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成熟的两人（3/10）

『其共通点为？』

「相信就得付出大量金钱。」

你的人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从刚刚到现在回答都太悲哀了。

不过，国外生产的避孕品啊……感觉得到时代变迁，毕竟现今为了避免海外色情资源流入国内，一律能使国产的。由于使者锐减，避孕品靠违反《公序良俗健全育成法》的人和国营设施出身的人在国内小规模生产就够了。

『那要发表结果啰。』

『唔呣。这次有些微差距，但又是「雪原之青」一。给「SO」一张坐垫。』

四大下流梗恐怖组织的成员们彷佛已经看到结果，失望得「啊啊啊啊啊……」。

「……咦？这二战就结束了吗？」

「好像是。」

这压倒的胜利实在太没有高潮起伏，比赛一结束反而让我觉得出乎意料。

「哎呀～不愧是『雪原之青』大人！全都给『雪原之青』大人不就行了吗！？」

华城学姐跟我一，为轻易获得的胜利感到意外，鼓修理则是打从心底赞她。可是她的视线不断瞥向早乙女学姐，某意义上是在露骨地表示华城学姐很厉害。

早乙女学姐犹豫着口：

『……二战是「SO」压倒胜利。下一场三战于明天早上举办……最后，老朽有句话说。』

早乙女学姐讲到这里时深吸一口气，面具下的双眼瞪向鼓修理：

『你爸超～～恶～～心！少说废话，集中在比赛上啦！』

「咕哇啊……！？」

将庆介恶心至极的丑态从意识中排除，才勉强让精神维持在正常状态的鼓修理跪了下来。看到鼓修理的反应，庆介也当场坐倒在地。这对父女是怎？

『……唔。这程度不算什么。那今天到此解散！明天中午再在这个地方集合！』

庆介挤出最后一丝力气宣布完后，「咚」一声倒下。

……总觉得这场比赛真的顺利得让人觉得恶心。

「双足步行社畜」先生看起来完全没有不甘心的子，我看着他的背影，再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好了，那我们也回去准备对付明天晚上会入侵朱门温泉的安娜吧。」

