现在全都坐满了人。

找不到位子的客人干脆站着聊天，更是增添了几分热闹喧嚣的气氛。

——而且眼前全都是亚人。

迪亚布罗露出疑惑的神情。

MMORPG十字幻曲在游戏的初始阶段能够选择的族，一共有六。

《精灵》、《豹人族》、《矮人》、《草原妖精》、《混魔族》以及《人类》。

除了人类之外，其余的族都被称为《亚人》。

根据游戏的设定，少部分的人类具有歧视亚人的倾向，其中尤以贵族阶层最为明显。为数众多的剧情任务之中，也有部分的事件是以人类对亚人的歧视为题材。

亚人的类虽然比较多，但人类数量占了全体总数的近五成。

绝大多数的玩家会选择当人类，主要原因是基于设定上起始数值的优势。

——这里的顾客和服务人员清一色都是亚人其实满奇怪的，只是巧合吗？

这时身旁的雪拉靠了过来，刻意压低音量说：

「……蕾姆看起来好可怕。」

蕾姆正拿起木制的叉子，一次又一次地刺进桌上的马钤薯，仿佛跟马铃薯有什么深仇大恨。

八成还在气今天早上的事情。

于是心生愧疚的迪亚布罗忍不住口，准备向蕾姆表示歉意：

「蕾姆，今天早上……」

「……我没生气。」

明明就是气到不行的语调。

「可是……」

「我真的没生气，请换个话题好吗？」

刺、刺、刺。

那颗可怜的马铃薯就快被刺成薯泥了。

蕾姆显然是习惯将怒气深藏心底的类型。

无奈之余，他只好依言转移话题。

「旅店里面全都是亚人，看不到人类，这是怎么回事？」

「……人类不会住进亚人的旅店。」

虐杀马铃薯的行动并未停止，看来应该还在气头上。不过蕾姆的语气平静依旧，一时之间也无从判断她有没有生气。

「这个世界有所谓亚人的旅店？」

游戏中对亚人的设定多半带有『被歧视』或是『不受欢迎』的字眼，不过迪亚布罗倒是没有真正被歧视过的经验。

顶多也只是在剧情任务中遇过歧视亚人的NPC罢了……

这应该是因为所有的玩家实际上都是人类的关系，自然没有互相歧视的必要。

不过这个世界的人类跟亚人之间，似乎存在着难以跨越的鸿沟。

——看来还是必须对人类提高警觉才行。

所谓的歧视，就是在没有理由的情况下遭受他人的伤害。

不过像蕾姆这身怀攸关世人生死之天大秘密的人物，情况似乎又有些不同。

——她的体内封印着魔王克雷布斯库尔姆的灵魂。

迪亚布罗打量着蕾姆。

察觉迪亚布罗的视线，蕾姆连忙以手护。

拜托，又不是盯着你的部好吗！？也罢，在发生了今早那件事之后，就算辩解也没什么说服力，就算被提防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反倒是卡拉克昨晚所撂下的狠话令迪亚布罗起了一件事……没记错的话，他似乎提到『等级』二字。

「喂，你们两个。这个世界也是以等级的概念来衡量一个人的实力吗？」

雪拉面露难色，一副言又止的模口：

「这个……我没有等级耶。」

「……我是等级40的召唤士喔！」

蕾姆露出洋洋得意的微笑，心情似乎好了许多。

等级果然是象征实力高低的指标啊。

但这个世界没有状态栏，也没有象征得到经验值的动画、更没有升级之际响起的号角声。

「你们的等级是怎么决定的？」

「……如果是魔术师，就依据魔术师公会所订定的标准来判定等级。其他职业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应该是透过冒险者公会的考官来决定的吧。」

