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7:30（制作人）（3/8）

直人气愤地站起来。

「喂。」

「我回房间睡觉！——这就行了吧。」

直人头也不回地抛下这句话以后，走向阶梯旁的电梯。

玛莉缓缓地起身，低声口：

「……对不起。我知你是好意劝我，也知遒我是无法完全接受而已。但是……」

接着，玛莉眼眶湿润地看着哈尔达。

「老实说，感觉很差。」

哈尔达点点头。

「——是啊，我也不要求你接受。但是照做吧。好吗？」

玛莉没有回答。

她是无精打采地垂下肩膀，接在直人后面离席。

哈尔达漫不经心地看着空出来的两个位子，忽然发觉了一件。

——他情不自禁地喝酒。

果可以，对，最好是像昨晚死去的她调的那既甜又强烈的酒……

「听……听我说，机械老爷爷。」

昂克儿突然有些顾忌地出声。

「打起精神来好吗？」

听到这句话，哈尔达露出苦笑。

「……谢谢你，小小姐。但是，我不奢求你叫我大哥哥，至少能不能叫我叔叔呢？」

「？可是，机械老爷爷……你的脑壳制造经过年数……」

「——原来此。」

哈尔达起了一阵寒意。

挥之不去的危机感爬上背脊。

——即使外表是惹人怜爱的幼女，以『战斗』为目的制最强自动人偶的招牌绝无虚假。消看一眼，就能轻易获取我方的情报。

「而且——」昂克儿接着说：

「老爷爷……是自动人偶对吧？和昂克儿一。」

「————」

哈尔达加深了脸上的微笑。

他连同椅子转过身体，与昂克儿正面相对，慢慢地问：

「在小小姐看来是那吗？」

「……？不是吗？」

昂克儿讶异地歪头。

脸上有纯粹的疑问。

那是打从心底百思不解，对于——天空是蓝色的、物体会往下掉、火会热、光很快、神存在——这不需要证明的实着『难不是吗？』的表情。

……这具自动人偶会区别人类和机械。

她可怕的解析眼，此定义现在的瓦伊尼·哈尔达：

——你不是人类，是机械。

「伤脑筋了。我好歹自认是个人类。」

听到哈尔达带着苦笑低语，昂克儿张大眼睛。

「……是吗？」

「我的身体的确几乎是机械。但是脑壳里面的脑浆可是血之躯喔？若因为你知我的脑浆经历过的年数，而叫我老头子，我就能认了。」

——坦白说，就连哈尔达自己也不记得正确的年数。虽然义体外观年龄设定为三十五岁至四十岁之间，但脑壳年数可就不多一倍了。

「就是说呀，昂克儿。这不是自动人偶。」

琉紫突然静静地插嘴。

「不过当然也不是人类。也就是既不是人偶也不是人类，不上不下、半途而废的破铜烂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