被华城学姐催促的我将异感逐出脑海，扛着鼓修理离秘密神社。

这时，某个人宛死神的低沉声音叫住我：

「咱有话跟你说。那个矮子搬回去后，到藏沙织三号的地下室来。」

是二战时，在早乙女学姐旁边默默观战的华城抚子小姐。

●

「他们会轻易获胜也不意外。」

毕竟「绝对领域」的人完全没干劲嘛。

濡衣由都梨眯眼看着为胜利欢呼的鼓修理被扛走的背影，喃喃自语。

「伤脑筋耶～共同代表的你是这态度。说起来『爱者』和『双足步行之兽』没来也很不利呢～你们有没有干劲啊？」

「……实在不被你说我们组织没干劲啊，鬼头庆介。」

由都梨因背后传来的声音回过头，惊讶地眯起眼睛。

「——你在干么？」

「别指名姓叫我嘛，呜呜呜……」

庆介呜咽着靠近由都梨，动跟爬行一。华丽粉红色洋装黏到河滩上的水草，变得更加恶心。

「我无法习惯被女儿觉得恶心所造成的伤害……」

「……你引以为傲的高级洋装会脏掉喔？虽然这不是重点。」

「无所谓。我家有二十件跟这一的。」

由都梨心不在焉地「看来他离跟女儿和好有一段距离」，将目光从庆介身上移。

「够了，别跟我说话。明明你就是害『绝对领域』跟『捕类』变成这的罪魁祸首，亏你敢这么厚脸皮。」

「啊哈☆」

庆介丝毫不在意由都梨表露无遗的敌意，愉悦地笑了。

「我什么都没做喔？嗯，什么都没做。我是在『绝对领域』跟『捕类』变成这前，一直让他们自由行动而已。你明明知的。就算没有我，他们也会变成这。」

「……啧。」

由都梨紧咬下，不去看庆介。

她之所以加入「捕类」，是因为她听说这个组织跟「绝对领域」一，希望借由传播知识稳健地改革社会。

父母曾经忠告过她，「激震之」和「妈妈会」采取的行动应该叫「的负面形象宣传」，外加她在同业闲聊时偷偷听见「『绝对领域』和『捕类』算正经」，才让由都梨下定决心。

实上，两组织的确曾认为现在「SO」的做法——传播知识来改革社会是正确的。

他们之前为了对抗苏菲亚的连署活动补充人力，说起来也是传播知识，让世人知《H禁止法》的危险，并不是要激烈抗议。

然而由都梨加入「捕类」时，它们已经不再是之前的「捕类」和「绝对领域」。

毫不间断地对年轻一代传播猥亵知识十年以上，却完全没有半点成果，多数提不起干劲的成员都快要被庆介强迫灌输的思——牺牲由都梨他们的世代——笼络，成了一个眼看就要分崩离析的组织。

别说妨碍苏菲亚的连署运动，他们连在前线从一般恐怖活动的人力都不够，搞得癖不同、志向相同的「捕类」和「绝对领域」要出借人手给对方。

看到两组织这副德行，起初由都梨心「多么没的一群人啊」，为此感到愤慨。

在失恋迁怒力量的加成下，由都梨拖着同时期加入的同世代下流梗恐怖分子，精力充沛地四处奔波，传播知识。

可是透过实际活动，由都梨也渐渐明白「捕类」和「绝对领域」为什么会变得此无精打采。

能逃离PM监视的，有轮流写字拼凑出文章散布出去、利拼贴艺术、使木雕教材等各式各有创意的知识传播方式。

然而，每方法能传达的知识，质、量、说服力都不高，在从恐怖活动时被善导课逮捕的风险却很大，实在很难拿出成果。

再说即使散布了不健全杂志的影印图，没有合体场景的不健全杂志所能传达的知识量也不大。

对清丽指定都市外的未成年人来说，那些全都是不大费周章散播的知识，关于最重要的合体和怀孕，他们根本没有那么强烈的说服力传达真实。

况且就算由都梨等人拼命钻善导课警戒网的漏洞、努力散布情报，捡走那些的却净是本来就深知猥亵知识及其价值的大人们。

所谓人类，并非付出努力得不到成果、所所为会被批评为恶时，能长时间维持动力的生物。

被迫面对现实的由都梨，好几次都快要撑不下去。

尽管此，组织的主流方针仍旧是借由传播知识改变社会。由都梨慷慨激昂地认为，得以年轻一代为中心努力下去才行，不能相信庆介的花言巧语。她集合有干劲的年轻成员，一直在最前线散布知识。

即便那是同不停挖洞再它填起来的徒劳之举，由都梨是相信这会成为基石，总有一天将让错都推到这个世代的世界改变。

但就在由都梨加入「捕类」大约过了一年时——

发生了一件诡异的。

做为代表君临两组织十年以上、在前线活动的『爱者』及「双足步行之兽」，突然表明要引退。

他们自顾自地告诉成员，今后要退居后方支援，做为赞助者提供活动资金和物资。

同时，「捕类」和「绝对领域」的现场指挥权全都落到由都梨手中。

不有由都梨。

和由都梨在同一时期加入——也就是加入组织未满一年的成员们也被以世代替为由，突然多了各式各的职位。

表面上的说法是「将权限给年轻人，比较方便潜入我们传播猥亵知识的对象——未成年人聚集的地方，这才能有效率地发起恐怖攻击」，但由都梨等人也没蠢到会被这理由骗。他们立刻明白了。

实上，那些人是支撑一个恐怖组织的责任，全都推到自己身上罢了。

在他们现场指挥权全面托付给自己时，由都梨立刻明白，两组织的老成员内心早已在水面下崩溃。

就因为那个理应被「捕类」及「绝对领域」视为眼中钉、和《公序良俗健全育成法》或庆介一——或者说跟这个社会本身一的、让年轻世代背负债务的法……

——他们输给十年以上都没拿出半点成果的现实，为了明哲保身，责任全都推给我们了！那群家伙！搞什么鬼啊！

由都梨嘶吼着。她不甘心，她无法相信，她宛一野兽般嘶吼着，彷佛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此时此刻，她终于领悟。