「没错、没错！我之所以没有等级，纯粹是因为尚未登记为冒险者的关系！经过测试之后，等级少说也会有40～50左右！」

精灵的耳朵微微抖动，似乎相当兴奋。

蕾姆的黑色尾巴左右摇晃，就像是表示否定的手势。

「……再怎么，你的实力顶多也只有等级10，比平均值低了10个等级。」

她这段话代表这一带的平均等级落在20左右吧。

雪拉闻言，嘟起了嘴巴。

「才怪！人家在精灵国的公会可是等级40呢！」

「……精灵国也有判定魔术师等级的考官吗？」

「不，是判定弓箭手的考官。」

「……既然知自己的等级，你为什么不直接登记为冒险者？只要在一座城镇完成登记，其他城镇也会有纪录。」

「当时我的年纪还不足以成为冒险者，所以只是为了得知等级姑且一试。没办法，谁教我那时还是小孩子呢？」

「……小孩子就有等级40的实力？你确实拥有足以成为优秀弓箭手的才能呢。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当召唤士？」

「你不觉得弓箭手很孤单吗！？成为召唤士之后，就可以召唤出许多可爱的召唤兽！晚上就算在森林里也不会孤单了！」

「……原来你要的是可爱的召唤兽啊……我明白了。既然如此，迪亚布罗显然不符合你的要求，再说他也不算是召唤兽。」

「实力也是很重要的！」

眼看着两人又要大吵一架。

于是迪亚布罗以命令的口吻代替调停说：

「吃过早餐之后，去一趟冒险者公会吧。」

雪拉立刻兴奋地探出身子说：

「太好了！登记成冒险者之后，我就要始赚钱了！只要跟迪亚布罗在一起，我就放心了！」

「……我也正将这个笨精灵丢在一边，带着迪亚布罗一起造访冒险者公会，毕竟有点在意他的等级多少。」

等级150再怎么说都只是游戏中的数值。

这个世界的自己程度又如何呢？

虽然大概感觉到自己实力不弱，却也很知在这个世界的判定标准之中，大概落在哪一个范围的等级。

赶快完早餐之后，就直接前往冒险者公会吧。

于是迪亚布罗朝着其他尚未变成泥的马铃薯，伸出手中的木叉。

✝

冒险者公会位于法德拉市的西边，距离旅店并不算太远。

外观是石砖砌成的建筑主体，有着三角形的屋顶、木制的门扉，似乎跟街头巷尾的其他建筑物没什么两，不过任何人都可以轻易辨识出两者之间的差异。

——因为冒险者公会的建筑物，比其他民房大了三到四倍。

无论是门扉、屋顶或是窗户都大了一号，简直就像是有个比一般市民大上一号的生物住在里面。

迪亚布罗三人通过巨大的门扉，进入冒险者公会。

公会里面就像是一间酒馆。

无论是绽放出熏黑光泽的吧台与圆桌，都令人联起位于旅店一楼的酒馆，室内的面积跟外观看上去一宽敞。

不过旅店的酒馆看起来比较干净。公会的内部到处都是脏污的痕迹，坏掉的椅子更是随处可见。

墙上染着红黑色像血一般的污渍，吧台表面还有明显的刀痕，在在增添了几分肃杀的气息。

甚至连穿梭其间的人物，气质看起来也跟一般的市民截然不同。身材明明就和游戏的设定一平凡，却雾气外露，令人不敢直视。

除了朝着三人冷瞥一眼，目光异常锐利的人类男子。

还有衣着暴露，穿着疑似舞娘服装的豹人族女子。

背着一柄巨剑，身形宛如人类幼童的草原妖精少年。

披着白色长袍，气定神闲的混魔族青年。

以及身上穿着厚重盔甲的矮人族男子。

——在游戏画面中，这些人看起来并没有这么凶恶吧？

公会之中似乎起了什么争执。

一名精灵女子和矮人男子起了口角，两人愈吵愈凶，最后演变成拳脚相向的局面。

周围的其他人立刻站了起来。原本以为应该是要上前充当和事佬，不到却是移桌椅，替两人腾出更大的空间。

两人就这当着大家的面前大打出手。

争吵的肇因，似乎是为了某项任务的承接顺序。

——初澄涛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