到头来，就算是这里也会牺牲我们。

连应该要反对体制的四大下流梗恐怖组织内部都这，到哪去八成都不会变吧。

『承担风险传播知识是白费工夫。要囤积猥亵资源～懂得自保、巩固防线～等社会自己崩坏就行了～这可以零风险吸取甜汁吸到饱唷——？』

不鬼头家旗下的「培根莴苣妈妈会」、「激震之」，连「捕类」和「绝对领域」都被庆介的思侵蚀，已是必然之。

由都梨自己也觉得怎都无所谓了，随波逐流地参与庆介的计划。

这时——「SO」出现了。

他们的表现超乎现实，戏剧般活跃。

不仅从善导课手中抢走谷津森的不健全杂志，将知识灌输给风纪优良度排行三的时冈学园学生，蠢到会让人觉得好笑的手段搞砸连署运动。

对由都梨他们来说，「SO」简直是救世主。

而且多亏「SO」贴心地将抢来的不健全杂志分给他们，「捕类」与「绝对领域」都一口气复活了。

即使庆介说「他们所引起的件，余震很快就要来啰」，由都梨等人却心「果是跟『SO』一起，我们也能战斗！」而干劲十足。没人将庆介听起来像死不服输的谏言听进耳中。

然而，态发展果然很现实。庆介说的「余震」马上就来了。

「布料成群」。

他们引发的重大件，再度令由都梨等人内心蒙上霾。

——到头来，无论我们何努力、拿出成果，都会出现那人让我们的心血白费。到头来，传播知识会变成徒劳无功。以为是救世主的「SO」，演讲内容也和庆介说的一，与善导课或体制方差不了多少……反正这群家伙迟早会像「捕类」和「绝对领域」的老成员，要求我们帮忙擦屁股吧……

由都梨等人那颗因名为「SO」的希望振起来的心，在那个时候决定地崩溃。

『所以啊，我已经累了。』

两天前——鸡鸡棒比赛始前一刻，由都梨这么告诉鼓修理。

『要配合庆介的计划，什么都不、不冒太大的风险，社会就会自己改变，我们就能吸到与至今为止受到的对待相对的甜汁。

——我觉得这就够了，所以才会站在这里。』

曾经不甘心地哭泣、嘶吼的野兽。

今连何发出叫声都忘了，堕落成普通的家畜。

「——欸，你有在听吗？你们不拿出干劲的话，我会很伤脑筋的。」

「……嗯，我有在听。」

庆介不知什么时候恢复到能站起来了，刚刚在恍神的由都梨随便应了一声。

「嗯，那就好。凑数的就要有凑数的子，至少要装成在奋斗啊，不让『SO』得意忘形起来的话，我会很困扰的。」

「……」

由都梨已经连回庆介这番话的力气都不剩。

「果然啊～从高处他们踢落才能彻底击溃他们，这乙女妹妹也会比较好放弃『SO』吧。」

庆介咯咯笑着，走向被「罗武机器」等人奉为天神的早乙女乙女身边。

由都梨缓缓环顾四方。

她被硬是付指挥权的象征——「绝对领域」和「捕类」的年轻成员们面具底下黯淡无光的双眼，彷佛不知该望向何方般目光游移。

也有一些责任推给由都梨他们的老成员混在其中，却没有人向被迫参加以败北为前提的悲哀比赛的由都梨等人伸出援手。

「……好了。」

由都梨转过身，踏上连接河滩和温泉街的秘密通。

「我就去履行被硬推过来的责任吧。」

由都梨明天要面临的是下流梗合战五连赛的三战——借物拟人化竞赛。

她的背影看不出霸气也看不出干劲，什么都没有。

因为她知。

要人不改变，世界就不会变。

因为人不会变，世界也不会变。

无论由都梨是赢是输、是否有努力参赛，结果都会一。

反正最后不管面子或里子，「SO」都会输，早乙女乙女会落在鬼头庆介的支配下。

要是这法被鼓修理听见，一定会这么责骂她吧——

所以说由都梨就是这……